塔納托斯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篤定這群人不會拋棄同伴。

雖然他們才認識了不到一個月。

在伊德蒙和許拉斯的奔走下,除了正在守船的佩琉斯,還有正在宮殿中的伊阿宋,其餘的船員都被召集到了一起。

和佩琉斯一樣,他們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有香膏的味道,或多或少帶著某些痕跡。

為了避免島上女人們的懷疑,他們特地找了個相對偏僻的角落,並由機敏的獵人,還有他的鷹負責放風。

事情就像伊德蒙說的那樣,儘管有人覺得應該即刻動身,但也不乏同情她們,想再留一段時間的存在。

“隻是十天半個月,不會耽誤我們出發尋找金羊毛,而且我們有那麼多人,隻要加強戒備,阿爾戈號就不會有事。”

“既然我們來到了這裡,就說明阿芙洛狄忒對她們的懲罰已經結束了,不是嗎?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離開,或許要很久才會有船經過這裡。”

塔納托斯還是不太能對上他的名字和身份,阿爾戈號上的船員太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赫拉克勒斯,或者佩琉斯他們那樣鮮明,除卻“將來的英雄”這一虛名,船員中的很多存在其實和普通人給他的感覺沒有太多區彆。

比如正在說話的那幾個半神。

他們好像沒有搞清楚這座島上的女人歡迎他們,並不是那種將他們當成救主或英雄的歡迎,是一種目的性很強的歡迎。

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不是愛慕的目光,而是一種帶著欣賞的打量——畢竟不論是樣貌,還是體格,阿爾戈號上的船員都超出普通人、超出他們原本的丈夫更多。

就使用工具的角度而言,沒有誰會不喜歡更美觀、整潔,並且好用的工具。

剝下那層殷勤的外衣,島上的女人們就是以這樣的態度對他們的。

否則他們中的大部分存在也不會衣衫不整,身上帶著旖旎的痕跡。

陸陸續續有英雄離開,最終,麵帶沮喪的伊德蒙站在他身邊,搖了搖頭,“沙利葉,你當時說的那件事,具體要怎麼做?”

對這個主動預言了自己死亡的阿波羅之子,塔納托斯要比對其他人稍微寬容一些。

青年沒有即刻拉開和他的距離,而是略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伊德蒙之前是反對他的。

“想辦法引出上一任國王,讓他們同情他,決定帶他上船離開,被發現。”

塔納托斯聲音不大,“這樣,就不得不離開了。”

因為這一舉動勢必會招來敵視。

“但是這樣一來,國王勢必會......”伊德蒙歎息,同樣走過來的許拉斯也跟著他歎息了一聲。

“這是利姆諾斯人自己的事。”

他們聽到獵人這樣開口,帶著天然的冷漠。

“沙利葉沒有說錯。”

赫拉克勒斯同樣支持他,“即便沒有我們,許普西皮勒也不可能永遠地隱瞞這件事。”

“你打算怎麼做?”他看向不知何時又悄然走到陰影當中、習慣性觀察起他們的青年。

偏了下腦袋,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剛好對視,塔納托斯無比沉著地拋出一個名字。

“伊阿宋。”

他推測,許普西皮勒之所以對伊阿宋,而非其他人殷勤,並非因為他又多強壯,多富有魅力,能和她誕下多麼優質的後代。

而是因為伊阿宋是阿爾戈號的船長。

許普西皮勒不是不想送托阿斯離開,隻是她之前的計策沒有成功。

現在,有一個巨大的機會擺在她的麵前,如果他是許普西皮勒,他一定不會放過。

讓願意留在島上的人留下來,和她們生育後代,讓不願意留下的人住一段時間帶著托阿斯離開,許普西皮勒應該是這樣打算的。

至於為什麼不推測她真的愛上了伊阿宋,答案顯而易見。

他們去找伊阿宋的時候,許普西皮勒沒有和伊阿宋一起,和伊阿宋一起的是其它的女官。

而愛,準確來說是情愛,是具有排他性的。

......就像阿爾忒彌斯無論如何也要同修普諾斯針鋒相對,藏著掖著他的名字不願意告訴阿波羅那樣。

*

“許普西皮勒?”伊阿宋撓了撓頭,“沙利葉,你找她做什麼?”

“帶話,赫拉克勒斯的。”

獵人語氣凜凜。

為了以防萬一,赫拉克勒斯已經帶著許拉斯回去守船了,順便把他們的發現告訴仍蒙在鼓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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