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看不慣他?我有什麼好看不慣他……”

童沐塵正欲反問,恰對上妙音宗那常前輩笑眯眯的一雙眼,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打了個突,竟有種被此人看透所思所想的感覺,本來到了嘴邊的話,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常歌笑優哉遊哉道:“你看不慣他什麼,我又怎能知道?這就隻有童公子自己心中清楚了……”

他正要再說什麼,卻不知怎的眉心一動,看了一眼正麵沉如霜的陸奉俠。

沈憶寒見狀,心知多半是陸師伯傳音,叫他少管彆派門下是非。

常歌笑果然閉口不言了,隻是轉目看賀蘭庭一眼,便回到了陸奉俠身後。

蕭亭山見這頭爭執稍歇,趕忙岔開話題道:“既然貴派駐守此地的弟子已經遇難,隻怕那頭……寧陽子道友的情況也不妙,咱們還是趕緊找人為好。”

那幾名長青劍宗弟子本就擔心寧陽子安危,方才卻又不好插嘴,眼下都附和道:“蕭門主說得有理,隻是這林子甚大,裡頭妖瘴又似乎未散,咱們這般找下去,也不知還要找多久,不如分頭行動……”

沈憶寒想起昨日與雲燃遇到的那東西,立刻搖頭否定道:“不妥,昨日我與雲真人在瘴氣中遇襲,那妖物甚為厲害,隻怕你們若遇上了,應付不來。”

陸奉俠道:“竟有此事?宗主可能確定是什麼妖物?”

沈憶寒略一思忖,道:“當時那東西在瘴氣之中,我亦無法探查,隻能確定……即便是我遇上了,獨自對付那東西,恐怕也討不了好。”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沈宗主的元嬰巔峰境界,在諸門派門主宗主之中,雖算不得很高,然而此時此刻,林中眾人修為能勝過他的,也不過雲燃、陸奉俠兩人而已。

倘若連他也對付不了那妖物,自己這些小輩弟子,誰又敢單獨行動?

蕭亭山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一齊行進最為妥當。”

有昆吾弟子道:“蕭夫人昨日說,我們若再往裡走,便都會遭遇不測……不知今日可有不妥?”

陸雪萍搖了搖頭,道:“不必擔心,今日已經無妨。”

十數名昆吾弟子聞言,都稍稍鬆了口氣,眾人這才動身,繼續往林深處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這林子外圍瘴氣雖已散去,但越往裡走,妖瘴卻越濃,顯然林中深處的妖瘴,並未全然散去。

雲燃抽劍如昨日一般暫時震散了妖瘴,他們才繼續深入。

妖瘴一散,再探查此林就容易許多,不過半柱□□夫,他們終於到了昨日未曾進入的樹林深處,這次那幾名長青劍宗弟子終於如願以償找到了寧陽子,卻沒一個高興的起來——

因為躺在地上的,已是一具屍首了。

眾人發現寧陽子時,他臉色已然灰白一片,再無半點血色,左胸胸前破損,像是被劍貫穿,衣上血跡浸染開來一大片,已看不出本來顏色。

幾名長青劍宗弟子驚呼一聲,

撲上前去探他身體,卻發覺這具身體早已不剩半點生氣,體內更無分毫靈力遊動痕跡,都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那寧陽子的弟子更是慘嚎一聲,抱著師尊的屍首哭道:“怎會如此……師尊他老人家修為精深……怎會……”

他說得也的確不錯。

寧陽子修為已臻化神,彆說是一處劍傷,就是左右兩邊胸膛都給劍捅個對穿,那也斷不該就這麼氣絕,陸奉俠上前單膝跪在寧陽子屍身旁邊,閉目凝聚靈力,抬手探他靈台。

片刻後,他才睜開了眼。

沈憶寒在旁問道:“如何?”

陸奉俠起身,臉色不大好,搖了搖頭,低聲道:“全無靈力運轉痕跡,元嬰已毀,元神亦不見其蹤,想必也已潰散。”

沈、雲二人,蕭亭山夫婦聽了此話俱是默然不語,元嬰被毀元神潰散的下場他們自然心知肚明——

那是絕無半點生還之理了。

這時一名長青劍宗弟子忽道:“沈宗主既說,昨夜您與雲真人遇到的妖物是一隻手爪,那為何寧陽子師伯身上的……卻分明是劍傷?”

他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一愣,均覺他所言有理,唯沈憶寒心念電轉,聽出這弟子言外有意,臉色微沉道:“昨夜我與雲真人所遇妖物,的確是以手爪傷人不假,可我方才亦說了,那妖物藏身於瘴氣之中,並未露出全貌,誰又知道它會不會使劍了?”

那弟子道:“妖類靈智有限,多習煉體之術,而不精於身外之長,用手爪傷人,那還算是情理之中,可能將劍道修習出名堂的妖類有幾個?何況以我師伯劍道造詣,能用劍害他性命的人修,當世一隻手便能數的過來,又何言妖類?”

他話說到這份上,隻要不是真傻,自然不難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當世能勝得過寧陽子的劍修,的確一隻手便能數的過來,而且巧之又巧,在場便有一個。

眾昆吾弟子雖多是沉秋峰座下的,卻也大都對雲真人心存敬慕,童沐塵當即便冷了臉道:“你此言何意?難道是疑心殺了寧陽子前輩的並非妖物,另有他人?”

那弟子冷哼一聲道:“究竟是不是,動手之人心中自然最清楚!”

童沐塵聞言怒道:“昨夜此林中煞氣衝天,妖瘴彌漫,誰看不出來作祟的是妖物?再說死在這林中的,又不隻有你們寧陽子前輩,怎得?你們長青劍宗死了人心中難受,難道旁人門中死了人就不難受麼?”

又道:“你疑心誰,大可直說,不必如此夾槍帶棒,叫人聽得火大,難道你們忘了,今早是誰低聲下氣的求到我派仙府門下、又是誰將你們帶到此處,幫你們尋到寧陽子前輩的麼?當真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難怪長青穀將你們劍宗踢出門下,再不肯與你等相認!”

那弟子本來隻是冷冷不言,聞聽此句,卻是勃然大怒,道:“你說誰被踢出門下?分明我劍宗才是長青嫡脈正支!”

童沐塵道:“我呸,什麼嫡脈庶脈,修仙之人還講這套,說出去也不怕彆人笑掉大牙!還敢舔著臉妄稱正

支(),什麼高門正支如此不講道理囍()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問青紅皂白,沒半點證據便血口噴人的!”

那弟子道:“怎就沒半點證據了?誰不知道當年登陽劍主不顧父輩師門顏麵,當眾羞辱我師伯,還逼他……逼他……登陽劍主對我師伯素有仇怨,昨夜城中能動手傷了師伯的,便隻有他!不是他還能有誰!”

童沐塵哈哈大笑道:“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簡直狗屁不通,照你這麼說,一間茅房裡隻有你和我,你若吃了屎,難道便一定是我屙的麼?”

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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