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麵前哭過太多次了。怕你嫌我煩。”

陸聲反倒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李庭帶著不滿的目光向這邊看過來,陸聲這才斂了神色。這幾天電影收尾,兩人一邊拍方森和楊阮的結局,一邊給之前的戲份補拍鏡頭,無論戲裡還是戲外,李庭總是流眼淚更多的那一個。其實換做以前的陸聲也不會想到,那個總是被人說“不知道拽個什麼勁兒”的男明星,意外的很愛哭,甚至從他這輩子見李庭的第一麵開始——思緒回到他去試鏡《春光,春光》那天,李庭急匆匆地推開房門,眼眶通紅地叫他“哥哥”。沒來由的,陸聲心尖一顫。人總說桃花眼含情,看著彆人的時候總要顯得更深情些,在陸聲眼裡,李庭那樣一雙眼睛,流淚的時候也同樣攝人心魄。

也同樣會讓人……舍不得。

“不會,”陸聲說,“不會嫌你煩。”

李庭那邊也收拾好了情緒,抬手一把抹乾淨臉上的眼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就是知道。”陸聲笑笑,站起身來,主動張開雙臂,“小庭,不哭了。來,抱一下吧。”

蹲久了難免腿麻,李庭險些一個趔趄,借著這股慣性,直接將陸聲摟住了。

李庭感受到陸聲很輕地拍著他的後背。他知道陸聲是見不得他哭的,所以在有些時候,眼淚可以是他裝可憐的手段,可今天偏偏不是這樣。殺青宴上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告訴他該出戲了,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方森。借著另一個人的人生,他曾名正言順地親吻過陸聲的嘴唇,聽陸聲親口說出過喜歡。

他用雙臂圈住陸聲的腰,聞到陸聲脖頸間跟他相同的沐浴露味道,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深嗅,“陸聲……我還想和你一直拍戲,可以嗎?”

陸聲一怔。他不知李庭說這話是無意還是有意——一定是無意吧,李庭再神通廣大,難道還有讀心術不成,又怎麼看得出他想過“不會繼續做演員”呢?

一時間,陸聲竟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回答。他想,自己應該是要深思熟慮一下的,可一旦問出這話的人變成了李庭,他的冷靜與理智就會砍半。

“好。”陸聲答應了李庭,又試圖用其他的話語去掩蓋剛才一瞬間的慌亂,“……怎麼樣,是喜歡上拍戲的感覺了嗎?”

“你要一直演下去,拿很多很多的獎。答應我。”李庭沒有回答陸聲的問題,隻是自顧自地說,“不過,就算沒有獎杯,你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演員。我看得到,所有人都看得到。”

一句話就像投進湖心的小石子,頃刻間漾起層層疊疊的漣漪,陸聲身體一顫,在同一時刻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長久以來的心事被人一語道破,他喉頭一緊,連帶著聲音也發啞發澀:“好,我答應你。”

S市的出租房裡,陸聲猛地睜開眼睛。

單單是想到李庭說過的話,一顆心臟仿佛就要急切地做出回應。是啊——一直拍戲——是他對李庭說過的。李庭曾經因為他的一席話去拍電影,看似隻是幾個月後,實際卻隔了七年時間,他答應李庭繼續做演員。

陸聲坐起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行李箱邊,慢慢地翻出曾經被他塞在角落的一張名片。

上麵清清楚楚印著“博譽影視”四個字。

當時在N市,鄭琇儀的生日晚宴上,裴知堯遞給他的。

陸聲拿起手機,對著那串號碼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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