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是這樣寫的“江遇樂”。
寫完後陳騁就鬆開他,瞥了一眼江遇樂指腹蹭到的黑色墨跡,低頭對他說:“自己寫一遍。”
江遇樂輕輕點頭,再次費力地抓握住鋼筆,在清雋端正的“江遇樂”下麵寫下歪歪扭扭的“江遇樂”。
差不多了,陳騁剛準備步入正題,江遇樂抓著筆,突然仰起頭:“你的名字怎麼寫呀?”
陳騁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沒想到江遇樂會問這個。
陳、騁。
陳騁說:“騁是馳風騁雨的騁。”
“我認識。”江遇樂一本正經地回答。
照例還是陳騁帶著他寫一遍,他自己歪歪扭扭地再寫一遍。
“我會寫你的名字了。”江遇樂丟開筆,漂亮的眼睛笑彎起來,帶點小得意的樣子。
“嗯,好厲害。”陳騁誇他。
“你過來一點。”江遇樂晃了晃腿,抓著陳騁的衣袖柔軟地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陳騁也不管被他的手指頭蹭臟的袖口,配合地彎腰,附耳過去:“什麼秘密?”
“秘密就是——陳騁哥哥,”江遇樂在笑,笑容純淨明亮,毫無陰霾,“我最喜歡你了。”
陳騁抱著他小小的身體,逗貓一樣磨蹭了一下他的額角。
江遇樂不滿於這樣的回應,立馬抬起頭,教他:“你要說你也很喜歡我。”
江遇樂聽到陳騁的笑聲,晃晃悠悠的,和室外的風一起拂過耳廓。他向自己靠近,隨後,乾燥的吻落在了眉心。
“我也很喜歡你。”陳騁說。
他把江遇樂完全抱進懷裡,晦暗的心情也不可抑製地變得明亮。
“寶寶,我們再多寫幾遍好不好?”陳騁說。
江遇樂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將那張紙換了下去,另外拿出一遝,封皮上寫著……贈與合同?
陳騁以為他仍然看不見,和剛才一樣握著江遇樂的手將他帶到最後一頁正確的位置讓他寫名字。
江遇樂一個字一個字地讀過去——乙方(受贈人)。
他抬頭看陳騁,想問他這是什麼,乙方是什麼意思?
陳騁卻誤以為他又忘了自己的名字該怎麼寫,讓江遇樂拿好筆,再次抓握住他的手,帶著他寫下好多個“江遇樂”。
“為什麼要寫這個?”江遇樂問。
“因為快年底了。”陳騁抱著他說。
“年底就要寫名字?”
陳騁抱著他,看他蜷縮在自己懷裡,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他幫江遇樂擦去眼角沁出的淚花,低聲說:“年底是一個小朋友的生日,他許過願的,忘記了?”
是我許的願嗎?江遇樂心想。
困意上湧,他的眼皮一點一點沉下去,再醒時,又忘記要問什麼了。
陳騁的事蓋過了江遇樂的惡作劇,在這樣的變數之下,沒人跟他計較這些無傷大雅的淘氣小事。
隻有陳騁看到衣櫃裡那個四腳方凳,把江遇樂叫過去,敲著他的額頭說以後不可以再這樣隨便爬高,看都看不見還這樣活蹦亂跳的,摔倒怎麼辦?
江遇樂吐了吐舌頭說都是小兔子乾的,又活蹦亂跳地跑開了。
他下樓找彆的哥哥玩,突然聽到洛也的聲音——
“我還以為江總說他在國外治病是騙人的,畢竟那時候他媽媽剛過世不久吧,而且我感覺他很健康啊,一拳能揍暈一個大小姐。”
“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