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風聲呼嘯,仿佛帶來了深海冰裂的響動,不知道是不是某隻不知名的大魚在甩動尾鰭。
自從葬禮過後,江連洲就很喜歡帶他往外麵跑。拍著他的肩膀說曠達曠達,好像隻要見的天地廣闊,心境也會跟著寬廣起來。
可陳騁從沒這麼覺得過。
東升西落,潮漲潮歇,在他眼裡都沒什麼區彆,他想看到的也根本不是這些。
他總忘不了媽媽隔著玻璃的笑,記憶也被抽空了氧氣,變得像日出時的水汽一樣稀薄、蒼白,朦朦朧朧的,好似霧裡看花,怎麼也看不真切。
“陳騁。”江遇樂突然挪動了一下,沾著水汽的眼睫毛蹭到陳騁臉上,胳膊收緊,小羊的懷抱充滿眷戀地抱緊了他,“你不要難過了。”
陳騁抵著他柔軟的發頂,低聲問:“你也會舍不得我,是不是?”
“嗯。”江遇樂胡亂點頭。
陳騁執著地問:“為什麼舍不得?”
“因為我開始喜歡你了。”江遇樂隻坦誠了一瞬,然後又蠻不講理了起來,“那你至少要加倍喜歡我才夠。”
他聽到陳騁晃晃悠悠的笑,帶著他一如既往的散漫和促狹,俯身親了一口江遇樂發燙的耳垂:“寶寶,我豈止是加倍喜歡你。”
江遇樂耳根霎時間滾燙,心也跟著砰砰亂跳,毫無章法。他仰起臉亮晶晶地看著陳騁,隨便找了個借口:“我今天可不可以睡在你這裡?”
“裝什麼?”陳騁關了燈,將他按倒在懷裡,用被子團團裹住,拆穿道,“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正經地問過我?”
江遇樂似乎是覺得不好意思,又不吭聲了,過了幾秒才摸摸索索地伸手去拽家居服的拉鏈。
陳騁察覺出他的小動作,起初沒有聲張,等了一會兒,看他實在笨手笨腳才問了一句:“覺得熱?”
江遇樂揪著袖子,點頭“嗯”了一聲。
陳騁伸手過去,先確認拉鏈扯到底了,這才幫著他脫掉袖子,扯著小羊尾巴和小羊蹄子,將他從厚重的家居服裡解放出來。
江遇樂一腳蹬開衣服,掀開被子重新鑽進他懷裡。陳騁原本想笑話他是不是很喜歡這身過分幼稚的小羊睡衣,直到光滑嬌嫩的腿根輕輕蹭了過來,無知無覺地夾住了他的大腿。
原本溫情的時刻驀然變得有些怪異,某種情緒聒噪地鬨騰起來,情欲化作看不見的爪子,軟軟搔過他乾渴的喉嚨。
“……江江。”陳騁無奈地低聲問他,“你怎麼又不穿褲子?”
“我熱。”江遇樂理所當然地回答。
他像是完全沒有羊入虎口的自覺,不習慣地動了動,在他懷裡調整出最合適的姿勢,舒舒服服地靠著他身上,還反怪陳騁不主動:“你抱抱我。”
像隻不知道危險,還甩著毛絨尾巴挑逗人的無知小貓。
江遇樂不懂,陳騁隻能俯下身,托著他單薄的脊背,用氣音在他耳旁威脅:“你再亂動,就不隻是抱抱而已了,知道嗎?”
江遇樂眨了眨眼睛。
其實就算陳騁不說,他也能從劍拔弩張頂著自己的地方感覺出是哪裡不對勁。
他下意識伸手去摸,抱怨似的對陳騁說:“乾嘛說我亂動,我又沒有故意引誘你,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總想做一些澀情的事……”
他話音剛落,陳騁就不輕不重地在他綿軟的手心撞了一下。
江遇樂“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