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樂被他們的聲音吵醒,睡眼惺忪地爬起來。

陳騁蹲在他跟前,揪了揪他睡衣帽子上的那對小角:“小羊,怎麼睡在這兒?”

“趴一會兒就睡著了。”江遇樂回頭,隻看見他們三個,下意識問,“文暄呢?”

陳騁沒說話了,是洛也回答的這個問題:“他說他想一個人走走,晚點再回來。”他轉頭看清江遇樂穿著的睡衣,愣了兩秒,“你穿的這件好眼熟。”

好像他媽媽前兩天才剛分享給他,還問他想不想要來著……

江遇樂把睡衣帽子戴起來,頂著那對小小的羊角說:“你媽媽送的,每個人都有一件,我幫你們放房間裡了。”

“噢,謝謝。”洛也抱著兔子上樓,突然一回頭,問他,“你是羊羔那我是什麼?”

“狗。”江遇樂說。

“知道了,牧羊犬!”洛也噔噔跑上樓。

“你們不去看嗎?”江遇樂問。

方羲倒了杯熱飲,慢吞吞喝著,邊說:“太傻了,我是不會穿的。”

江遇樂低頭踩著小羊拖鞋穿上,不想理方羲,他噌地扭過頭,睡衣帽子上那對尖角和和乳白色的小耳朵被帶的一抖一抖。陳騁看著他仰起腦袋問自己:“你呢?”

我也不可能會穿。陳騁心說。

可江遇樂的一直盯著他,他在心裡歎了口氣,錯開視線說:“如果全世界的衣服被燒的隻剩這一件的話。”

方羲插話說:“那你也應該選擇裸奔。”

江遇樂想了想,突然改口了:“也行。”

陳騁:“……”

陳騁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拽著江遇樂的羊蹄子把他拉上樓梯:“上去睡覺了。”

“我剛睡醒。”江遇樂說。

“趴地上睡不冷麼?”

“其實很熱。”江遇樂揉了揉臉說,“我的臉到現在還是燙的。”

陳騁伸手過來,手指往他側頰輕輕一貼,溫溫軟軟的,確實不會冷。

走到房間門口,江遇樂又問他:“文暄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陳騁皺起眉:“你非要問我?”

江遇樂站在蜂蜜般的昏黃光暈下,雪白帽簷下的那段黑發也染上一層金黃,他仰著頭看陳騁,瞳仁浸著點水光,仿佛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說出口的話卻一如既往的平直。

“我很少等人,除非實在沒辦法,像之前看不見,一個人待在房子裡好無聊,我就會一直想你什麼時候有空,能過來陪我聊天,帶我出去玩。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去等誰了,可是想到他馬上會回來,等他回來的這段時間我也會覺得很開心,不是無聊又沒意義的事情了。”他問陳騁,“這算是喜歡還是習慣?”

陳騁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怒極反笑:“什麼意思?你還真把我當戀愛導師了?”

“不是。”

“哦。”陳騁譏誚道,“那就是終於發現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讓我識趣點趁早滾蛋?”

江遇樂看著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麼?”

“我不知道,因為你生氣了。”江遇樂去拉他的手,眼瞳烏黑柔軟,閃著完全沒走心的示弱和討好,“我隻是想跟你說這件事,沒想惹你生氣。”

真是好無辜的說辭。

“我聽不出來你不想惹我生氣,”陳騁低頭與他對視,兩人近到能將彼此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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