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和你在一起嗎?”

文暄順著他的心意問:“為什麼?”心裡卻很清楚,無非是那幾種原因,想和自己上床,或者覺得自己脾氣好,最好拿捏。

“因為覺得你漂亮。”江遇樂說。

他低下頭,看到文暄眼瞳裡一閃而過的詫異,露出得逞般的笑,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你好漂亮,笑起來漂亮,生氣冷臉漂亮,哭的時候也漂亮。我還在家的時候,偶爾會陪師姐去撿樹下的花枝,你見過那種被雨淋濕打折的梨花枝嗎?就和你哭的時候一樣……”

冰冷的雨水順著花枝淌到江遇樂手上,他隨手擺弄花枝,將細白的花瓣掐下一把攥在手裡,問師姐它為什麼會斷,好可憐。師姐擰著眉,說可憐你還這樣玩,壞不壞啊你?

江遇樂不覺得自己壞,也不覺得哪裡做錯了。就算自己不欺負它,它也隻會在師姐的花瓶裡插著,用術法多維持幾天光鮮亮麗的樣子,最後還是會死掉。

這種漂亮又脆弱的生命就是這樣,讓人心生憐愛,卻到底長久不了。

文暄怔愣了一會兒,聽他湊在自己耳旁呢喃:“可是我不忍心看你哭,以後都不要哭了好不好?”

文暄想說我沒有哭過,可江遇樂微低下頭,柔軟的額發掃在他眼睫處,癢癢的叫他睜不開眼,隨後鼻尖錯開,堵住了文暄張口欲言的嘴唇。

兩個人溫柔地親了一會兒,江遇樂很快又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坐到了文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接著吻他。

文暄聽到了江遇樂嗓子發出的小小嗚咽聲,從齒關和指縫間露出來,好像每到某個時刻他都喜歡這樣咬著自己的手指,咬得指節紅紅的,好幾天都消不下去。

他的腰身軟軟地陷下去,露出後腰兩個小巧的腰窩,和他本人一樣長得雪白可愛。

文暄握著這裡,平靜地看他一點一點吃力地吞下自己,忍不住顫抖想逃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手掌下的皮肉在一瞬間變得潮濕而炙熱。

文暄拿開他被自己咬得滿是牙印的手指,將自己的送到他嘴邊,抵開他潮濕的嘴唇。江遇樂溫順地含住他的食指,沒有用那對小尖牙咬,隻垂下濕漉漉的眼睫毛,依戀般用柔軟的舌尖舔了舔指腹。

酥麻的感覺躥過全身,文暄再也忍耐不了,將江遇樂徹底禁錮在自己身下。兩人一起被愛與欲吞噬,狂風驟雨般滾出一片狼藉。

直到今夜,文暄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江遇樂之間總是隔著一層似是而非的薄膜。

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

他看江遇樂,是互相擁抱希望自己不再孤單的火光;可江遇樂看他,是一種可以捏在手心裡把玩的脆弱。

無所謂他以什麼樣的姿態蜷坐在自己懷裡吞吐,難以承受般湊近要自己吻他;也無所謂他帶著一身斑駁的紅痕趴在自己身上,睜開水光灩灩的眼睛,小聲說“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要讓著我點”,那麼單純無辜。

夜很深了,江遇樂在文暄身旁沉沉睡去,臉頰軟軟地陷在枕頭裡,紅潤的嘴唇微微張著。

文暄垂眼,伸手理好他淩亂的額發,俯身在他微涼的側頰碰了一下,熱乎乎的呼吸逸出來,掃過文暄的皮膚。

這些肌膚相觸,呼吸交纏的細節,讓他情難自抑地對江遇樂生出更多的喜歡。

即使他清醒地意識到,許久之前,他看江遇樂彈古琴時那種虛無縹緲的感受並不是錯覺,甚至無法自控地在今夜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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