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是很少見的,至少下了床之後很少見。江遇樂有點想回頭看一眼他此刻是什麼表情,又怕文暄覺得他氣消了,以後會更加得寸進尺地找事。
他聽著風裡送來的海鳥的叫聲,猶豫了幾秒,問文暄:“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讓你彆生我氣的時候你聽了嗎?”
文暄又叫了他一聲:“江江。”
身下的被子被扯動了一下,文暄坐在了他旁邊,伸手過來碰他的肩頭。
江遇樂扭頭,看到他平平淡淡的臉色——聲音會騙人,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憐!江遇樂更加生氣了:“你不聽我的,那我走好吧!”
“江——”文暄沒叫住他,眼前的人瞬間消失了,他的手摸了個空,蓬鬆的被子上隻剩下一個被坐出來的小坑。
“砰——”
陳騁合住冰箱門,剛扯開易拉罐環,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
他看了眼自己確實關緊的房門,又看著眼前的人,忍不住誇了一句:“神出鬼沒啊。”
江遇樂赤腳踩在茶幾上,有些苦惱地低頭看自己的位置,咕噥著說:“我好像每次都找不準位置。”
“很準了,至少沒到隔壁去,聽說那個老頭有先心病。”陳騁走過去,單手將他從茶幾上抱下來,走進臥室裡,“下次彆往茶幾上踩,踩塌了怎麼辦?”
江遇樂趴在他肩頭,伸手去夠他右手的啤酒:“你不是說我不胖嗎?”
“不胖也是人的體重,你又不是貓。”陳騁把啤酒拿遠,沒讓他夠著,“小孩子不能喝。”
“我比你早出生一千年!”江遇樂強調。
陳騁將他平穩放到床上,垂眼端詳他片刻,然後說:“那就等你再長高幾厘米。”
江遇樂感覺自己被他輕視了,證據是他折返回來,塞到自己手心的椰子汁。
“怎麼了?”陳騁問他,“分手了就想起來找我了?”
“沒有分手,也不要裝,我知道你當時就在現場。”江遇樂一邊說,一邊低頭摳玻璃瓶的蓋子。
陳騁看他摳了半天也沒弄開,重新拿回來,在桌角輕輕一彆就撬開了,好笑地遞給他:“你不是瞬移都會嗎?開個瓶蓋這麼費勁?”
“我又沒開過,力氣大了我怕弄碎瓶子,撒你一床你就很高興嗎?不能開好了再給我啊!”江遇樂無理取鬨道。
被凶了一頓,陳騁居然還笑得出來:“行,我的錯。你們吵得這麼厲害?到現在還沒撒完火?”
江遇樂瞪了他一眼:“我和文暄吵架你很高興嗎?”
陳騁實話實說:“你們分手我更高興,有這個打算了沒?”
“沒有。”江遇樂冷漠道。
他攥著玻璃瓶,咕咚咚灌下半瓶椰汁,然後就盯著空氣發呆。
陳騁看著他一臉煩躁、想隨便撓誰兩爪子的樣子,總覺得似曾相識,他沒細想,陪著他一口一口喝完手裡的啤酒。
喝完一整瓶椰子汁,江遇樂終於覺得好受了一點,仰躺在陳騁床上,看著頭頂的裝潢說:“好像跟你在一起是要更舒服。”
陳騁教唆他:“那就分手。”
江遇樂充耳不聞,又說:“文暄為什麼總要那麼敏感呢?他不能活得開心一點嗎?”
“他那種家庭環境,很難心理健康吧。”陳騁接了一句。
江遇樂的目光微轉,落到陳騁身上:“什麼家庭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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