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沙啞。

陳騁皺眉看他,頭一回見人發燒燒十天還不沒好,體質也太差了。他有些擔憂:“明天我帶你再去一趟醫院。”

“不去。”江遇樂消極避醫,“又沒有用。”

陳騁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江遇樂不聽,拉著他往床邊坐下,自己張開手臂往後一倒,又開始胡言亂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陳騁搞不懂江遇樂的腦瓜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垂眼看到他躺下的動作太大,睡衣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白皙的腰。陳騁遞給他一隻手,江遇樂不明所以地搭上去,立馬就被他拽了起來,把睡衣重新扯好之後才讓他滾回床上。

“最近太閒了?”陳騁問,“有空想這種傻乎乎的問題。”

江遇樂往他的方向轉了個身,側躺著看他:“你先說你想不想。”

“想。”

江遇樂聽到後立即說:“我也會想你的。”

“謝謝。”陳騁被他鄭重其事的語氣逗笑,“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你做噩夢了?”

江遇樂搖頭,額發隨他的動作晃了晃,往下垂落。他長著小孩兒一樣圓圓鼓鼓的臉頰,下巴小而尖,那對琥珀似的圓眼睛在燈光下閃著灩灩水光,是皎潔的,又藏了一點說不出口的感傷。

“因為凡人就是會死啊。”他說。

此時,陳騁不知道江遇樂竟然是認真的。

這段在他眼裡過分幼稚的對話,在他眼裡像隻小貓一樣淘氣又可愛的少年,在用一種淩駕於他、淩駕於所有人類之上的視角,俯瞰他們的生死。

第二天傍晚,江遇樂上完課回來,先聽到一陣節奏輕快的吉他聲。他循聲看過去,在側院涼亭裡找到洛也的身影,他背對自己,抱著把木吉他撥弦彈《小星星》。

那隻小兔被放在烤肉桌上,無動於衷地用圓滾滾的屁股對著他們。

江遇樂問:“你在乾什麼?”

洛也:“給它開智。”

江遇樂:?

江遇樂:“先給你自己開吧。”

正常情況下,洛也應該跳起來和他鬥嘴,可此刻卻沒接話了,沉默地收好吉他放在旁邊。他看了江遇樂一會兒,滿臉糾結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江遇樂端詳他神色,直接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洛也深吸一口氣:“你在跟陳騁談戀愛嗎?是認真的嗎?”不等江遇樂回答,一鼓作氣說下去,“你還沒正式加入,如果這件事被球姐知道了你想過後果沒有?!”

江遇樂眨了眨眼睛,一句話把他的質問堵了回去:“我沒跟他談戀愛。”

洛也啞然片刻,不知道想到什麼,更堅決道:“搞曖昧也不行!我們不是那種賣腐的團!”又補充說,“你也彆想跟陳騁炒cp,他的每一個緋聞對象都被唯粉撕到退網,非常非常嚇人,你彆不當一回事。”

賣腐和炒cp是什麼意思?江遇樂沒聽懂,心很大地回答:“我不怕這個。”

洛也心想:你不能不怕啊!

他抓了抓腦袋,乾巴巴地說:“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就是不可以啊。反正你不能再接近他了,我會看著你,如果再被我抓到你們、你們,呃,反正就是不可以,我會告訴球姐的!”

他一直被人告狀,主動告彆人狀還是第一次,非常不習慣,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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