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車燈透過落地窗前的紗簾打進客廳。

餘鶴從衣架上摘下大衣,推開門迎了出去。

見到傅雲崢的刹那,餘鶴緊繃的情緒終於鬆弛下來,他俯身擁住輪椅上的傅雲崢:“你終於回來了。”

傅雲崢抱了抱餘鶴:“快進屋吧,外麵冷。”

二人一同回到彆墅,和餘清硯打了個招呼便上樓了。

臥室裡,傅雲崢單手取下腕表,隨手擱在床頭櫃上,他脫下西裝外套,低頭襯衫解扣子。

餘鶴坐在按摩椅上,撐起頭看傅雲崢脫衣服。

襯衫完全把傅雲崢肩寬腰窄的好身材襯托出來。

傅雲崢仰起頭,先是扯鬆領帶,繼而解開領口最上麵的兩顆紐扣,接著挺身抽出塞在褲子裡的衣擺。

衣物摩擦間發出曖昧的聲響。

餘鶴喉結微動。

傅雲崢被餘鶴盯得發毛,拽下領帶砸向餘鶴:“彆看了,怎麼大晚上的眼睛冒綠光,瘮人。”

傅雲崢是今晚第二個評價餘鶴瘮得慌的人了。

餘鶴低頭看看自己,也沒從自己身上瞧出什麼異常,不由大為冤枉:“哪兒瘮人了?”

傅雲崢解開最後一顆襯衫扣:“你本來就生的過分好看不似真人,往日裡沒骨肉般的慵懶倦怠,反倒添了幾分活人氣。”

餘鶴勾起唇笑了笑:“現在怎麼沒活人氣了?”

“皮囊完美得像畫出來的,眼睛也亮得驚人,”傅雲崢抬手輕撫餘鶴過於精致的眉眼:“幽幽盯著我時,就像一隻等著剖心的豔鬼,鬼氣森森。”

餘鶴仰起脖頸,任由傅雲崢的指尖從臉頰滑落。

傅雲崢輕輕按著餘鶴的喉結,著迷地說:“小鶴,你真好看。”

“好看嗎?”餘鶴將傅雲崢推在輪椅上,單手扣住傅雲崢的下巴:“還是傅總更好看。”

傅雲崢仰麵看向餘鶴,凸起的喉結上下輕滑。

餘鶴的手漸漸下滑,落在了傅雲崢的脖頸上,緩緩收緊。

傅雲崢臉上閃過一絲訝然。

餘鶴的力氣並不算大,大約七八秒後,傅雲崢才感覺到些許窒息感。

完全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傅雲崢便沒有掙紮。

餘鶴很快回過神,他猛地鬆開手,後退兩步:“傅雲崢!”

傅雲崢嚇了一跳:“怎麼了?”

餘鶴低頭看想自己掐傅雲崢脖子的右手:“你怎麼不躲?”

傅雲崢麵色也是一變:“你剛才不是故意的?”

餘鶴簡直被嚇壞了,沒辦法接受自己會忽然失神,居然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去掐傅雲崢的脖頸:“我怎麼可能會故意掐你脖子,還那麼使勁兒。”

傅雲崢朝餘鶴伸出手:“沒事的,你先過來。”

餘鶴搖搖頭,一直往後退:“這不對,我不該這樣。我最近還是回自己的房間睡吧。”

傅雲崢轉動輪椅,靠近餘鶴:“

沒事(),你先過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餘鶴後背碰到了牆壁,他退無可退。

傅雲崢牽起了餘鶴的手:“沒事的餘鶴,真的沒事。”

餘鶴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他靠著牆緩緩滑坐在地。

他握著傅雲崢的手放在額頭上,禱告般不斷向傅雲崢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不應該在生病的時候靠近你,我明明知道自己一直在做那些噩夢,也知道自己常常會被夢境影響,我應該離你遠一點的,我會傷害到你,對不起,我真的,這不是我的本意。”

餘鶴語無倫次,他被嚇壞了。

傅雲崢探身攬住餘鶴:“餘鶴,餘鶴你聽我說,你沒有傷害到我,你沒有傷害到我。”

餘鶴抬起頭,臉上的倉皇令人心碎。

“你沒有傷害到我。”傅雲崢捧起餘鶴的臉,他注視著餘鶴,全神貫注地說:“冷靜下來,不要幻想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就在你麵前。”

餘鶴急喘一聲:“可是我很用力地掐你脖子。”

傅雲崢的目光落在餘鶴脖頸的瘀痕上:“沒有很用力,你剛才說你經常做噩夢,是夢到自己被掐死嗎?”

餘鶴將頭抵在傅雲崢膝蓋上:“我夢到裘洋......他一遍又一遍地掐著我的脖子,每一次我快死的時候,他會稍微鬆開一點,然後又在我急劇呼吸時捂住我的口鼻,一遍一重複,我醒不過來。”

一身是傷的餘鶴已然讓傅雲崢無比憤怒,隻是因為餘鶴狀態不好,傅雲崢還沒有騰出手來去對付裘洋。

此刻聽到餘鶴的描述,傅雲崢恨不能直接衝進醫院拔了裘洋的氧氣管。

餘鶴一直沒有向傅雲崢講述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裘洋傷得比餘鶴還要重,這使傅雲崢先入為主,以為裘洋和餘鶴是互毆。

但現在聽起來並不是這樣的。

傅雲崢扶著桌角站起身,蹲坐在餘鶴身邊,把餘鶴抱進懷裡:“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餘鶴躲在傅雲崢懷裡,從他吞下那片安眠藥開始,將那24小時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講給傅雲崢聽。

傅雲崢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是他先打你的。”

餘鶴緊緊攀著傅雲崢的脖頸:“我答應過你,不隨便打架,我隻是想救那個小孩,我是不是、是不是不應該多管閒事?”

傅雲崢抱緊餘鶴:“沒有,小鶴,你很勇敢,你比我想的還要勇敢。”

餘鶴喃喃道:“白沐才高二......我沒法看著他死在那兒,他還是個孩子。”

傅雲崢心疼的難以附加,拇指輕輕摩挲在餘鶴唇角的傷口上:“你才二十一歲,你也是個孩子啊。”

餘鶴仰麵看著傅雲崢:“我長大了。”

傅雲崢的吻落在餘鶴額角:“你永遠是我的小孩兒。”

餘鶴眸光微閃:“到六十歲也是嗎?”

傅雲崢鄭重道:“一

() 百歲都是,我會永遠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一點苦。”

餘鶴一勾唇,無意抻到嘴角的傷口,不由皺起了眉。

傅雲崢的眼神落在餘鶴唇角的青痕上:“他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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