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福經詢問才得知,在隔壁衡城鬨事的那一批流民和眼前這一批根本不是同一批——當然,這是據他們所說。

這一批流民身上的傷大多也是被那群流民欺負給弄的,嚴重到斷胳膊斷腿的則是在阻止衡城那一批流民時受的傷,有很多人在路上就失血過多死了,剩下還能走到這裡的,都是命大的。至正堂離城郊近,最開始他們沒打算進城,是有個人說這兒有個至正堂,醫館老板是個醫上好手,這才組織了一批人過來求救。

這話的真與假無從得知,但周翰初也沒法再管,畢竟佟頌墨已經開始行善做好事了。

為了確保這一批流民不鬨事,周翰初又增派了人手在至正堂外守著,有這麼一批拿著槍的軍官,他們也不敢生事。

佟頌墨從天亮忙到天黑,出來時手都開始發抖了。

虎子忙迎上來:“佟大哥,我這就下去讓我娘把飯熱了。”

“嗯。”佟頌墨靠著牆閉上眼緩了會兒,才問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您放心,我們幾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虎子答道,“其他人都是輕傷,不嚴重,包紮一下就成。”

佟頌墨這才鬆了口氣:“成。我做完手術那幾個人就先在醫館裡住著,其他人……”佟頌墨一時間還真沒想好該讓他們去哪裡。他們都是流民,如果讓他們留在城內,為了百姓的安危,周翰初肯定不會同意。

“周將軍在下麵呢。”柳妗妗適時的接嘴道,“等了一下午了。”

“他吃過了嗎?”佟頌墨問道。

“還沒。”柳妗妗吐了吐舌頭,道,“說是要等您一起。”

佟頌墨這才加快步伐往下頭去。

周翰初立在門口,身上是筆挺的軍裝,一隻手懶散的扶著門框,另一隻手把玩著手上的槍,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至正堂的大廳裡坐滿了人,不知是誰買的吃食,人人手裡都拿著個包子在啃。

佟頌墨一現身,就有個斷了手的,約莫四十出頭的男人站了起來,說:“來,都給恩人跪下!”

嘩啦一下,二十幾個人全起身給佟頌墨跪下了。佟頌墨立在那裡,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為尷尬,隻能從嗓子裡擠出幾個字兒來:“不必。都請起來。治病救人不過是本職工作而已。”

佟頌墨不自在的避開眾人的視線,走到周翰初身邊去,那些人的視線就跟著他一起過來。

佟頌墨尷尬地扯了扯周翰初的手,一臉手足無措的模樣。

周翰初反倒笑了,說:“你受眾人愛戴,怎麼還這麼不心安理得?”

佟頌墨瞪他一眼:“快幫我說句話。”

周翰初這才清了清嗓子,道:“都起來。趕緊吃完趕緊出城。廬城不是你們該待的地兒。”

語氣冷漠至極,哪還有半點剛才跟他調笑的模樣。

“你說什麼呢,”佟頌墨壓低聲音與他耳語,“我不是這個意思……”

“先吃飯。”周翰初握住他的手,將他往內屋裡帶,“餓了一天了,怎麼還有力氣在這兒跟我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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