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頌墨以為那薛子凝待不了多久便要走,沒想到到了打烊時她都還不打算走。

佟頌墨在自己的辦公室躲個清靜,其他人便在外麵的休息室聊著,佟頌墨偶爾也能聽到一兩句,都是些沒意思的打趣話。

到了晚上八九點,佟頌墨有些坐不住,想關門回去了,先跑去隔間換了件衣服,不想就這麼巧就從門縫裡看見了周翰初和薛子凝二人單獨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無端曖昧。

那柳君宴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隔間是後來新辟的,挨著休息室,一般沒人進去,隻佟頌墨偶爾會進來睡會兒午覺,隔音極差,外麵說了什麼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佟頌墨本不想偷聽,奈何那兩人聲音不小,話語不自覺地鑽入佟頌墨耳朵裡。

薛子凝先是問道:“翰初哥打算何時與佟頌墨成親?”

佟頌墨心中難免暗言,今日不過第一日認識,居然“翰初哥”三個字就已經叫出口了。進展堪稱神速。

周翰初回得不清不楚的:“自然是擇吉日。”

“翰初哥,先前我同你說的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薛子凝垂下眼,道,“我是真心待你,我不介意做不成正頭夫人,做二房我也可以。雖然我娘家沒落,可母親去世前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想知道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裡,但是我至少知道一點線索,可以全部告訴你。”

周翰初轉動著自己的腕表,不發一言。

佟頌墨換衣服的動作停住了,神色暗了幾分,悄無聲息的看著外頭。

過了半晌,周翰初才低笑一聲,說:“這麼說,薛小姐知道我想要什麼東西?”

薛子凝乾脆跟他把話挑明了:“銅台,不是嗎?”

周翰初垂著眼,笑了聲,說:“我們可以合作。”

佟頌墨的手一抖,臂間搭著的那件衣服輕飄飄的落了地,所幸沒有重量,倒也沒有驚到外頭的人。

隻他扶著牆,將力量壓上去了一些,腦子裡轟隆一聲,什麼也聽不清楚了。

周翰初到底還是騙了他。

他說不知道銅台是什麼……可眼前這又算是什麼?

佟頌墨晃神時,時間悄無聲息的過去,周翰初來敲他辦公室的門,他才醒過神來,匆忙換了便服出了隔間,去開辦公室的門。

周翰初神色如常的詢問他:“可忙完了?”

“……嗯。”佟頌墨沒表現出來什麼,非常自然地把辦公室落了鎖,往外走了幾步。

薛子凝站在周翰初的身後,同他友好的點頭打了個招呼,喊道:“佟少爺。”

佟頌墨又輕輕點了點頭,恍惚的看著周翰初的身形——他在想,周翰初到底哪麵是真,哪麵是假?他到底瞞了他多少,又到底……把他當什麼?

薛子凝跟周翰初回了將軍府,估計是要去談銅台的正事。

佟頌墨在門口就與他作彆,回了燕喜樓。

薛子凝倒是熱情的邀他:“佟少爺應該也還沒有用晚飯,不若和我們一起。”那架勢,倒更像是將軍夫人。

佟頌墨憋著心裡的難受,搖頭道:“不必,我今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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