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堂開業那一日,有周翰初坐陣,倒是沒鬨出什麼事端來,不過門可羅雀,一個來看診的也沒有。

至正堂主要打的名頭是眼科,這年頭,還沒有哪家醫館專門隻治一科的,所以在外人看來,這醫館就是怪。

先頭倒是熱鬨了一會兒,可那熱鬨勁兒過去了,眾人就開始泄氣。一到了傍晚的時候,柳妗妗先坐不住了,問佟頌墨:“佟少爺,您就不急啊?”

“急什麼?”佟頌墨拿著卷醫書,前後翻動著,時不時還在書本上記上一筆,一副很專心的模樣。

“一點生意都沒啊。”柳妗妗說,“這要是一直都沒生意,豈不是開不下去了。”

佟頌墨抬眼看她一下,道:“急什麼,我又不是東家,該急的應該是周翰初。”

柳妗妗覺得佟頌墨說得也有些道理,可她心裡頭慌得很:“這要是開不下去了,我去哪兒找工作啊。”

佟頌墨這才弄明白她的意思:“你若是閒著沒事做,便去街上逛逛,看能不能找來點生意。”

柳妗妗忙裡忙慌的往外走,撞到突然進來的周翰初,忙往後退了兩步,聲音也高了一些:“周將軍來了。”

佟頌墨動也不動,仍坐在那裡看書,隻當沒聽見聲響。

周翰初換下了軍裝,穿了一身常服,往裡走了幾步,發現冷清得很,便調侃他:“你倒是坐得住。”

佟頌墨又翻了一頁:“我有什麼好坐不住的,這錢又不是我出的。”

就周翰初算計他那件事,佟頌墨還在心裡惦記著,沒放下,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待周翰初不冷不淡的——誠然,之前也待他沒多熱情過。

周翰初在屋子裡兜了幾圈,自己參觀了一下這醫館,回來時見佟頌墨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便問他:“這就走了?”

“嗯。”佟頌墨不冷不淡的點了點頭。

周翰初歎了口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不然我去幫你找幾個病人?”

“哪敢勞煩周將軍大駕。”

門口停著周家的車,佟頌墨目不斜視的從那車旁經過了,打算背著重重的書自己個兒走回去,他生得本就瘦削,被那書籍一壓,看上去可憐極了,活像是背脊都要被壓彎似的。

所以走了沒兩步,周翰初就硬把佟頌墨肩膀上扛著的東西搶了過來。

佟頌墨停下來,眉頭皺起:“你乾什麼?”

“幫你一把。”周翰初輕鬆的用單手把書往後一甩,後座力太強,有些沒站穩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下,佟頌墨反倒沒忍住彎了彎嘴角,稍縱即逝的,可即便隻是一瞬間,也被周翰初給捕捉住了。

就像是那貝殼開了一條縫,裡麵的珍珠露出一瞬間攝人心魄的光華來。

周翰初看得愣住了,下意識的說到:“你應該多笑笑。”

“什麼啊。”佟頌墨臉又垮下去,眉頭皺得活像彆人欠了他多少黃金。

“你笑起來好看。”

周翰初不吝於自己對他容貌的誇讚,隻因為剛剛那一瞬間他的確被驚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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