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初所謂的醫館位置,待佟頌墨去了,才發現是佟家的那棉紡織廠。這本就是他的東西,結果被周翰初拿來做人情,一時讓佟頌墨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裡麵確確實實是重新裝過了,本來一把大火燒得隻剩個房屋架子,如今看上去卻亮亮堂堂的,是嶄新的樣子。

連蘇謹以都道:“前幾天我們還想著,這房子不曉得是被哪位買下來要做醫館,沒成想居然是給你備著的。”

佟頌墨把裡麵逛了一圈,不得不說周翰初想得確實周道,各種東西都非常齊全,佟頌墨甚至現在就可以進去坐診問脈開始行醫。

“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蘇謹以在一旁坐下,說,“說招惹誰都不要來招惹你,不然就是前任都統成澤金的下場。”

佟頌墨看他一眼:“你也這麼想?”

“當然不。”蘇謹以撇嘴道,“周翰初心裡那些彎彎繞繞,明眼人一看便能明白,他這回雖然是被上頭罵了一通,治了個‘先斬後奏、越級處理’的罪名,罰了點軍餉,可這麼一點軍餉於他來說有多大影響。成澤金不也就因著他手裡頭那些證據死不瞑目了嗎。”

“現在倒好,廬城一個與他分庭抗禮的人都沒了,他一家獨大,說一不二。”蘇謹以歎了口氣,“隻那些百姓們都信他,維護著他呢。”

佟頌墨也不是傻子,被蘇謹以這麼一點也就鬨明白了,隻他始終想著周翰初也算是幫自己報了仇,還為自己平白挨了一個槍子兒,實在不想往壞了去想對方。

“佟少爺,你不會也信了他是個好人吧?”蘇謹以見佟頌墨神色不對頭,便眉梢一挑,恨鐵不成鋼的說到,“你可是被他買回來的金絲雀!怎麼見你還挺享受其中的?”

這話一出,佟頌墨的心便是重重一落,好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敲在了地上,他下意識的反駁:“沒有。”

可緊接著,心裡又湧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好像,確實不討厭周翰初。

他自然知道,周翰初不是什麼頂好的大善人,困著自己應該也是有所圖。

可是從他花千金把他從那個拍賣場上救下來開始,周翰初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他的事情,甚至還幫他報了仇,解決了趙仁厚的事情。

佟頌墨抿了抿唇,有些遲疑的開口:“周翰初之所以對成澤金動了手,是因為他帶了個女人來將軍府,那女人正好撞見那一日我殺了趙仁厚。”

“謔。”蘇謹以冷笑一聲,“我看你真是被周翰初下了降頭!首先,他周翰初殺了成澤金在廬城一家獨大,其次,你佟頌墨幫他周翰初殺了趙仁厚……你可知他得了什麼?”

“什麼?”

“據我所知,趙仁厚手裡頭的那些個資產,如今全落入了他周翰初的手裡。”蘇謹以道,“人家在這兩件事裡吃了不少東西,你呢?你就得了個醫館,還從前本就是你們佟家的資產!”

這事兒,佟頌墨倒是不知道。

知道後,心裡頭也難免生起幾分薄怒來。他不是傻子,周翰初更不是傻子。對方當時願意幫他的原因好像也找到了,趙仁厚的家底兒厚,如今全被周翰初給吞了,也是一樁頂好的買賣。

虧他剛才還覺得周翰初是否真的……佟頌墨忙把腦子裡那些想法給扔開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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