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秋說的熟人自然是當年來林家尋親的大伯陳國邦一家人。

當年聽了林逸秋一席話,加上他十塊錢的資助,一家三口才勉強能夠來到廣市,然後從麵攤開始,一點一點開到了麵館,80年的時候開了一家小飯館,短短六年的功夫做到了廣市數一數二的酒店。

麵前這棟廣市流花大酒店,就是這位大伯的產業。

林逸秋對著酒店玻璃門整飭了一下著裝,讓陳楓跟齊援朝劉小昌在門口等著,自己跟劉季年先一步來到了前台。

整個酒店是很標準的上個世紀風格,入口是旋轉門,大廳裡是一整套牛皮黃色的沙發,腳下踩得是黑色的大理石,牆上是瓷磚拚接的鬆鶴延年圖,標準的中西結合裝修。

就這土洋土洋的酒店已經是廣市流花路的標杆了。

今天並非周末,酒店內非常安靜,前台兩個前台正無聊地湊在一起聊天。

林逸秋上前禮貌地問道:“您好,我想問一下陳國邦先生在不在?”

兩個前台一聽這話,瓜子也不嗑了,齊齊看向林逸秋,見他雖然相貌非凡,但穿著確實樸素,甚至有些土氣,一點也不像廣市市區那些年輕靚麗的小年輕。

年紀略大一些的前台問道:“我們酒店是需要預約的,請問您有預約嗎?”

預約?這時候國內已經搞這一套了嗎?

“我們沒有預約。”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我們不讓進的。”

“我們是親戚,你隻要幫忙通傳一聲,就說有個叫林逸秋的從吳縣來找他的。”

“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是需要預約的。”

兩次被拒,林逸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時候也沒有手機之類的。

“那他在嗎?我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林逸秋話音剛落,年輕的那個前台不滿地“嘖”了一聲。

“你們有完沒完啊,我們陳董也是你們想見就見的?”

陳董?看來陳大伯混的很好嘛。

林逸秋絲毫沒有感受到被人看扁的感覺(主要是在京城混那麼久,加上前世的經曆,被人看輕還是第一次),反而躍躍欲試,更加想見陳國邦一麵了。

倒是劉季年體會出了一些意思,冷眼瞥了一眼年輕前台。

年輕前台被劉季年冰涼的眼神嚇得一凜,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又意識到了什麼,惱羞成怒道:“你們是來砸場子的吧,什麼鄉巴佬親戚也想上門打秋風?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陳董是孤兒,隻有兩個兒子,沒有什麼阿貓阿狗的親戚!”

林逸秋要這時候還沒聽出對方話語裡的不友好,那他這麼多年富二代官三代也是白當了。

他語氣不善地說:“我們不進去了,我們就在外麵等著,等見到陳董,你自然就知道我們是什麼親戚了。”

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年輕前台恥笑了一聲:“蘇姐,你聽到了嗎?”

年長前台臉色有一瞬間煞白,她拉了拉年輕前台的衣袖,示意對方到此為止。

年輕前台不依不饒:“小朱小宋,酒店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沒看見有人打擾我們做生意了,把這倆人連同外麵三個,全都給我轟出去!”

說著,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就朝著林逸秋跟劉季年走來。

劉季年直接護在林逸秋身前:“喂,你們乾嘛——”

兩漢子麵麵相覷:“二位彆讓我們難做,快快走吧。”

林逸秋看著眼前這一幕,深感滑稽道:“走就走,可彆到時候來請我。”

年輕前台得意洋洋道:“帶著你們的行李一起吧。”

這時,身後一道嚴厲的男聲傳來:“都圍在這裡乾什麼呢?怎麼回事?”

年輕前台一看來人,眼前一亮,立刻上前告起狀來:“總經理,來了兩個鬨事的——”

林逸秋轉身與那男聲碰了個麵。

男人大約四十上下,西裝革履的,頭上抓了點發蠟,看著跟林逸海差不多年紀,少時的輪廓倒是依稀可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劉季年,又看了看林逸秋,試探性地問:“逸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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