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鳳英還想再攔:“誒,林出納,你彆走啊——”

劉仲年並不理解為什麼林逸秋要走,隻能強拽著他的衣角,懇求道:“逸秋哥哥,你留下吃飯好嗎?”

偏偏他力氣還極大,拽得林逸秋愣是動彈不得,他不得不低聲安慰對方:“仲年,我改天再來看你好嗎?”

“不,不然就帶我也一起走吧!”

表麵上看起來,劉仲年是在發小孩子脾氣,但當林逸秋看著他身後目光不善的蔣鳳英,便知道原因了。

“嬸兒,棉衣這事我會解決的,您……就不要怪仲年了。”

蔣鳳英苦著臉:“唉喲,你以為我想啊,一件衣服兄弟幾個都要輪著穿呢。”

林逸秋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卻也挑不出什麼錯處,隻好又說道:“這樣吧,季年哥的衣服我來解決,您看成嗎?”

林逸秋正說著,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衣服?”

林逸秋轉身,劉季年的身影映入眼簾。

不過一周沒見,對方好像瘦了不少。

“季年,你可回來了,娘要打我。”劉仲年一看救星來了,立刻放下林逸秋的衣角,改去抱劉季年了。

劉季年被抱了個滿懷,隻能無奈放下手裡的東西:“二哥——”

林逸秋這才發現對方手裡拿的是那天在山上做的鹹魚脯,看數量,還不少呢。

劉仲年哭著把事情原委說了。

蔣鳳英聽了又來氣了,對著劉季年罵罵咧咧道:“你還知道要回來,你二哥棉襖被人騙了,你說你做的什麼村乾部啊,今天要不是林出納攔著,我非得跑王家屯跟那幾個皮猴子掰扯掰扯……行了,你帶了什麼回來,今天你跟林出納都留下吃飯,你倆誰也不準走!”

劉季年不說話,隻任憑蔣鳳英把氣一股腦地撒他身上。

林逸秋隻覺得蔣鳳英這番言論又可氣又好笑,他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偏又不能插手人家家務事。

等蔣鳳英把話說完,劉季年才開口說:“娘,你這是在乾嘛?林知青是基層乾部,在老鄉家吃飯會招人閒話的,你是嫌王根生來得少了?”

“噯,哪那麼嚴重啊,我還不是……”蔣鳳英還想反駁些什麼,劉仲年眼看氣氛不對,隻能訥訥地說:“季年,你不要怪娘,是我想留逸秋哥哥吃飯的。”

劉季年無奈,對於娘他還可以罵兩句,但是二哥是什麼都不懂,也不好說他什麼。

林逸秋看著眼前一團混亂的場麵,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氣,直接撞過劉季年就走了出去。

劉季年見狀也不多待了,跟在林逸秋後麵也走了。

蔣鳳英在兩人身後大喊:“喂——你們倆這就走啦?”

劉仲年也學她跟著喊:“季年、逸秋哥,你們一定要來找我玩啊!”

劉季年應了劉仲年一聲,對蔣鳳英的話卻充耳不聞。

林逸秋見他跟了上來,倒也沒說什麼,隻是一邊加快了步伐,一邊把臉朝向另一頭,假裝不去看他。劉季年見狀也加快步子,直至跟林逸秋並排。

林逸秋斜著目光瞥到劉季年沒有收回的笑意,微微氣惱道:“你笑什麼?”

劉季年見他生氣,還以為是因為蔣鳳英無理的緣故:“你怎麼還生起氣來了?我娘就是那麼個人,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隻是不要放在心上?

林逸秋頓時覺得自己真是一腔好意付諸東流,更不想理他了。

兩個人相互沉默地走了一路,眼看知青所就在前方,最後林逸秋才開口說:“你哥哥他……一直這樣?”

提到劉仲年,劉季年的笑容也漸漸淡去:“我娘沒事的時候,會把他鎖在家裡,忙的時候,就顧不上他了。”

林逸秋心想難怪自己來了劉家村那麼久,都沒有見過對方。

“他有沒有傷到你?對不起,我二哥他力氣太大了。”

“那倒沒有。人人都說你二哥是傻子,我倒不覺得,反而覺得他心思純潔,看人看事也更透徹!”連小孩子都知道趨避利害,某些大人偏偏要湊上去。

生了一路悶氣,林逸秋的心情也平複了很多,畢竟是劉季年的家事,對方還是他母親,自己有什麼立場指責他的長輩。

劉季年好聲好氣地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剛剛你為什麼生氣了嗎?”

“我早知道你娘對你不太好,沒想到她對你二哥也這樣,你還眼巴巴地上趕著送東西去……那鹹魚還不如拿去黑市上,還能多換兩個錢呢。”魚是劉季年釣的,鹹魚是他自己做的,林逸秋覺得自己有支配權。

劉季年這才恍然大悟,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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