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叫上林潯有部分的原因就是想看好她,但林潯上了海祇島之後,就好像可溶於島一樣直接從空身邊消失了。
倒不是找不到人,空認真找找,還是能找到在海祇島大片的珊瑚、瀑布和貝類之間彈奏豎琴的少女,在執行任務或練兵的間隙,也能察覺到林潯散漫地趴在高處低頭看他,三餐的時間點少女也偶爾會在他身邊刷新。
所以空起初認為林潯一直都在他周圍不遠,隻是出於不願打擾他工作才沒有接近,但很快空就聽到了一些越來越離譜的情報。
一會兒是有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女在矇雲神社用奇怪的裝置引雷劈死了大批的魔物,聽說場麵十分壯觀,碳烤孜然的香氣饞得去收拾現場的反抗軍都不由從嘴角流下了淚水。
一會兒又是有人在雨後的望瀧村後的山道上目擊到妖怪出沒,據說妖怪自成一列,抬著竹架上一位雪白披風的少女。少女手持十二傘骨的油紙傘,傘麵微抬,便在潮濕的山林間露出氣韻雋永的眉眼。
一會兒又是八醞島那邊出現了連環大爆炸,據說是從一個隱秘的山底工廠一路炸到了踏韝砂,騰起的蘑菇雲遠在離島都能看見,而周圍有遺跡係列的殲滅者和防衛者出沒的痕跡。
“實在是太可怕了。”林潯對此如此評價,順便回頭讓丘丘雷兜王離火堆遠一些,“稻妻真亂。”
“真的和林潯沒有關係嗎——?”派蒙拉長了聲音質疑她。
“美少女的事不要問太多哦。”林潯將丘丘人烤給她的烤魚遞給空和派蒙。
空沒要,派蒙看了兩眼,還是忍不住接過去嘗了一塊,緊接著就露出一副失去味覺的呆臉。
金發旅者一直靜靜地看著林潯。
林潯在烤堇瓜,她把堇瓜串在樹枝上烤得軟爛,加了調料之後便香得令人食指大動。旁邊在啃烤魚的丘丘人忍不住湊過來,毛茸茸的腦袋擱在了林潯手臂上,她便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對方麵具,告訴對方想吃就自己烤。
天已經黑了,四下俱寂,丘丘人咿咿呀呀地發著意義不明的音往前湊,林潯抵著他的腦袋不讓他舔堇瓜。
空有些明悟,“林潯,是為了丘丘人才會清理那些魔物嗎?”
林潯一時分心,被丘丘人舔到了堇瓜。小怪物被燙了舌頭,手忙腳亂地衝向海灘汲水。
“……”林潯麵無表情地將堇瓜插在一邊地上放冷,看向空,“……也可以這麼說吧。”
稻妻的丘丘人數量不多,野外沾染魔神怨念的倒黴玩意兒卻不少,她花了點功夫搞了些堅壁清野的操作,才暫時給丘丘人們騰了點安全的生存空間。
“不知道為什麼完全不意外呢。”派蒙放下烤魚,開始指指點點,“我們到海祇島可是連一周都沒有,林潯你究竟是怎麼做到這麼短時間裡惹出這麼多事情來的啊!”
“沒有辦法。”林潯謙虛道:“我的效率是比普通人要快一點。”
“沒有人在誇你啦!”派蒙叉腰,“你不知道,今天心海跟我們提了八醞島的爆炸案,說是和愚人眾有關係,還讓空去調查,我們一聽就覺得應該和你有關,但是又不敢說。”
“自信點!沒什麼不敢的!”林潯完全理所當然,“柔弱的美少女因為出色的能力被黑惡勢力盯上之後怒而還手,那位珊瑚宮小姐知道了也應該要給我頒一個友好市民獎來表彰我掃黑除惡的行為吧!”
空聞言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我明白了。”
“什麼?”派蒙沒明白。
“但是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樣先告訴我一聲吧。”空看向林潯,氣場舒緩而認真。
“什麼事?你們在說什麼?“派蒙追問。
空沒有被乾擾,他誠懇而溫柔地和林潯對視,繼續說:“對林潯來說,不管是對丘丘人的安排,還是突然受到愚人眾的襲擊,也許都是隨手就能處理好的事情,連求助的必要都沒有。但一切結束之後,我才從彆的地方得知消息這件事,還是讓人有點失落。下次請務必先告訴我一聲吧,我們是旅伴不是嗎?”
“既然你這麼說了。”林潯滿臉都是那我就不客氣了的神態,委婉地說:“那下次我需要工具人的時候會叫你。”
還沒多說幾句話,漆黑的雲層傳出幾聲悶響。稻妻的雷雨總來得又急又快,傾盆大雨轉瞬就落了下來。火堆被淋熄,林潯立刻要求還坐在原地的丘丘人們散開去躲雨,她剛收起自己半人高的雪白豎琴,也被空拉到了大石頭下。
“怎麼又打雷了!”派蒙在雨聲裡左右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
“應該又有人在發誓了吧。”林潯也在抖披風上的水。
“要進塵歌壺躲一下嗎?”金發旅者問。
石頭下的空間不大,風一吹便裹挾著雨灌進來,空在忽閃的雷光中看了一眼林潯,注意到少女的長發黏了一縷在雪白的脖頸上,濕淋淋地蜿蜒進領口中,他頓時像被燙到一般挪開視線。
林潯剛想答應,就看到身邊少年羞赧的神態,不由微妙地一靜,“你為什麼要臉紅?”
“嗯?”派蒙也湊過去看,“啊,真的啊!空,你的臉好紅!是生病了嗎?”
“不,那個……,這是因為……”金發旅者吞吞吐吐,視線定在雨幕不敢移開。
林潯挑起帽簷仔細盯了空幾秒,盯得對方手足無措耳根都一起燒起來,才理解到什麼一樣,抱住了派蒙,“不要問了,派蒙。青春期的少年自尊心非常敏感,這個時候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她繼續看向浮現幾分茫然的空,“突然有了編製又升職,確實可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