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場。
雨野初鹿難得清淨。
他出國的那段時間,長得好看又聰明,隻要不招惹他的時候,嘴巴也甜,所以招人喜歡,周圍的那些熱情友人們都會上來跟他聊上兩句。
但這次沒有。
雨野初鹿看向了旁邊將帽簷拉低,看不見臉,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氣息的琴酒,抽了抽嘴角。
算了,也挺好。
雨野初鹿挨著琴酒坐著,托著腮幫子看著外麵的飛機滑過空中留下的白痕。
“你那個朋友可靠嗎?”
“不知道。”雨野初鹿實誠的說。
他不知道鬆田陣平的意思,裡麵摻雜著多少試探,他也不知道。
但總歸能夠聽到這些話,心裡舒服就行。
雨野初鹿最擅長的,就是見招拆招。
所以他不怕鬆田真的想要從他的身上知道點什麼。
隻要將自己真的偽裝成雨野初鹿就行了。
“……”
琴酒難得開口,被雨野初鹿這一句話說完便沒有了回應。
雨野初鹿感覺挺新奇,他側頭去看琴酒。
依舊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修長的左腿翹在右腿上,而膝蓋上那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
時刻表一直在走,滴答滴答的響,雨野初鹿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琴酒剛才說的話,眼睛四處打探周圍的免稅店。
之前小雪莉過來給他看病,他得買點什麼東西回報。
雨野初鹿從來都不喜歡欠人人情,他開始扣著手指頭算自己現在的手頭擁有的流動資金。
光是看雨野初鹿這幅樣子,琴酒就明白了,雨野初鹿對於他的那位新朋友並沒有過多的心理建設。
琴酒皺眉:“我在警告你,雨野初鹿。”
“警告?”
“警告你不要過多相信他人,這個世界上沒有純粹的合作關係。”
這個世界冷情,冷血,冷漠。
相信其他人,相當於將自己的性命托付在其上。
這是琴酒做殺手這麼多年的經驗。
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息,原來就離琴酒他們這邊遠的顧客,因為這股氣氛,下意識的挪的更遠了一點。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不能相信你?”雨野初鹿定睛看過去。
他的那雙眼睛大而圓,無法看到其中的感情波動。
但是他看的很認真,讓琴酒無法無視他的那雙眼睛。
“你可以這麼理解。”琴酒回避了對視,他低垂著眼睫,用食指輕輕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膝蓋。
他的動作緩慢而高雅。
“不,我不這麼認為。”雨野初鹿說:“我覺得我可以相信你。”
雨野初鹿的聲音在空氣中緩慢的散播開來。
他說:“的確,你想的沒錯,信任是這個世界上最奢侈的東西,就是因為奢侈才更為珍貴。”
“我的確很難相信彆人,但是……”
“黑澤陣先生,你在我這裡,不一樣。”
“原因。”
“因為不會有第二個人,顧及我的計劃漏洞,專門舉著狙擊槍在那邊幫我善後。”
“琴酒先生,你是唯一一個。”
應該也是最後一個。
作為自己的監視人,多次伸出援手,在暴露的邊緣徘徊。
不管目的是什麼,但是造成這個結果的是他。
琴酒的手上動作一頓。
他皺著眉看向了雨野初鹿。
從帽簷下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絲被青年的話語惡心到的無語。
他難得給彆人講點規矩,但沒想
到全講到狗肚子裡去了。
這個家夥完全沒聽,甚至編造了一套自己的歪理。
“彆以為說點好聽的,待會任務我就會帶你一起。”
“跟任務可沒關係,我說的全是真話。”
雨野初鹿往柔軟的坐墊上一靠。
就算是在外麵,他也顯得沒什麼正形。
作為商圈的人,出差這種事,如果利益牽扯不大的話,雨野初鹿一般都讓給了雨野富司。
畢竟雨野初鹿嫌棄麻煩。
“隨便你。”琴酒沒有再說話了。
雨野初鹿覺得琴酒隻有在做任務的時候,整個人會顯得鮮活一點。
平常在外麵,冷漠的就像是個沒體溫的機器人。
謹慎中帶點瘋狂,這才是琴酒的本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悶葫蘆一個。
“誒?你真的不是吃醋了吧?”雨野初鹿側頭問道。
隨即雨野初鹿樂顛顛的又開始自說自話:“放心,就算我有了其他朋友,也跟你天下第一好。”
琴酒憋了雨野初鹿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因為發燒而大腦宕機的傻子。
雨野初鹿被這樣的眼神弄得一頓,悻悻的趴回了沙發:“航班還要延誤多久啊,再這樣下去,天都要黑了。”
“應該是快了,閉嘴安靜點。”
“哦。”
雨野初鹿聽著琴酒的聲音愈發冷了,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