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野初鹿握著手機,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連自己的呼吸都放輕了。
他的大腦早就不是燒糊塗的時候了,現在聽得腦袋裡麵甚至出現了雜音。
漫漫歲月中,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提出了這樣的說辭。
“什麼……什麼意思?”
聽著小偵探結結巴巴的聲音,鬆田陣平心情倒是很好:“我們是朋友了吧?雨野初鹿?”
電話對麵突然丁零當啷的響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鬆田陣平能想象得到對麵的驚慌失措。
“怎麼?我以為我們兩個相處這麼久,至少我也算得上是你的朋友了。”
“是……是吧。”
雨野初鹿從喉嚨裡擠出了幾個字,表情古怪。
他這輩子第一次交朋友,居然是跟一個警察。
很微妙的關係。
他問鬆田:“密利伽羅的事情……”
“他是他,你是你。”鬆田陣平說。
他儼然是將密利伽羅跟雨野初鹿兩個人分隔開了。
也就是說,他可以跟雨野初鹿和平相處,但是對於密利伽羅的行為依舊不是讚同的程度。
跟雨野初鹿做朋友,逮捕密利伽羅,這兩件事情依舊在鬆田陣平的名單上。
這最開始就是雨野初鹿想要完成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寧願鬆田陣平依舊是那副不近人情,想要將密利伽羅的麵具揭下來的樣子。
就像是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你知道就好。”雨野初鹿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才說了這麼一句。
鬆田陣平沒回答,隻是聽著雨野初鹿在電話那頭紊亂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他才聽見那邊小心的問了他一句:“真的要跟我做朋友?”
“警察不騙人。”
“這句話你說了你自己信嗎?”
被這麼一噎,鬆田陣平反而笑了一聲,帶著磁性的嗓音如同一抹陽光:“那就鬆田陣平不騙人。”
那邊又安靜了下來。
警察的話可以不信,但是鬆田陣平的話就顯得很真誠。
過了一會,雨野初鹿說:“那說好了啊,等我回來了,你載我出去玩。”
“成,等你回來給我打電話就行。”
雨野初鹿掛斷電話。
鬆田陣平到底是真心的,還是來試探的?
雨野初鹿不知道。
看著手機上的那串電話,雨野初鹿默默的加入了通訊錄。
——
安室透站在屋子的高點,他背靠牆,雙手抱胸。
他的手上還殘留著血漬,粘連到了他內裡的白色毛衣上。
他現在身處組織的據點,暫時還不能給公安那邊報告。
這樣太容易暴露了,而且奇怪的是至今他們手上沒有任何決定性的證據,並且他至今沒有見到這個組織的幕後主使。
“Boss說了,你的任務完成的不錯。”他來組織這麼多天,終於得到了Boss的垂青。
‘那位大人’第一次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代表著他即將步入組織的內部。
“你想要什麼獎賞?”安室透的監視人問他。
“獎勵?多給我兩個任務吧。”
彆的成員對於任務都卻之不恭,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直接將任務當成獎勵的人。
他的監視人愣了愣,他似乎沒想到,歎息道:“你真適合這裡。”
組織內有兩種人會受到關注,一種是殺手,一種是研究人員。
但無疑,能夠在組織內
活下來並且能夠有希望獲得代號的,大多都會被冠上瘋子的名號。
這句話如果說給真心實意留在組織裡的人來講,是一句很不錯的恭維。
但是對於一個臥底公安來講,卻像極了侮辱。
安室透麵色坦然,一點都沒有其他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謝謝,那你看我什麼時候能拿到代號?”
監視人說:“你這樣的人,快。”
安室透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暗地裡卻將指甲掐入手心的肉裡,他笑著說:“那就好。”
“按照你這種晉升速度,說不定很快就能見到我們的顧問。”
“顧問?”
監視人看了安室透一眼:“密利伽羅,是我們組織的犯罪顧問。”
密利伽羅。
最近在警視廳那邊名聲大噪的那個犯罪天才。
他已經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用意外偽裝凶殺案四次了,並且對幫助警察的一位偵探公開挑釁。
媒體已經被壓下來了,但是這件事情還是在他們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
“就這麼告訴我了沒關係嗎?”安室透皺眉。
“當然,以後密利伽羅就是我們的活招牌,這是Boss同意的,不過能見到密利伽羅的隻有能拿到代號的成員。”
這就像是海盜出海去找寶藏之前,有人告訴他原先的寶藏位置又出現了一批珍珠。
安室透開始對組織裡的Boss‘那位大人’感興趣了起來。
能夠驅使密利伽羅這樣的人,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好,我知道了。”
——
“都告訴他了嗎?”
監視人跪在地上,聲音嚴肅,沒有了之前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