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野初鹿將裝有小石頭的信封遞給郵差之後, 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三張‘福澤諭吉’遞給了投遞員。
“謝謝,謝謝您。”
他忙不迭的接了過來,一連串的道謝。
這何止四倍, 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年輕的投遞員開始想象怎麼用這些錢去吃一頓大餐。
“嘿, 我能問個問題嗎?山古學士家的郵件都是你送的嗎?”
投遞員拿人手短, 他點了點頭:“是啊,前不久那些警察問過一次了, 你們也是警察嗎?”
“不,我是山古學士請的私家偵探。”
雨野初鹿看起來很有底氣:“警察不會給你這麼多錢詢問情報吧?”
偵探撒謊的時候理直氣壯, 甚至麵不改色心不跳。
他用那副很有迷惑性的麵容笑著,很親和, 看的三個警察忍不住咂舌。
“你說的也是。”投遞員接過了雨野初鹿的石頭禮物,塞到了自己的車筐裡。
“讓你寄件的人長什麼樣?”
投遞員皺著眉,來回看了一眼三個人, 不確定自己應不應該開口透露這些。
雨野初鹿湊到投遞員身邊,小聲嘀咕:“偵探小說裡偵探永遠會比警察厲害。看在福澤諭吉的份上,你總不能讓我輸給警察吧?”
穿著便服的三個警察:“……”
他們看著雨野初鹿循循善誘著投遞員, 那雙眼睛驚心動魄的漂亮。
明明警察這個身份不管走到哪都很便利, 尤其是在查案的時候。
這還是第一次隱瞞自己的身份。
但偵探已經開口, 他們隻能緘口不提他們的職業,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不像是在審訊室裡讓人那麼緊張, 投遞員開口:“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沒事兄弟,你又不是側寫師。”雨野初鹿的白色頭發晃動, 開始跟投遞員勾肩搭背。
他很有親和力, 至少投遞員看起來鬆了一口氣。
“戴著兜帽, 應該是個男性, 因為我記得有喉結。他個子很高, 比我高得多。”
“哦男人。”雨野初鹿大呼小叫的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關鍵線索。
即使雨野初鹿早就在警局的時候,劃出的名字裡隻有男性,他依舊選擇了高昂的語調。
這給投遞員帶來了極大信心。
他挺直腰杆侃侃而談:“他身材也很健碩,哦對,他穿的是比本身體格小一號的雨衣,因為那個材質的雨衣我也買過,所以我記得,對了他好像是黑色頭發,但看的不是很清楚。”
“就這些嗎?”
“不不不,不僅這些,他還佝僂著腰,他雙手插兜進來的,手上有可多繭子了,我記得他的耳朵上還有一個耳釘。”
古鬆偷偷跟鬆田說:“這些他可沒跟警察說。”
“我知道,我也看了審訊材料。”
“偵探可真厲害。”古鬆總結。
鬆田發現了,不管在說什麼,隻要扯到雨野初鹿,古鬆總是能在繞了一圈之後變成一句誇讚偵探的話。
“這麼詳細,你記憶力可真好。”雨野初鹿放過了投遞員,又給他塞了一張:“麻煩你了。”
“不客氣不客氣,其實應該是我感謝您。”投遞員握著幾張票子,臉都激動到通紅一片。
等到投遞員興致勃勃的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後,雨野初鹿的笑意刹那間消失不見。
雨野初鹿皺眉:“他跟我撒謊了。”
古鬆看了看筆記本上他記錄的字:“啊?”
鬆田讚同:“的確,他說的太詳細了。”
古鬆扭頭看了看左邊的男警官,冒出
了一個問號:“啊?”
佐藤也讚同:“而且戴著兜帽的小一號雨衣,怎麼看得到耳釘的?”
古鬆扭頭看了看右邊的女警官,冒出了兩個問號:“啊?”
“也可能是為了錢這麼說的。”古鬆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他的顧慮很快就被剝奪了回去,一個偵探兩個警察異口同聲。
初鹿:“不是。”
鬆田:“不對。”
佐藤:“不應該。”
古鬆被駁回的一懵,隨即抽了抽嘴角:“我明白初鹿偵探為什麼要求我不要拖後腿了。”
“這樣太被動了。”雨野初鹿說道:“古鬆警官回警局去打報告,鬆田警官和佐藤警官去跟著那個投遞員。”
“您呢?”佐藤問道。
“回家睡覺,雖然他不是側寫師,但我會一點,我需要把錯誤的信息去掉。”
正確來講,雨野初鹿需要整理一下現在已知的線索,將細枝末節整合到他的劇本裡。
之前的劇本被這個殺人預告信件弄得亂七八糟,一塌糊塗了。
“啊?今天就這麼結束了?”
“不然呢?我又不是真的山古學士請來的私家偵探。再說了,不是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嗎?有我這樣的異能力者在,安心啦。”
雨野初鹿我行我素的揮了揮手,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
偵探自己的家隻需要拐幾個彎就到了,所以揮手告彆之後就離開了。
他走到了路牙上,踩著凸起來的地方,以自己的平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