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 浴室傳來了水流的聲音。
身上的臟汙被水流帶走,琴酒一隻手將長發甩到身後,隨手將鏡子上因為熱氣而起的霧氣擦去。
他雙手撐著盥洗台,看了一會自己, 然後閉上了眼睛, 微不可聞的一聲咒罵在浴室裡響起。
等到琴酒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 外麵已經安安靜靜的了。
那個賴著不走的家夥看起來已經出門了。
琴酒坐在了椅子上,他沒擦乾自己的頭發,那是個非常麻煩的工作,所有他仍由頭發上的水漬順著頭發, 一些滑入襯衫之中,一下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灘水漬。
桌子上有一張紙條,琴酒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我出趟門——雨野初鹿】
該交代的一概不說, 這種沒有必要的出門告示卻無處不在。
琴酒皺著眉,將這張報告隨意的揉成了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裡麵。
他寧願這張紙上寫的是有關於雨野初鹿昨天交代的遊戲。
“遊戲?”雨野初鹿翻轉著手上的信紙, 來回看了好幾遍。
——山古學士,來玩一場遊戲吧,如果您贏了,就能獲得長久的壽命, 如果您輸了, 就把您的命交給我吧,遊戲內容是如何在一個月內讓手上血跡斑斑的學士活下來。
“羅裡吧嗦的。”雨野初鹿說道:“他直接說要殺了山古學士不就好了?話說這種東西你們也信?據我所知政府人員大多都收到過這樣的東西吧。”
“是啊, 我聽說信件裡麵還附贈了其他的東西, 上麵看了就要求查了。”古鬆偷偷的湊到偵探耳邊說道。
這可是國民級的大人物, 他像是探知到了多麼令人興奮的隱秘一樣, 偷偷摸摸說道。
“這種事情告訴一個偵探?”雨野初鹿說:“這不符合邏輯。”
“因為這個預告遊戲的信件, 地址雖然標注的是山古學士的家, 但收件人標注的是您的名字。”
“我的名字?”雨野初鹿問他:“信紙呢?”
“檢驗科的同事拿去檢驗上麵的指紋和皮屑了。”
“有意思,挑釁我嗎?”雨野初鹿習慣性的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子。
知道他要對山古學士下手,所以告誡他,這讓更容易打亂他之前的計劃。
甚至將矛頭直接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赤.裸.裸的陽謀。
“真聰明。”雨野初鹿讚揚,他並不在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讚美一個罪犯:“紙張規格應該是書店最常見的,油墨應該是在同一家買的,在寫的時候下麵還墊了紙。”
這張紙什麼都看不出來。
連信紙都這麼謹慎,雨野初鹿敢保證信封也不會留下任何可追蹤的痕跡。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什麼?”
“上麵想讓您來著手這個案子。”
“他們不怕這個是我寫的?”偵探拿起信紙在空中揮了揮:“萬一我賊喊抓賊呢?”
古鬆沉默了好一會,才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跟佐藤警官,還有鬆田警官,一起擔當您的助手。”
哦,三個警官擔當助手,這快跟監視沒什麼區彆了。
又想讓他幫忙,又需要防備他。
警察都是這樣,他們永遠都沒有安全感,卻又覺得太過分選了三個正義且跟他關係還算不錯的警察。
雨野初鹿癟了癟嘴,拿起旁邊的圓珠筆,在那裡不斷的按著,看起來心情很糟糕,本來鬆田陣平就已經夠戒備他了。
“我記得鬆田先生是排爆科的警察吧。”
鬆田拉了個凳子坐在了雨野初鹿旁邊:“是的,以防萬一,畢竟有的犯人會選擇極端的火藥。”
“所以說……”雨野初鹿放過了可憐的圓珠筆,趴在了桌子上:“你們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幫忙?”
古鬆翕動著上唇,被偵探問住了。
抓小偷,找嫌犯,隻要是他們去找雨野初鹿,從來都沒有被拒絕的情況。
而且偵探先生看起來永遠都是輕而易舉,並且還不收費,似乎隻是興趣使然。
“您不想接?”鬆田問道。
“如果我說我不想呢?”雨野初鹿反問。
“那就推了。”鬆田暢快的笑了一聲。
“鬆田警官!您在說什麼啊!”古鬆瞳孔都因為緊張而微縮,他湊到鬆田旁邊竊竊私語:“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勸一下偵探嗎?”
“保護民眾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鬆田聳肩:“不要強人所難,古鬆君,初鹿偵探不接也在情理之中。”
雨野初鹿反而被鬆田陣平的坦蕩弄得有些不適應。
偵探一百斤,九十斤都是反骨。
他本來想要拒絕,但有人勸他彆接了,反而讓他渾身上下就像是有螞蟻在爬。
“誰說我不接的?我接了!”雨野初鹿拍了拍桌子,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要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報酬。”雨野初鹿看向了未來的三位助手說道。
古鬆看了一眼佐藤,又看了一眼鬆田,都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說:“您說吧,隻要是我們做得到的。”
“我要佐藤小姐免費給我提供一個月的餅乾。不限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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