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會來嗎?”
淺黃色的小沙發上, 雨野初鹿的頭放在一邊的靠手上,腳搭在另一邊上晃了晃,四仰八叉的沒什麼形象。
“你看起來其實很有自信。”宮野誌保已經習慣了在做實驗的時候, 每次身邊多一個囉囉嗦嗦嘴上閒不下來,或者安安靜靜的看書的家夥。
“也說不準,人這個東西最為複雜。”雨野初鹿神神叨叨的說。
宮野誌保敷衍道:“那他可能不會來。”
“可我都暗示他了。”雨野初鹿形容:“那個角度,我確保他會看見, 除非他真的不打算追究, 所以視線沒往我這邊來。”
這明明是自信心十足的樣子,隻是缺點認同感罷了。
或許可以說雨野初鹿是在炫耀自己對於人心的掌握能力。
宮野誌保抬眼看了他一眼:“那就是會來。”
雨野初鹿笑了笑,他說:“你說再次見麵的時候,他會用什麼方法來跟我搭話?”
宮野誌保想了想:“搭訕不就那些老一套的東西?比如說家裡有會跳舞的貓,會翻跟頭的魚。”
雨野初鹿:“……這是老一套的東西嗎?”
宮野誌保:“我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認識的小孩, 都這麼邀請我去他們家玩。”
雨野初鹿側頭看了一眼宮野誌保。
少女做實驗的時候, 表情認真而嚴肅,褐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是附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加上那雙漂亮的眼睛, 自小就能看出未來的美貌。
“真的有會跳舞的貓和翻跟頭的魚嗎?”雨野初鹿還是沒忍住。
他隻在多年前, 小時候偶然有幾次陪著合作對象家的兒子看過的動畫片裡有, 現實卻沒看見過, 這讓雨野初鹿感覺到了新奇。
宮野誌保連頭都沒抬:“不知道, 我身邊有組織的人監護,沒有必要給人家帶去麻煩, 所以拒絕了。”
這讓雨野初鹿想起自己獨占了的泡芙,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愧疚。
雨野初鹿小聲保證:“我下次儘量隻吃三個。”
宮野誌保:“什麼三個?”
雨野初鹿:“昨天我去找明美小姐做向日葵的牛奶餅乾時, 明美小姐的專門給我做的泡芙我吃了四個。”
充滿著懊悔的聲音在宮野誌保的耳邊響起, 就像是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在妹妹的耳朵裡麵卻感覺像是十足的炫耀。
宮野誌保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視野放到了還沒有完全完善的鼓風機旁邊。
她知道什麼是青年的命脈。
還沒等宮野誌保付諸行動,青年忽然聲音降了下來,就像是大點聲就會被隔了很遠的人聽到一般。
“我給你也帶了一個,即使明美小姐說口感會不好,但我逃過門口的守衛,偷偷帶進來了,門口那個盒子裡就是,我下次吃三個,就可以給你帶兩個了。”
雨野初鹿說完,就看到宮野誌保明顯愣住了的神情,疑惑的歪了歪頭:“怎麼了?”
“沒什麼。”宮野誌保將視線收了回來,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你做的餅乾呢?”
雨野初鹿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懷表看了看時間:“送人了,明美小姐說第一次做的餅乾是有異能在裡麵的。”
懷表是淺金色的,是朗姆先生送他的,作為他的成年禮,雨野初鹿很喜歡,他不愛用手表和手機看時間,所以總是捧著這塊懷表。
“那有得到反饋嗎?”宮野誌保問道。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快了,我的新任務馬上就來了。”
“這麼篤定?”宮野誌保說道一半又說:“不過是你的話,好像也不讓人意外。”
“看看新聞和報告
就可以了,我能拿到的任務範圍,隻有兩種。”
雨野初鹿將懷表一合,哢噠一聲,卡扣在一瞬間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
“一種是殺手無法輕易下手,並且需要在短時間內解決的,另一種是不能讓任何人認為是他殺,這些人必須死於意外。”
青年的聲音雖透亮,卻從本性上骨子裡麵帶著一絲寒意,他不像是在漠視生命,反而像是對什麼都不在乎。
宮野誌保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上了,後背被冷風吹過,有點難受。
“叩叩——”
門被敲了兩下,琴酒還沒得到回應就推門進來了。
雨野初鹿的動作瞬間僵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琴酒,身上沒有血腥味,但是煙味卻很重,衣服和袖子也沒有褶皺。
三天之內,琴酒不會獲得任何有關於雨野初鹿之外的任務。
獲得了休假時間的琴酒,就像是魚離開了水,讓他有種難得的窒息感,他更喜歡用狙擊槍審視他人的快感。
好像扣下扳機的感覺才會讓他感受到輕鬆。
最近的無聊讓他的抽煙量達到了平常的兩倍之多,好在睡眠充足讓他的精神變得好了不少。
“這次的目標是誰?”雨野初鹿問道:“還是老規矩,我的劇本不會針對廣義上的好人。”
就比如有的清官,性格寬容大方,對待下屬仁慈,甚至會做慈善,這些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敵人,除非是侵占了利益的對手。
這種人一旦觸碰,隻能要不雨野初鹿親自動手,要不就需要雨野初鹿親自去塑造一個能完全掌控的敵人。
“山古學士。”琴酒將資料扔到了雨野初鹿旁邊的桌子上:“合你的口味。”
雨野初鹿戴上眼鏡發動異能後看了一眼,看著上麵未被揭露的惡行:“可以,我接了,但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琴酒問。
雨野初鹿有些期待的盯著琴酒:“異能餅乾的味道怎麼樣?有沒有一種感覺由內心而發?”
比如感動到能忘掉他在夢裡做的那些事。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