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突發案件救急小組成員緊趕慢趕,終於在結婚儀式開始前十分鐘回到了休息室。
此時賓客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小林夕讓工作人員開放屋頂教堂,都不用招呼,女孩子們就飛快地跑了過來。
與常見的滿是純白大理石浮雕的教堂不同,這個屋頂教堂所用的建築材料大部分是原木和玻璃,看上去更現代化,也接近日本人的居住環境。
夏日下午三點,陽光正處於明亮卻不刺眼,溫暖又不炙熱的時刻。教堂有兩麵是由三米高、大塊漂亮通透的落地玻璃窗圍成的,因此哪怕冷氣開得很足,依舊會有暖呼呼的光線灑落室內,令人分外舒適。
其實不論外觀還是內部,教堂整體風格並不豪華,甚至由於賓客不多,算是十分小型的教堂了。
就是十幾排座椅分布在長長的中間通道兩側,最前方一個稍稍凸起的舞台,有音樂伴奏、主持和宣誓的地方。
可一走進去,隻要具有共情能力的人都會被那種既純潔美好有肅穆莊嚴的感覺給震撼到。所有人在踏進去的一瞬都會不由自主地放輕呼吸低聲說話,唯恐打擾了那種寧靜安詳的氛圍。
小提琴手就位,一首首羅曼蒂克曲子在舒緩的琴聲中逐漸演奏,《聖母頌》《夢中的婚禮》《愛的協奏曲》……
園子腦袋靠在小蘭肩膀上,吸了吸鼻子,“我突然好想哭哦……”
小蘭猛烈點頭表示同意,她倆本身情感就比較充沛,當即就被這個小教堂的布置給觸動到了,眼眸濕潤淚汪汪的。
賓客悉數落座,三點一到,儀式正式開始。
首先是新郎入場,雙開大門被兩個侍應生從兩側朝內打開,伊達航走在前頭,兩個伴郎緊隨其後。
三個一身黑西裝的男人邁著仿佛要去緝拿逃犯的大步伐,踩著中間通道直奔宣誓台。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他們臉上,鬆田陣平俊臉依舊看不出什麼表情,因為主角不是他,所以還算氣定神閒,熟悉他的人仔細看能瞧出幾分淡淡的笑意來。
而伊達航和高木涉這對Wataru兄弟則因為緊張過度,整張臉都是僵硬的,想扯出一抹笑來都很困難,後者甚至還全程同手同腳。
新郎官剃了胡子穿上西裝,原本還算硬挺端正,可三人出場的氣勢太強,又附帶日本警察特有的“凶神惡煞”氣場,顯得不像新郎伴郎,更像是儀式舉行到一半闖進來搶親的。
江戶川柯南趁機從邊上的縫隙溜回毛利蘭幾人的座位,剛坐下就聽見園子在小聲吐槽:“好像是去打架的。”
小偵探心累:你知道這點還把我留在他們休息室?!
天知道他獨自麵對兩個對“江戶川柯南”過人聰慧起疑的警官時又多麼緊張,要不是有高木警官能說說話轉移注意力,他都感覺自己羊入虎口。
女性來賓對三人組的入場評價和園子差不多,不過在男性來賓那兒獲得了一致好評,都覺得太酷了、好有氣魄、十分有安全感。
可見男女感受的差異。
不過轉念一想,
這些男性來賓絕大部分都是警官,
估計是經曆了不少令人頭痛的婚禮案件,所以才會在三人如保鏢般出現時給予讚許——
看起來實在太強了,像是能直接把在場來賓都抓去局子,絕對沒人敢來搗亂!
若是小林夕在場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無聲呐喊:不要立FLAG啊啊啊!
新娘入場相對來說就比較正常。
娜塔莉挽著父親,在兩位伴娘的陪同下,麵前攏著輕薄的頭紗,拖著長長的裙擺走入教堂。
小林夕站在她身後,儘管看不到此刻娜塔莉是什麼神情,但從周圍賓客望向她的眼神中能看出,大家都很幸福、感動,沉浸在這一瞬的溫柔當中。
屋頂教堂坐得滿滿當當,可聽不到一點嘈雜的竊竊私語,耳邊隻有小提琴的伴奏聲,掠過許多熟悉的麵孔,緩緩走向麵前那個迎接他們的人。
小林夕看到小蘭園子還不忘舉起錄像機拍攝,邊拍邊衝她豎起大拇指。
看到了原作中與娜塔莉在同一間英語口語教室、誤以為娜塔莉被高木涉拋棄自殺而綁架後者,最後服毒自殺的笛本隆策。由於伊達航避開了原作的命運,這位如娜塔莉父親般的年長老師也沒有生出誤會做什麼傻事,把臉包在手帕裡無聲落淚。
看到教堂某處來了個眼熟的人影。因為在這種場合喬裝太嚴實很奇怪,安室透隻戴了副太陽鏡略微遮住麵部,又用針織帽蓋住顯眼的淺金發色。
他在高朋滿座的教堂裡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默默鼓掌,可了解內情的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同期的好友一定能看到他。
與其相反的是化名為金元的諸伏景光,因為收到了小林夕的正式請柬,他是作為能入場用餐的賓客前來的,就是普通的正裝打扮。
為了不讓江戶川柯南聯想兩人之間的關係,但又要顯得在同一商業街做生意商戶的親近,兩人坐在同一張長椅上,不過保持著社交距離。
即便有這樣那樣不能明說的苦衷,甚至是在小林夕不知曉諸伏景光馬甲的情況下陰差陽錯送出邀請,但他們再次聚到一起了。
娜塔莉父親鄭重地將女兒的手交給伊達航,這位緊張到繃緊表情的高大警官瞥見金發同期,又接過妻子的手,終於露出了仿佛要哭一般的笑。
那不是多麼帥氣英俊的笑,可小林夕覺得那非常動人浪漫。
明明他們在彩排時走過不知多少遍了,胸腔就是無端有股酸澀之意在流淌,讓她真切明白自己已經徹底不能僅以“名柯角色”這麼一個標簽去定義他們。
那些受人羨慕的友情、親情、愛情,不知不覺她已然參與其中,為他們命運的改變而喜悅,為他們終成眷屬而感動。
本來小林夕還能勉強控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