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體內參與麻醉劑的影響,小林夕這回足足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才醒來。
坐臥在木屋一樓小臥室的床上,她愣愣地看著窗外耀眼溫暖的陽光灑滿整個房間,明亮舒暢,有些恍然。
明明昨晚已經儘力強忍睡意了,結果還是沒堅持下去,還睡到太陽能曬屁股……怎麼中途就沒人把她喊醒呢?
但不得不說,痛快地補足睡眠後簡直精神爽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舒坦的,就連麻醉後腦袋產生昏沉沉的副作用都沒有了。
小林夕掀開身上的薄毯想起床,餘光一瞥,先發現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留言字條。
拿來一看,大概是匆匆寫下的,字跡略微連筆潦草,筆鋒銳利有力,內容也很簡單直接,就像寫下字條的人一樣。
大概內容是,搜查一課已經把兩名嫌疑人、一名死者和一名幸存者,以及贓物帶走了,之後幾日可以和少年偵探團他們來警視廳做個筆錄。
又得去做筆錄,感覺這幾年做的筆錄快能單獨製成一本人物小傳了。
書名她都想好,就叫《從暴富到破產——柯學世界房地產商苦逼的一生》。
小林夕指尖敲點著輕薄的紙張,忽然“咦”地一聲,把字條湊得更近去看。
鬆田陣平的字她看過的次數不少,雖然這回依舊能一眼辨認出,可總覺得字跡的線條似乎略顯顫抖?
轉念一想,深覺既荒唐又不可能,對方可是前爆處組的王牌,拆彈這類精細操作最忌諱手抖了。
他站在能要了性命的倒計時炸.彈前都能麵不改色,怎麼可能僅僅寫個留言手就不穩。
估計是字條壓在凹凸不平的表麵上書寫,才會造成字跡輕微歪曲。
小林夕對自己腦補出的解釋很滿意,收起字條,下床往房外走,正要擰開門把手時,驟然想起一個醒來後一直被下意識忽略掉的重要問題。
——昨天最後的記憶不是在沙發上麼,誰把她搬到床上的?
第一反應是看向手裡的字條,小林夕扶額,鬆田陣平不會又把她扛起來了吧?
她確實喜歡和對方貼貼,但這並不包括被當成個大麻袋似的扛來扛去!
隻能歎口氣努力安慰自己,說不定是後來支援警力中的女警小姐姐抱她進屋的呢,而且上次遊樂園之後,卷毛警官連她腦袋都不揉了。
誒,昨晚迷迷糊糊的,真正失去意識前好像還有一點點記憶,但宛如打了一層馬賽克般不真切,怎麼也記不起來。
唯有開心愉悅的情緒十分清晰地保留了下來,讓她有種嗅著窗外雨過天晴後清新空氣的暢快,大口呼吸著,光是回味便忍不住翹起唇角。
是做了什麼好夢嗎?
小林夕認真想了會兒後無果,便放棄死磕,反正不是被當成麻袋扛就行。
去洗漱前路過客廳,其他人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但沒人去打擾她睡覺,連電視聲音都開得很輕。
眾人說好吃完午飯後下山,小林夕進了浴室後抓緊時間洗漱,洗臉時卻感到一絲疼痛——全是昨天鬆田陣平把她掐醒留下的。
電子表摘下放在洗手台邊,她睨著白淨光潔的左手腕,上次被扣出的淤青紅腫早就消退完了,花了整整三個星期。
幸好警官先生這次下手不算很重,鏡子裡的臉依舊光滑無痕,她實在是不想頂著一臉奇怪的淤青出門。
洗臉時特意避開了會痛的部位,但沒過一會兒,仍然倒吸一口涼氣,“嘶——”
放下毛巾,因浴室內濕潤熱氣染上朦朧白霧的鏡子上,露出了一雙微紅中帶著困惑的杏眼。
小林夕抬頭碰了碰額頭,很快又吃了苦頭不敢再亂動。
她很清楚昨天睡著前這個部位絕對沒有磕著碰著,況且,把人掐醒晃醒,人中、下巴和肩膀酸疼是挺正常的。
額頭為什麼會痛?
半天也沒想通是怎麼回事,小林夕隻好捏著鼻子認了,洗整張臉都小心翼翼。
直到塗完防曬霜後,她像是想到什麼般抬頭“啊”了一聲。
莫非是昨天我當著江戶川柯南的麵把鬆田陣平抱了起來,他覺得沒麵子,所以趁我睡著偷偷彈我腦門?
小林夕覺得對方不至於那麼小氣,但以幼稚程度看,倒也有點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不過為了這種事專門打電話或發短信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等下次見麵再問問吧。
——
“怎麼樣,這家的大阪燒可是超級正宗哦!”服部平次雙手握著小鏟子,利落地把烤盤上的一塊半熟的蔬菜海鮮糊糊翻過來,“這和你們在東京店子裡吃到的那些半吊子可是完全不一樣!”
烤盤的邊緣,一塊剛煎好不久的醬汁豬肉味大阪燒被四麵八方伸來的筷子瓜分得沒剩多少,刺啦刺啦的聲音聽著便能勾起食欲。
見眾人一個個吃得臉頰鼓鼓顧不上說話,關西偵探獲得了極大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