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放在之前,這些高層老頭怎麼說也要喊著處刑乙泉千,可現在除了一聲猛砸桌子的嘭響,他們就像是吞了啞藥似的一聲不吭。

那個被撞倒了幕簾、又被噴了一臉血的老頭直麵了乙泉千臉上的調侃之色,他臉上低垂下來的臉皮不住抽動,手都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被氣的,也是嚇的。

他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仰仗的特級咒術師會死的這麼容易,那小精靈從離開到回來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什麼時候一個特級這麼好殺了?

這個老頭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乙泉千歎氣:“我說過了,我是來幫你們的。”

“咒術界現今的腐朽已經使得底下的咒術師生出反叛之心,包括五條悟在內,他的不滿你們應該也早就清楚了吧,難道你們還想被他威脅得惶惶不可終日,最後被趕下高位、甚至被殺嗎?”

這話聽起來完全是為了他們考慮,若不是青年剛剛殺了保護他們的特級咒術師,說不定他們就信了。

他們頂著青年肩膀上的小精靈,左側的一人乾咳兩聲,道:“空口無憑,我們該如何相信你?”

乙泉千笑:“就憑你們打不過我。”

這話好熟,五條悟也說過。

那人幕簾後傳出摔茶杯的聲音,一聲脆響:“你休要欺人太甚!”

乙泉千開始反思:“我是不是太友好了?”

聽到這聲低喃的高層們心底一個咯噔,耳邊頓時傳來垂老禿鷲似的慘叫,數道鮮血噴在幕簾上,慘叫戛然而止,撲通倒地的聲音緊隨其後,像是喪鐘被猝不及防敲響。

咚——!

“你!”

極其短促的一聲在乙泉千望過來後迅速沒了下文,幕簾後的身影佝僂下去,生怕自己也步了後塵。

死了一個人後,高層們明顯老實許多。

寧死不屈什麼的,還是不存在為好。

“那你希望我們做什麼?”

乙泉千:“什麼也不用做——就像我從沒來過那樣就好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有沒有藏書的地方,我要看咒術界千年來的詳細記載。”

這話一出口,他就發現前方的老頭表情更臭了。

大概在他們看來,這句話和“我要查你族譜”無異。

雖然乙泉千的本意確實差不多,隻是聽起來更友好一點。

然而無法拒絕。

沒了特級咒術師的阻止,那些愚人眾的士兵再次衝了進來,不過這一次同樣衝進來的還有禪院扇和幾名禪院家成員和咒術師,這一次,再愚人眾部隊出手之前小精靈就先飛了起來。

它背後的翅膀無需扇動就能停留在半空,極為簡單的風刃輕易將衝在前麵的愚人眾絞碎,禪院扇等咒術師停住腳步,警惕的盯著出現在議會廳門口的非人之物,下一瞬,整座宅院都昏暗下來。

數不儘的青風將宅院籠罩,本就過了黃昏時刻,光亮被青風折射得逃竄,更何談照亮宅院,唯有地上的火焰搖晃著紅色的光,將滿院鮮血照的更紅。

“這是什麼?!”

“是風、怎麼會有風?!”

“風神之心不是已經被——!”

愚人眾的慘叫不絕於耳,卻因旋轉的青風而無法傳到被圈定的範圍之外的空間,禪院扇驚悚的看到隨著青風拂過,令他感到棘手不已的愚人眾成片倒下,不過是念頭轉過的短短時間,哀嚎聲就猛地停歇下來。

沒有陽光也沒有星辰的天空重新從頭頂露了出來。

宅院外傳來議論聲,那是加茂家和五條家的人,還有其他接到命令的咒術師。禦三家來的都不是家主直屬派係,也沒有多儘力,以至於隻有禪院扇等幾個咒術師意外衝了進來。

原本就在琢磨怎麼打發乙泉千的高層老頭往外走了幾步,看到愚人眾士兵全部死去,終於鬆了口氣,對乙泉千道:“咒術界的詳細記載多在禦三家之內,既然禪院家先來了人,你不如先去他們家看看吧。”

禪院扇一蒙:“什麼意思?”

老頭雙手插在袖子裡,站在台階上俯視著禪院扇道:“他是咒術協會代理會長,他的命令就是咒術協會的命令,想來禪院家,還不想違背咒術協會吧。”

禪院扇更加疑惑。咒術協會從來都是由一群高層成員統領,何時出過會長,這個年輕人更是從未見過,怎麼就成了代理會長?

他的視線從老頭身上的血跡掃過,又不著痕跡的掃過議會廳內部,正巧看到被水鏡穿透的負責守護宅院的咒術師的屍體。

也就是說,早在他們進來之前,愚人眾部隊就已經闖進了議會廳。

收回視線時,他不經意看到被鮮血染紅的白色幕簾,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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