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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落在了鬱宴的身上。
金發的少年肩背筆直的坐在椅子上,聖潔的容顏鉛塵不染,哪怕是被所有人都注視,也一丁點都沒有恐懼的樣子,他很平穩的說:“這位殿下,您是在開玩笑麼?這種玩笑可不好笑,洗禮宴的進行流程可是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安排妥當,如果您的一句話就讓這一個月的安排全部都付之一炬,怎麼對得起海納爾教授跟歐恩城主的辛苦呢?”
他這一番話說的格外的得體又優雅,不僅敲打了奧朵莉帝國的德爾菲西斯,還捧了一下海納爾教授跟歐恩城主。
奧朵莉帝國的德爾菲西斯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看著鬱宴,眼神非常的不善。
之前這個光之子一直都不顯山不顯水,看起來很是與世無爭的樣子,但是最後的這三個月卻突然間異軍突起,名聲高的幾乎他都可以聽得到。
現在不看,他這家夥得手段還非常了得,說話得時候真的是滴水不漏,一瞬間就給他蓋了一個不敬海納爾教授的大帽子,就算是他是奧朵莉帝國的王儲,麵對海納爾教授的時候也是需要謙卑的,畢竟海納爾教授是這個難得的一級煉金術士,手下還培養了數不清的徒弟。
如果跟海納爾教授交壞的話,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不利的事情。
德爾菲西斯沒辦法,因為鬱宴還給他留了個台階給他走下來,如果他不走下來這頂帽子就得戴的結結實實了,如果走下來倒是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就低了鬱宴一頭了。
德爾菲西斯非常不爽的咬牙認了,他笑道:“不愧是光之子閣下,如此的貼心,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大家就權當我沒說這句話吧。”
歇爾斐斯帝國的木蘭多爾低笑了下,低垂的眉眼帶著一抹優雅的姿韻:“德爾菲西斯殿下,可真不是我們說,你大了這位殿下這麼多的歲數,卻仍然不如這位殿下懂事,回去以後,可一定要好好的學一學禮儀啊。”
看著風輕雲淡的木蘭多爾,德爾菲西斯登時更恨了,他跟木蘭多爾從很小的時候就是競爭者的關係了,因為木蘭多爾這家夥從小的時候就優秀的讓他的父親在德爾菲西斯的麵前頻頻的提起木蘭多爾。
說木蘭多爾年紀輕輕的掌握了歇爾斐斯帝國的軍庫,幫助歇爾斐斯帝國從末等帝國崛起,能夠跟奧朵莉帝國比肩,讓德爾菲西斯要多跟木蘭多爾學學。
德爾菲西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把木蘭多爾看成了勁敵,現在看見木蘭多爾幫鬱宴說話,順帶上把鬱宴跟鬱宴身後的德賽科帝國也給恨上了。
德爾菲西斯嗬嗬笑了兩句:“森斐然斯,你們帝國的光之子如此的出眾,在往常我們開大會的時候,你怎麼從來都沒有把他帶出來過,這麼多年豈不是埋沒了這麼好的珍寶嗎?”
森斐然斯無辜躺槍,他看著德爾菲西斯坦然的說:“光之子閣下並不喜歡出席這樣的場合,我們德賽科帝國向來都是民主而又自由的,絕對不會強行的讓某個人按照帝國的意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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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夥,德爾菲西斯的眼神有點冷的看著森斐然斯,自從他的父親接受德賽科帝國以後,德賽科帝國就逐漸的從被其他三國剝削的地步走出來了,這個家夥從小被他的父親照顧長大,更是說話說的滴水不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僅給自己拉了在艾德裡尼的人的仰慕,還譏諷了一句奧朵莉帝國。
上個月奧朵莉帝國還因為強行召集擁有光明之力的人服從帝國而聲名遠揚,被人按著脊梁骨罵。
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之中,哪怕他們三個人並不在場。
在艾德裡尼的人也從中聽
出了他們的形勢如同水火。
鬱宴想起了奧古斯都曾經跟他說過的曆史,這四個國家還好現在被魔物給隔離了,否則按照現在的形勢,戰爭早就已經一觸即發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德賽科帝國的王子殿下,竟然跟米歇爾毫不相同,看起來就好像是兩個毫無關係的個體一樣,鬱宴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差,讓是兄弟的兩個人竟然會存在這樣的偏差。
就在此時,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王女開口了,她容色冷淡說:“要寒暄的話就放在後麵再說吧,再不開始的話,洗禮宴的時間都要過了。”
在王女這段話之後,大家都悻悻然的收兵不開口了,德爾菲西斯不爽,但是卻沒辦法,隻能憋屈的閉嘴了,木蘭多爾懶洋洋的托著腮,看起來非常的慵懶,而森斐然斯看向了鬱宴的地方,朝著鬱宴笑了下。
鬱宴之前還想躲他,現在感受到了這個哥哥的溫柔,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也回了森斐然斯一個微笑,使得森斐然斯眼角洋溢的微笑更加的溫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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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禮宴如常的開始,在海納爾教授的主持下,早就已經擬好的名單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走上站台。
但是比起那些對光明之力很微弱的人來說,大多數的人的眼睛全部都凝固在了鬱宴的身上。
剛剛在被奧朵莉帝國的王儲針對的時候,鬱宴表現得那麼從容且優雅的姿態,實在是太讓人感覺欣慰了,他們德賽科帝國的人被奧朵莉帝國的人針對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
剛剛奧朵莉帝國的王儲貿然對著鬱宴開口的時候,他們都齊齊的為鬱宴捏了一把冷汗,生怕鬱宴會出現什麼的錯誤,但是鬱宴比他們想象的完成的都要好。
什麼內訌都是在內部的時候出現在的,在對外的時候,就連諾斯長老都忍不住的給了鬱宴一個讚美的眼神。
鬱宴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001卻很高興:“宿主,你這波是直接走向了全世界!你看!之前的仇人看著你的眼神都是這麼的溫和捏!”
鬱宴麵無表情的看著001:“我一點都不會感覺開心,隻會感覺隔壁是想要刀了我好嗎?”
001登時笑出聲,在鬱宴越加冰冷的眼神下,001乖巧的蹲在了鬱宴的肩頭:“宿主你說的有道理,那家夥說不定就是在思考什麼想要對付你的招數呢。“
就在鬱宴跟001說話的時候,坐在鬱宴旁邊的鬱斯幾乎是要把自己的指甲都給掰斷了。
他是早就已經知道鬱宴的位子是要安排在他的身邊的。
這是皇叔安排的,是想要他殺一殺他在鬱宴麵前的威風的,他在鬱宴來之前想過無數次鬱宴看見要坐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不悅的臉,卻沒有想到鬱宴竟然是這樣的從容。
甚至在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不僅沒有把鬱宴的聲望值給拉下來,反而把鬱宴的名聲給刷了一遍又一遍,如果說之前還有人不喜歡鬱宴的話,在這件事情以後,對於鬱宴的想法也不會像是之前那麼壞了。
甚至森斐然斯,鬱斯的眼眸中閃爍著不甘心的光,為什麼在他之前苦苦的去爭取以後才會對著他露出一個微笑的哥哥會對於鬱宴這麼的溫柔。
上一輩子在鬱斯的洗禮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一出戲,來觀看他們的洗禮宴的隻不過是四國裡麵很平庸的幾個觀測員而已,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王儲出場。
鬱斯是在後期跟隨著米歇爾來到了德賽科帝國的王宮的時候,才看見了森斐然斯。
跟米歇爾比起來,森斐然斯看起來才像是一個真正的王儲,長相溫柔俊俏,做事無微不至,一雙溫柔的眼眸溫和的對待你的時候你會感覺
到潤物細無聲,但是當他冷酷起來的時候,身上的氣質卻又格外的強大,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強者。
但是森斐然斯從來都不喜歡他,在麵對著他的時候從來都是不假辭色,對著鬱斯一個好的臉色都沒有,還是在鬱斯孜孜不倦的朝著森斐然斯靠近,甚至最後為了森斐然斯擋了一箭以後,森斐然斯才逐漸的開始平常的對待他。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森斐然斯對鬱宴這樣溫柔的微笑!就好像是一個最疼愛弟弟的哥哥一樣!
鬱斯不理解,為什麼他傾儘了一切才隻能夠得到那麼一丁點的溫柔,但是鬱宴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可以得到森斐然斯所有的關愛,這一切就隻是因為鬱宴僅僅隻是公爵夫人跟公爵的孩子,而他是公爵跟彆人的孩子的原因嗎?
出身真的可以注定這麼多的事情嗎!他就是因為出身所以注定要矮鬱宴一頭嗎!
鬱斯不甘心的看著鬱宴,手中扣著的女神的生命寶石的力度越來越重,他不能夠現在就動怒,他要等,就眼睜睜的看著大家保持著對鬱宴的崇拜,然後在最後的時候!
把鬱宴被大家崇拜的基石,身為光之子的榮耀全部都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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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宴不知道鬱斯在想什麼,他在專心致誌的看洗禮台。
因為正好看見了一個熟人,現在在被檢測的人是德裡安,鬱宴第一次見到德裡安的時候,德裡安還是那麼一個驕傲四射的小少爺,但是現在看起來卻平靜了很多,臉上滿滿的都是千帆褪去以後的沉靜,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株沉寂的樹木。
接引的人看見德裡安身後空無一人的時候,有一點愣神:“這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