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伯爵宅邸上的仆人各個麵麵相覷。
剛剛在警報響起來的瞬間, 他們就一個個的都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搜查過一整個宅邸,就連櫃子裡都翻箱倒櫃的找過了, 根本就沒有一絲其他的蹤跡。
還沒有找的地方, 除了夏洛克伯爵跟德裡安少爺居住的主院,就隻有夏洛克伯爵跟他們說絕對不能夠去的後院了。
侍者憂心忡忡的對執事說:“莫迪大人,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須發全白的莫迪想起後院裡麵的場景, 他狠狠的咬了咬牙:“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 我要去跟伯爵大人商量一下。”
“可是……”侍者看著莫迪的眼神更擔心了, “大人不是說過在夜晚的時候不要去打擾他嗎?”
上一次敢在夜晚去打擾夏洛克伯爵的人, 現在已經安靜的躺在後院的枯井裡, 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莫迪沒有辦法, 因為如果真的跟他想的一樣,來的人是為了後院裡的東西的話,就算不是今天晚上死去, 明天也會有大禍臨頭。
他咬緊牙齒想,如果說有那個賊人在主院活動的跡象就好了, 那就既不是衝著後院來的, 又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請示伯爵大人……
此時,就好像是實現了莫迪的想法一樣,一道驚天的火光從主院竄了出來, 亮眼的幾乎要把晦澀陰暗的天空都要直接的點亮。
“珍寶室燒起來了!!”
“莫迪大人,這可怎麼辦啊!老伯爵夫人所留下來的舊物全部都在裡麵!”
莫迪心中暗喜麵上卻淩厲的說:“這還能怎麼辦?!雖然說伯爵大人說晚上不要打擾他,但是伯爵大人那麼尊敬老伯爵夫人,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老伯爵夫人的東西葬身火海?!“
“法克, 你快去通知伯爵大人, 其他的人, 跟我一起去救火!“
法克登時麵如土色,誰不知道從戰場回來以後,夏洛克伯爵就再也不是從前那副溫和善良的樣子,易怒又是嗜殺,莫迪這不是存心的送他去死嗎?!
可是老伯爵夫人的遺物實在是一個大事,他硬著頭皮往主院跑了過去。
主院外站著層層把手的衛兵,哪怕事情都已經鬨得這麼大了,衛兵們就連身體都沒有移動一下,在看見他的時候,立馬握住了手上的刀刃。
刀刃閃著寒光,嚇得法克大氣都不敢出,膽戰心驚的把外麵發生的全部事情都給講了一遍。
衛兵聽到以後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冷冷的對法克說:“你站在外麵等著。“
說完以後就轉身進了內院,沒過一會兒夏洛克伯爵就被推著輪椅出來了,站在夏洛克伯爵身後推輪椅的人是鬱禮。
法克隻看了一眼鬱禮就挪開了目光,不敢再看了。
從前鬱禮在夏洛克伯爵府上就是一個很例外的存在,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孤兒,但是無論是夏洛克伯爵還是德裡安少爺全部都對著鬱禮另眼相看,把鬱禮當成一個特殊的存在去對待。
隻不過鬱禮年紀還小,所以說所有人都全部都覺得鬱禮應該是會跟鬱禮同歲的德裡安少爺最後成為一對,卻沒有想到鬱禮選擇的竟然是大了鬱禮快二十歲的夏洛克伯爵,甚至在婚禮之前就這麼不知檢點的跟夏洛克伯爵做了那種隻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剛剛法克看向鬱禮的那一眼,鬱禮原本少年氣十足的眉眼處氤氳著數不清的春情,甚至連脖頸間都有密密麻麻的紅色痕跡,就好像是被滋潤開的花朵一樣,放\浪的讓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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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室的火勢燒的非常的大。
幾乎整棟房子都被大火給吞沒了,起碼仆人侍者已經在很努力的減小火勢了,也仍然是螳臂當車,等到夏洛克伯爵到的時候,也隻是勉強的搶出了一些東西,肮臟的掉在地上,染上了灰塵,其餘的都跟被燒的隻剩下骨架的房子一起化作灰燼了。
夏洛克伯爵皺了下眉:“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晚才來通報?“
夏洛克伯爵的宅邸中是設有魔法陣的,這麼大的火,這麼大的房子,如果隻是普通的火的話起碼要燒上整整兩個小時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莫迪立馬喊冤:“伯爵大人,我們怎麼敢!在發現大火的第一時刻我們就立馬通知了人去稟報您,從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數十分鐘的時間啊!“
數十分鐘?
夏洛克伯爵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濃鬱的法力從他的身上湧現出來,化作了一條黑色的巨龍。
他是艾德裡尼數一數二的高手,比現在身為五級牧師的弟弟還要更加強大,早就已經是三級的戰士,鬱禮一個區區九級的學徒站在夏洛克伯爵的旁邊,被他身上強大的威壓壓得原本酸軟的腿幾乎快要站不住了,從額間不停的開始掉汗。
但是這麼洶湧的巨龍在碰見了那巨大的火勢的時候,卻好像是泡沫一樣,一寸寸的碎裂開來。
空氣中隻是輕微的一頓,就掉下來一顆琥珀色的留影寶石。
留影寶石在半空中碎裂開來,裡麵的場景直接顯現了出來。
在陰暗晦澀的房間中,□□著半身的夏洛克伯爵的身上坐著渾身赤\裸的鬱禮,兩個人熱烈的鬱禮幾乎要昏迷過去,渾身上下都緊緊的緊繃著,熱切的吻痕幾乎從他的脖頸處盤踞到了尾椎,鬱禮逃避似的要躲開,卻被夏洛克伯爵直接就拽住了發根拉了回來——
雖然說在場的仆人都已經多多少少的猜到夏洛克伯爵跟鬱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沒有想到那些事情會這麼大膽的在他們的麵前再一次的重現,登時看著鬱禮的眼神都不□□露出來了一些情緒。
沒有想到看起來這麼害羞的鬱禮會對夏洛克伯爵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被這樣的眼神圍繞,鬱禮幾乎是崩潰的跌坐在地上:“這是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恰逢此時,德裡安匆匆的趕了過來,看見了半空中的情景,他低頭看了鬱禮一眼。
鬱禮從來都沒有見過德裡安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看過他,就好像是他是什麼臟東西想要跟他在一瞬間劃開距離一樣,鬱禮想要撲過去跟德裡安解釋,卻被夏洛克伯爵拽住了手臂。
被夏洛克伯爵拽住的地方就好像是要著火一樣,鬱禮下一秒就在腦海中想起了那種幾乎是要他死去一樣的痛苦感覺,他低下頭恥辱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齒,卻再也不敢動了。
夏洛克伯爵恍如麵前的留影寶石場景根本不存在一樣的說:“德裡安,找人直接把周圍給封鎖起來,這個人很強,一隻鳥都不要放出去。“
德裡安看著站在夏洛克伯爵身邊低眉順眼的鬱禮,跟沉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下達命令的夏洛克伯爵,突然間感覺他的哥哥離他很遙遠。
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哥哥這麼陌生過。
手腳都在發冷的德裡安低垂下頭,應了一聲:“好的,哥哥。“
底下的人急得團團轉。
鬱宴跟奧古斯都坐在屋簷上,悠哉遊哉的晃著腿。
當然,晃腿的人是鬱宴,奧古斯都一直都很好的保持著自己優雅的姿態,恍如教堂裡雕刻的雕塑那樣肅穆美麗。
鬱宴忍不住的說:“閣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您這麼會聲東擊西的人。“
奧古斯都捏緊了鬱宴的手腕,紅色的瞳孔冷漠逼人:“怎麼?看不慣?指桑罵槐的罵我?“
鬱宴驚奇的看了奧古斯都一眼,似乎在奇怪奧古斯都怎麼這麼喜歡貶低自己:“怎麼會呢閣下,我明明是在稱頌您的英明果斷啊,換做是我,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陰……奏效的招式。“
鬱宴覺得真的是太妙了,奧古斯都這一手簡直妙的鬱宴想要給他拍手。
之前他還奇怪為什麼奧古斯都一定要選擇珍寶室,現在看來選擇珍寶室是假,要路過夏洛克伯爵的臥室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