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於薑阮的意識裡緩緩溜去。

在小兩百的日子裡她通過0371或是在繁川府的一些小道消息準確的確認著劇情的進度。

齊光晏和鬆夷已經按照各自的仙門的意思處理了許多魔庭帶來的麻煩。二人在修行上也頗有受益,越是到後麵越是遊刃有餘,皇權中已有不少人領閱過摻有二人名諱的密文,在給予兵將的支援也不再似對其他新人那般吝嗇。

隻可惜魔庭亦是越挫越勇,二人沒有一刻是能鬆神的,就算後來有了翁星闌和殷承澤的協助,對形勢的改變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0371:【根據我這邊出現的數據可以判斷到,齊光晏的存在給魔庭帶來了越來越大的阻礙。】

薑阮跟著分析:【再加上仙門有意的安排和幫扶,魔庭的人應該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被渡業山的符修當做了齊光晏修行路上測驗的靶子。】

0371:【嗯哼。】

成為魔庭的眼中釘和示威用的對象,所要承受的攻擊和打壓與之前那些絕不會是一個量級的。

薑阮顱內喃喃:【我也該醞釀點情緒等著給他接風洗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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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日後。

立夏。

今日天氣極為不好,熱悶熱悶。

在棋社的二樓薑阮獨自靜坐著,四周沒有幾張棋桌是開著局的,窗外行人步履匆匆,有些衣著灰樸的還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感迷茫找著落腳的地方。

仙門內的修士手裡提著自己的法器亦是麵色凝重的巡邏,而繁川府的內門大多都被抽調到了繁川府的入口日夜不停的守著。

“薑姑娘,你又來下棋了?”

薑阮被叫回神,晁宜春站在她桌前拱手問好。

她微微頷首。

晁宜春看了看周邊,見開著的幾個棋桌都有棋友,就薑阮是獨自一人便邀請著:“若是不嫌棄,我們不如來幾局?”

薑阮考慮了幾秒做出請的手勢。

他拉開椅子端正坐下,一邊拿棋子一邊道:“現如今形式不穩棋社都沒什麼人了。”

“嗯。”薑阮隨口應著。“誰也沒預料到這次魔庭竟然會有這麼強的後補攻勢。”

晁宜春點點頭:“聽人說渡業山無垢山的長老也出去了大半,其他仙門也是一樣這消息一傳出去更是人人自危,生怕有什麼不測。哦對了你記得嗎棠溪那邊,當時他們當地密教鬨出來的荒唐事?”

薑阮落子,“記得。”

晁宜春說到這眉頭緊鎖。“本來當地百姓剛穩定下來,不知怎麼的當時逃脫的密教餘孽和魔庭有了聯結,眼下正往棠溪邊境攻嘗,若不是仙門不少弟子還在重建棠溪留在那,可能明日就要叫密教重整旗鼓了。”

他說著說著漸漸將話停下來凝視對麵。

“薑姑娘,你怎麼了?”晁宜春等了一小會也沒見薑阮回應便又輕聲喚她,“薑姑娘?”

阮手裡捏著白子遲遲沒有落下,目光在棋盤上定定的停留,但看那眼神似乎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棋局中。

半晌過去。

‘啪!’一聲,一圓白子落下,晁宜春先前布局的要喉被穩穩拿捏,他收起自己正背的古文書:“愣神了好一會果然是想到了好棋了?()”

薑阮順著他給的階梯下來,嗯,用了點時間。()”

晁宜春拿著自己的黑子,凝望棋盤:“現在輪到我苦思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的出路。”

他話音剛落外邊就出了一陣騷亂。

「魔庭從永元大師後人那把佛經寶典《月禪真抄》奪到手了!」

修士們口耳相傳著這一則消息。

“報信的人來說的,那永元法師後人的一家老小全死乾淨了,一點活口都沒留,當地仙門抓住了兩個魔庭孽障還全都自爆絕死了。”

從棋社底下跑過一個修士說著這話,一字不落的到了二人耳朵裡。

薑阮收了殘局,“今日到此為止吧,之後有空我們再續。”

“也好。”晁宜春顯然興致也不高了起來。

棋社的其他幾個老頭皆是長籲短歎。

“哎喲,沒想到《月禪真抄》永元法師家的後人果然還保存著。”

“唉——,可憐了一家老小沒沾上飛升祖宗的光耀現在還落了此殘局。”

“魔庭拿了這佛家真抄豈不是更難對付?佛家那邊是有的要頭疼的地方了。唉!”

……

薑阮走出棋社身後的晁宜春快步走了好幾步趕上她。

儘管仙門將前線的消息封鎖的嚴實可擋不住魔庭的有意散播,更何況這次還是在仙門所轄的州府出現的滅門慘案,整個繁川府此刻都在聊這事情。

“也不知道劉老爺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應該快了吧?畢竟外麵都亂成這樣了。”晁宜春忍不住開口。

薑阮道:“不一定,已經這麼亂了可能留在主家更安全一點。”

“倒也是,那看來回來是要很晚了,估計怎麼也得等到局勢穩定下來?”

都知道答案,可誰都沒說出來,此刻二人來到岔路口。

薑阮:“到這就不順路了,先告辭了。”

她說完走向其中一條路口。

“一路小心。”

晁宜春停留在原地望著她身影,最後才走上回自己家的路。

走了兩步他將懷中劉老爺給他的手抄佛經小袋掏出來摩挲許久,眼睛膨酸。

薑阮回到自己的小府邸,街坊的一點點聲響愈加讓她這裡顯得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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