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門一點點的流逝。
距離出發去繁川府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這期間門,院子裡的老樹漸漸有了點新生機,其他已經枯死的花草也被薑阮換了一批新種,這兩天發出來綠芽。
淺弱生機讓這個院子裡總算沒了那麼多淒冷感。
而齊光晏每日不是在書房就是出外背著劍匣早出晚歸,隨意儘管現在住在一個院內二人卻很少有碰麵的時候,唯一見麵的機會隻有一種,那就是當他回來時廳堂內的圓桌一定擺著一份夜宵,他偶爾會吃偶爾不會,但是隻要動碗筷薑阮都會醒來睡眼惺忪的跑出來。
也許是薑阮的誠心讓他真的有了動容,他偶爾也會聽完她講的話,待確定她講完後再起身回到自己的臥間門。
今日薑阮坐在院子裡清點著出發的物件,如她所料,的確比起其他人來說少的可憐,不過,倒也夠到那繁川府,隻是不甚寬裕而已。
齊光晏背著劍匣少見的這麼早從外麵回來,他掃視著院內的東西。
“給您安排了一輛馬車還有兩個護衛,五日後卯時來宅子裡休整,十五日後帶您出發。”薑阮走到他身邊說著自己的安排。
齊光晏安靜聽完,看著她。“謝謝。”
0371:【這是終於有點效果了?】
薑阮不確定,但還是笑著搖了搖頭:“我是您身邊的婢女,這些事情我不去安排誰安排?”頓了頓她又道:“剛剛來送東西的下人說如果您回來了,讓我告訴您一聲,您得去老爺那一趟,他要見您。”
“我待會就去。”齊光晏低下頭擦著劍柄不再言語。
家碑樓。
齊光晏跪在中央,坐在主位的父親皺紋壓緊著眉眼,手上來回轉悠的兩個黃石珠相互碰撞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我聽南山劍舍的人說這半年你很努力。”老人開言,聲音嚴厲。
“天賦不夠,兒子隻能勤能補拙。”
“你覺得自己能通過繁川府的測試嗎?”
齊光晏將頭抵在地麵,“儘力而為。”
頭頂傳來一聲冷哼,“明說過你沒那福氣入仙門,還是要腆著臉去南山劍舍給外人看樣子。怎麼?彆人誇你兩句努力你便隻知道高興?背地裡多少人等著看我笑話你知道嗎?”
齊光晏不語。
父親的話卻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緊接著砸下來一堆信件到他身上,“看看!各個都要提兩句你不日啟程繁川府的事情,全都是等著看好戲的人。”
齊光晏一動不動。
父親的語氣緩和下來,語氣輕緩:“這幾年的招搖就是把為父架在火上烤,你那老師還說擔心路途凶險想要另給你再支一個護衛跟隨;其實於我私心講,你若是死在路上還好了,不過辦場喪葬;可你若是在繁川府沒有半點修行機會再灰溜溜的跑回來,那才是我齊家上下蒙羞大辱。”
“父親說這些是不想讓我去嗎?”
“你若不去繁川府,
我把浮郡的一個宅院給你,到那你獨自開家,婚喪嫁娶一律不用過問我的意見,逢年過節按照平時花銷用度給你再疊一成送去。”
齊光晏抬頭看著高位的父親,目色平靜。
“借口我也幫你想好了,明日你自個從南山劍舍找個蹩腳矮點的山口練練劍,到差不多的時候往下滾兩圈瘸著讓你劍術老師送你回來,剩下的你就不用再管了。”
齊光晏垂下眼簾:“都到這時候了,不去我怕是不甘心。”
“非要把事情鬨的全家陪你丟臉的地步才甘心?”
“如果真的沒入仙門的機會,父親也不用擔心,我會自己找個繁川府風水好的地方自尋死路,隻盼望日後能讓老天給我個能修煉的身骨。”
主樓外,薑阮聽著茶杯摔碎的聲音臉色一白。
齊光晏已經進去快半個時辰了。
“薑阮,你先回去等三少爺吧?”在門口守著平日關係親近的護衛走過來勸著薑阮,“三少爺去繁川府的事情老爺不好駁斥,到了外麵還得聽些陰陽怪氣的話難免生氣,你回去等著好了。”
“我在這等著比較放心。”薑阮沒有挪步。
“我怕的是他受了氣出來拿你撒氣。”護衛擔憂,儘管他對於這個三少爺不太了解,可這種事情在他們下人眼裡實在常見,他不想看薑阮受著委屈。
畢竟被四少爺丟去偏院子給不受寵的三少爺當婢女就夠慘,若是再被拿去撒氣那更是讓人不忍。
薑阮搖頭寬慰:“齊光晏和他們那些人不一樣,你彆擔心我。”
話音剛落,主樓的門就被人打開。
薑阮看到齊光晏跪在正中央慢慢站起來,揉了揉膝蓋走出來。
她迎上去。
走近後看到他臉上被飛濺的碎片劃破了一點口子。
“回去我幫您上點藥吧?還有膝蓋……”薑阮想起來齊景澄說過家碑樓裡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