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想的很清楚,隻有合作,才能搏一條出路來。
他們是,虞珂應該也是。
以前他們應該是沒有合作過的,所以總是失敗。
這次打破以往的規則,說不定能成功呢。
而且隻要合作,虞珂就能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所有人都會聽她的。
隻是拿不出虞珂滿意的籌碼的話,今天這場談判怕是不容易談成。
果不其然,祁陽話剛落,就見虞珂朝他看了過來。
眼神帶著幾分譏諷:“我為什麼要跟你們合作?”
“跟你們合作,對我有什麼好處?”
“整個高三12班除了你還有點用之外,你看其他人,有什麼用?”
“看看沈竹現在的處境,我要是跟你們合作,那我可能就是下一個沈竹了。”
祁陽:……不至於哈。
衛淮策掀開眼皮,有些不滿:“喂,我還在呢,你說話客氣點。你再這樣講話,我要生氣了。”
沈竹為什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完全是被沈天德連累的。
沈天德蠢嗎?
其實不見得,隻是比起沈竹稍微有點不夠看。
但是在沈竹眼裡,他就是蠢得無藥可救。
虞珂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他們也很蠢嗎?
跟他們合作,她完全有可能被連累成下一個沈竹。
被架在火上烤,被網友罵的連學都不敢上。
話怎麼能說的這麼難聽?
祁陽是很聰明,他衛淮策也不傻好吧?
他隻是不愛動腦子,真要動起來,跟祁陽也不差多少的。
可以說他毫無建樹,但不能說他蠢啊。
虞遊在旁邊摸了摸鼻子,不敢說話。
這裡坐著的四個人,好像隻有他腦子是最乾淨的那個。
裡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彆看衛淮策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形。
但是以往打比賽,作為戰隊的隊長兼王牌主力,作戰計劃什麼的可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他就是靠著對對方的深度了解和一次次精準的戰術安排,才帶領戰隊拿下那麼多冠軍獎杯。
腦子怎麼可能不好使?
隻是離開了熱愛的領域,不愛動腦子了,但不代表沒有啊。
真正沒有的,好像隻有他。
幾人似乎都沒有發現虞遊的窘迫。
虞珂也沒在意衛淮策的話,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就收回眼神。
仿佛在說:你?算了吧。
衛淮策:……
火氣當時就上來了!!
衛淮策很生氣,但是他不說,他倒在沙發上沉默不語,氣憤的戳著手機屏幕。
祁陽抿唇,覺得虞珂的處境跟沈竹還是不一樣的,不至於被連累成沈竹那樣。
“沈天德不會聽沈竹的話,但是高三12班的人會聽你的。”
“你讓他們乾什麼他們就乾什麼,絕對不會自作主張打亂你的計劃。”
“而且你從一開始就給我們留了退路,我相信,你應該也是想合作的。”
虞珂挑眉:“哦?我到底做了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孫衛沒死,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祁陽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繼續說。
“孫衛是開關,但是你把開關按住了。”
“而且你還救了宋蕊。”
虞珂輕笑,仿佛是在笑他的天真:“就這?”
“首先,我隻是給了孫衛一個信息,怎麼選擇是他的事情。”
“這是概率問題,他自己選擇了走大路,如果他做出的不是這個選擇,他就會死。”
“這能證明什麼?隻能證明他運氣好,你們運氣也好。”
“僅此而已。”
“其次,宋蕊本來就不會死。”
“雖然醫鬨的事確實發生了,但是盛北那樣的醫院,安保還沒拉胯到都有人拿著刀進去開始威脅人了,還沒有保安出現把人拖走。”
“你知道的,盛北的保安可都是退役軍人。”
“身手了得,製服一個不會武功的莽夫還不是輕而易舉?”
“所以啊祁陽,不要太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的耳朵、眼睛都會騙你,你的心也會。”
“你看,百密一疏,你還是錯漏了這點。現在的你還是太年輕了。”
“本質上來說,你並不能給我提供任何實際性的幫助。”
“如果是五年後的你,我們倒是能合作一把,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合作的非常愉快。”
“但是現在的你對我來說,是拖累,累贅,明白嗎?”
虞珂靠在沙發上,臉上慢慢掛上了溫婉乖巧的笑容。
可出口的話,怎麼聽怎麼刺耳:“宋家的倒台你也看到了,就算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也是必然。”
“年輕一代的繼承人培養不起來,老一輩的人離世,公司隻能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
“但是偏偏宋老太太生性多疑。”
“又有不少人對宋氏的股份虎視眈眈。”
“她怕有人會因為股份對宋蕊兄妹下手,所以臨死前把股份賣了出去,想讓他們遠離這場紛爭。”
“這筆錢足夠他們揮霍一輩子。”
“隻要以後不做什麼太離譜的事,他們下半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
祁陽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
虞珂的話雖然不太好聽,卻讓人找不到反駁的點。
他來找虞珂談,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會占據上風,但也沒想到會被壓的這麼徹底。
祁陽皺緊了眉,深吸口氣,還是有些不理解。
“可你不是說,所有人的結局都是家破人亡嗎?”
如果宋蕊他們拿了錢遠離紛爭,那他們應該是能安穩活下去的。
宋奶奶的決定對宋家剩下的幾個人來說算是最好的安排。
祁陽相信放在前麵輪回的時候,她也是這麼決定的。
那宋蕊又是怎麼死的?
想到宋蕊馬上就要出國,祁陽心一瞬間提了起來。
她不是在醫院出的國,難道是在國外?
看出祁陽在想什麼,虞珂勾了勾唇,笑的格外乖巧。
“誰說宋家死的人是宋蕊?”
“不是她哦~是她爸和她哥。”
“所以你不用擔心,她現在是安全的。”
現在安全,以後就說不準了。
祁陽顯然聽出了虞珂話裡的意思,但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問再多也沒有意義,畢竟他不知道虞珂說的是事實還是在說謊。
說白了,合作才是關鍵。
如果虞珂答應合作,他們的處境確實能好很多。
可想跟虞珂合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猜不透虞珂想要什麼,祁陽索性直接問了出來:“你的條件是什麼?要怎麼做,你才能答應合作?”
虞珂看了眼時間。
不早了,回來後洗了個澡又聊了這麼久,已經快十二點了。
她按滅手機看向祁陽,問他:“你覺得洛川的豪門怎麼樣?”
祁陽不明白虞珂問這話的意義。
但以虞珂對那些豪門的厭惡程度來看,後麵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話。
他斟酌著開口:“在洛川紮根太久,卻沒有真正去做什麼對社會有利的事。”
虞珂點頭,非常讚同他的話:“何止是沒做對社會有利的事,簡直是社會的毒瘤。”
“像沈氏這樣的公司可不在少數。”
“雖然做的事不儘相同,但都壞的徹底。”
“這樣的豪門,你猜洛川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