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七月十六日 晚上十點十五分(1 / 1)

麻耶雄嵩 3319 字 16天前

門鈴響了,接著傳來摘掉保險鏈的聲音,千鶴打開了房門。“到底有什麼事啊,鬆浦君?為什麼要把我叫到這裡來?”儘管屋裡沒有彆人,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但諫早還是壓低了嗓門。他之所以到千鶴的房間來,是因為千鶴在陪大村一起回房間以前,偷偷吩咐過。酒廊裡,平戶他們正按剛才的提議,興高采烈地舉行著酒宴。外頭的大雨又足足下了一整天,一刻也沒有停止過。之前那段好天氣,仿佛在為這場大雨積蓄能量似的。舉辦這場酒宴也許帶有為大家消除煩惱的目的一一自從大村發現了凶手的身影後,大家都沒有什麼好心情,唯獨平戶,竟然還有這樣的閒情雅致。“我就想問諫早君一些事。”在窗外雨聲的映襯下,千鶴像下了決心似的說道。“是想問我大村君發現凶手的事吧?這件事要問我的話,我也說不出個道理來。我坐在這裡可以嗎?”“噢,請隨便坐。我想問的並非大村君的事情。特意把你叫到這裡來真不好意思,不過,旁邊有其他人的時候不方便說,因為這些話我不想讓彆人聽見……”“……到底要問我什麼事?何必這麼嚴肅呢?”“這件事當然很嚴肅,目前的情況你也知道,實在太複雜了。”千鶴的聲音顯得很特彆。“那倒也是,我這麼問真是抱歉。”諫早小聲地賠著不是。“噢,沒關係,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千鶴也連忙向對方賠不是。“算不了什麼,你就說吧,到底想問我什麼事?”“這……”足足頓了十秒鐘,千鶴才下定決心張開了嘴,但馬上又停了下來,“你聽了千萬可彆生氣,我想問你有關對馬繼美的事情。”“……為什麼突然想起問她的事?現在哪兒還顧得上說過去的事?”諫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忿。“噢,你千萬彆生氣,請聽我把話說完了,拜托。”千鶴慌忙作了解釋,“其實,諫早君和繼美交朋友的事,我早就聽繼美說過了。”“……是繼美告訴你的?你早就聽說過嗎?這麼說,鬆浦君和繼美以前就認識了?”“是的,我們從上小學起就是一對好朋友,不但住得很近,而且一直到上初中和高中,我們都是同學……”千鶴的聲音仿佛晶瑩剔透的水晶,直擊對方的心底。隻聽她接著說道:“她上大學後加入了阿基裡斯俱樂部,跟大家一起探險,認識了諫早君,和你成了男女朋友……這些我都聽她說過。去年我沒考上大學,還在姬路,是她經常打電話把這些告訴我的。”“是嗎……”千鶴為什麼要說出這麼多秘密?難道是大村發現了凶手後又引出了這些事?從她說的話來看,真正想說的要緊事還在後頭呢。“我還記得繼美下葬的那天,諫早君在她的靈柩前哭得昏天黑地的那一幕,留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那時就感到,你是多麼深愛著她。”千鶴像是陷入了回憶,喃喃地說道,“其實那天我也真想大哭一場,可是見到你哭得那麼傷心,我隻好忍住了。”“那天我的樣子確實不好看,卻讓你見到了,千萬彆見笑。不過……繼美就是我的一切,自從她死去以後,我的生活便變得一片昏暗,每天都索然無味,現在依然沒有得到平複。凶手‘喬治’尚未歸案,也許正因為如此,繼美還死不瞑目,無法進入天堂,正在那兒遊蕩著。我一想到這裡就傷心不已……”諫早無力地咳了一聲後,緊接著說,“不過,現在這種狀況下,你為什麼想起打聽繼美的事情?另外,既然你早就認識繼美,又為什麼從未對大家說起?”“我是為了找出那個殺害繼美的、叫‘喬治’的凶手才這麼做的。”“你想找出‘喬治’?”“是的。我之所以參加阿基裡斯俱樂部,目的就是尋找殺害繼美的凶手。因此,我才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沒有事先告訴你,實在對不住。”千鶴用微弱的聲音解釋道。“……可是,被‘喬治’殺害的人遠不止繼美一個,你為什麼偏偏要從阿基裡斯俱樂部這條線索來尋找?”“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麼問。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千鶴突然大聲說道,“據警方透漏,‘喬治’不是在街頭花言巧語地搭訕上女孩後,把被害人帶回自己隱密的住處殺害的嗎?”“是啊,電視報道中是這麼說。”“可是,據我的了解,繼美比一般的同齡人顯得成熟,不可能在街頭聽了幾句好話就乖乖地跟著陌生人走。在班裡,她像個大姐姐似的關心著同學,想騙她可沒那麼容易。再說,她已經有了諫早君這個男朋友,又趕上人們紛紛傳說有個叫‘喬治’的殺人魔頭要拐騙殺害女孩,你說,她能毫無戒備地跟著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走嗎?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千鶴滿懷信心地說道。也許,她對繼美為人處世的原則了解得極為透徹。“確實,我對這些事能發生在繼美身上,也感到不可思議。”諫早頗感內疚地說道,“我也想不通凶手是如何把繼美騙走的。就算是被人強行拉走的,總不會沒有任何人看見吧?而且,她也不可能深更半夜到沒人的地方去……這麼說,你是懷疑‘喬治’就在我們阿基裡斯俱樂部當中?”“是的,一定是這樣,繼美一定是被我們俱樂部中的人騙走的。如果同是阿基裡斯俱樂部的成員,半夜把她騙出來還是有可能的。”確實,千鶴說的理論上完全行得通。諫早自己也有過幾次同樣的經曆,隻要俱樂部裡有人說摸黑到哪兒探險,自己二話不說就會跟著走。雖說因為繼美是個女孩,通常情況下夜裡不會叫她去,可是,傍晚時候通知她到俱樂部裡緊急集合的事也發生過四五回。“照你這麼說,還真不是不可能。不過,尋找凶手的過程,一定存在著巨大的危險。也許你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或者是還沒考慮到這種事情極其危險吧……這些話你沒跟俱樂部裡其他成員說過吧?”“是的,因為我還無法確定到底誰是‘喬治’。”“是啊。照你這麼說,至今為止,雖然你心裡一直在猜測我們之中到底誰是凶手,但表麵上還是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跟我們一起外出探險,一起有說有笑地喝酒,對吧?”也許是難以回答,千鶴沉默了一下才說:“不瞞你說,確實是這樣。我也覺得十分對不起你,把你也蒙在鼓裡,可是這樣做是有道理的。”“有什麼道理?”千鶴壓低了嗓子,小聲回答:“其實,繼美早就發現,在她遇害前的一個月,有人在她的房間裡偷偷放了一個竊聽器。”“竊聽器?這件事我從沒聽她說過,是真的嗎?”“是真的。那是出事前大約兩個月的某一天,繼美發現自己的收音機突然出了毛病,聲音很不清楚。她感到奇怪,就去請教彆人。這時,一位自稱竊聽專家的人找上門來,告訴她,你一定已經被人竊聽了。這種人不會白幫忙,肯定是要收費的。通常情況下繼美不會予以理會,可是一想順便也能修好收音機,於是便請他來處理。經過專家的嚴密檢查,結果在房間裡電話機的底座上發現了一個薄片式竊聽器。據這位專家說,一旦房間裡被安上這種高性能竊聽器,那裡所有的聲音都會被吸收。”“竟然有這種事?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竊聽器是誰安的?”諫早帶著滿臉的怒氣追問。“我聽繼美說,前兩天正好有幾位俱樂部的同學參加完探險後,硬要來她的住處喝酒慶祝,結果一喝就待到笫二天天亮。她說,一定是那時有人乘機安上的。果然,拆除了竊聽器後,收音機馬上恢複了正常。”“你是說,這件事一定是我們阿基裡斯俱樂部的人乾的吧?可是,她為什麼把這件事拿出來跟你商量,卻一點兒不肯告訴我?”“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她。據她說,這件事一定是阿基裡斯俱樂部的人做的,隻是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如果貿然告訴你的話,她擔心會把事情弄大了。”“這當然,我要知道是誰乾的,一定輕饒不了他。我會二話不說一把擰斷他的脖子。那個竊聽器到底是誰安的,你知道嗎?”諫早越說越激動,嗓門不由得大了起來。千鶴連忙壓低聲音,小聲說道:“那是……和你同年級的長崎乾的吧?聽繼美說,那次慶祝酒會上,長崎不用自己的手機,要借繼美屋裡的電話。他的理由是用手機打費用太高。當時她還想,這個人怎麼這麼摳門呢?肯定就是乘這個機會安上的。在發現被竊聽前的一星期,還發生過這樣一件事:那天俱樂部組織大家去探險,回來的路上到一家叫‘騎士’的咖啡館歇了會兒。繼美給自己要了塊生奶油蛋糕,可是坐在對麵的長崎卻說道:‘我知道對馬君最愛吃生奶油蛋糕了。’繼美當時就心裡一驚:‘奇怪,他怎麼知道?’因為繼美最近才剛迷上了生奶油蛋糕,而以前卻從來不吃。兩天前她給老家的母親打過電話,告訴她自己近來常吃生奶油蛋糕。”“也就是說,長崎一定偷聽過她的電話了?”“是的,因為這件事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彆人,連諫旱君你也沒告訴過。但那時她還將信將疑,懷疑自己是否不小心在那兒提到過……”“也就是說,當時還無法斷定被人偷聽過電話,對吧?那後來又把找到的竊聽器怎麼辦了?”“隻是扔掉了事。她想,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發現了竊聽器,以後也就不敢再安了。另外,手頭也缺乏足夠的證據證明竊聽器就是長崎安的。”“原來是長崎啊……這小子完全乾得出來。他曾經自吹自擂,說自己在網上一口氣下載過三萬張下流圖片,還在日本橋一帶收購了大批次品來倒賣,為這事還被平戶狠狠地嘲笑過。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他當時盯著繼美的眼神確實有點怪。”“是啊,我也覺得他的目光挺嚇人的。”千鶴馬上就表示讚同。聽她的語氣不像是表麵上的附和,而是發自內心的看法。“正是因為這樣,你就認定長崎是那個‘喬治’嗎?”“案發後我把竊聽器的事情告訴了警方,可是因為沒有拿出實物,也不知道警察是不是真的相信我的話。可是,案發時長崎卻提供了不在現場的證據,所以拿他沒辦法。”“這麼說,長崎並不是‘喬治’啊。”“因此……”千鶴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認為除他之外一定還有一位同謀。”“還有同謀?你是說‘喬治’實際上是兩個人嗎?”諫早追問道。“是的。”千鶴堅定有力地回答。“原來如此!‘喬治’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這我可真沒想到。那麼……”諫早又問道,“你之所以偷偷把我叫出來,是認為這位同謀也在我們阿基裡斯俱樂部中,對吧?”“是的,”千鶴回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根本不可能把繼美騙出來。”“是嗎?那麼你一定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吧?”“直到昨天為止,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到昨天為止?這麼說,現在已經知道啦?”“其實‘喬治’就是佐世保。”“是佐世保?真的嗎?佐世保竟然就是‘喬治’?……你找到什麼證據了嗎?”諫早追問道。“很抱歉,暫時還沒有。”千鶴遺憾地回答。“這麼說來,你說的這些隻不過都是推測。如果是彆人還另當彆論,可是你說‘喬治’是佐世保的話,我看還是慎重些。因為他已經被人殺害,無法出麵辯駁了。”“你說的我完全知道,其實我昨天才開始懷疑上他。也就是說,直到他被殺,我才敢確信佐世保就是‘喬治’。”千鶴依然堅持己見,一步也不肯退讓。“看來,你對自己的結論已經非常有信心了。不過,讓我疑惑的是,為什麼你昨天才突然懷疑上佐世保,而以前卻並未往他身上想?至今為止連警察都束手無策,無法認定‘喬治’到底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昨天突然發生了什麼特彆的情況?”“他帶我們進入書房參觀,見到佐世保姐姐的照片時,我才懷疑上他的。”“就是擺在桌子上那張照片?”“是的。”說到這裡,千鶴已經難以抑製內心的激動,一口氣把自己的懷疑都說了出來。“見到照片,我就意識到他姐姐長得實在太像繼美了,雖然我知道她們是兩個人……她們倆確實有許多相像之處。首先,都是臉型細長,都留著長發,都是薄嘴唇,都經常低垂的眼睛。另外,兩個人眼角上都長著一顆黑痣。我開始考慮這究竟是為什麼。那時,幾張熟悉的麵孔頓時浮上心來,那是繼美遇害以後,我見過多次的、同是落入‘喬治’的魔爪、被他殺害了的幾位女孩的麵孔。我馬上意識到,這些被害者全都是留著長發,臉型全都顯得很細長,都是薄薄的嘴唇。而且,包括繼美在內,其中三人或左或右,眼角下都有一顆黑痣。雖然七位被害者除了上述幾個共同點外,相貌差異很大,可是若以佐世保姐姐的照片為中心,把她們放在一起進行比較的話,幾位被害者給人的印象卻是驚人地一致。她們全都與佐世保的姐姐存在幾分相似,也就是說,這些相貌酷似佐世保姐姐的女孩最終都成了被害者。佐世保的姐姐是三年之前去世的,而凶手‘喬治’的出現正是在其後不久。因此,我才敢肯定‘喬治’就是佐世保。由此我又聯想到,長崎君或許就是佐世保殺害女孩的幫手之一,為他物色人選,進行調查,摸清被害女孩的生活規律等等。”“……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她們確有許多相似之處,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啊!佐世保竟然就是那個‘喬治’……難道,你因為懷疑佐世保而殺死了他?”“不許這麼說!”千鶴馬上加以否定,“我根本就沒乾那種事……如果我真的具備那種力氣和膽量的話,也許會那麼乾,但他的確不是我殺的。”“這我當然知道。如果佐世保真是你殺的,那你就不會把這些懷疑告訴我了。”諫早的語氣十分和氣,這讓千鶴頓時放下心來。“這太好了,我早就相信,作為繼美的知心男友,諫早君是完全值得信賴的。”“可是,我並沒有完全相信你得出的結論。”諫早不失時機地強調了一句。可是千鶴根本不為所動,接著說道:“佐世保被殺後我才意識到,在進行膽量測試遊戲時,大君村聽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也許確實存在。正如平戶君說的那樣,這座館裡昨夜真有另一個女人存在。也許佐世保,也就是這位凶手‘喬治’,正想動手殺害那個女人,卻遭到對方拚死反抗,導致自己被殺身亡。”大村當時聽到的聲音就是平戶推測的第八個人,即“喬治”選定的下一位被害者發出的。在“佐世保=喬治”這個等式下,兩位女人的形象和特征已經漸漸重合,成了同一個人。諫早沉默了一陣後才開口說道:“如果佐世保真是那個‘喬治’,也許如你所說,佐世保確實是被她殺死的。不過,即使這樣,這顯然屬於正當防衛的範疇。那麼,這位女人為何不肯站出來承認這一切呢?”聽到諫早提出的疑問,千鶴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是因為她知道我們之中還有‘喬治’的幫凶,而且很可能幫凶還不止一人。說得難聽些,甚至我們整個阿基裡斯俱樂部都是‘喬治’的幫凶。因此,她在警察到來之前把自己藏起來,不讓大家發現,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的話有幾分道理。這麼解釋也完全符合邏輯。這麼說來,鬆浦君已經認定長崎就是‘喬治’的幫凶了,對吧?”“是的,但是手頭還缺乏明確的證據……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現在心情最為不安的當數長崎君了,因為那位女人如果知道‘喬治’還有一個幫凶,肯定會向警方告發此事。那位女人出於正當防衛殺死了佐世保,可能不會受到法律的懲處;而長崎協助‘喬治’殺死幾位女孩的事一旦敗露,必將被判死刑。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不但那位女人可能鋌而走險,長崎君也極有可能進行垂死掙紮,為了滅口而四處尋找那位女人。我們不能不防啊。”“你說得對。看來,我們的雙眼並不能隻盯住外人,對自己人也不能掉以輕心啊。可是即使如此,認定‘喬治’的幫凶就是長崎君還為時過早,還須進行甄彆,不能妄下定論。”“怎麼進行甄彆?總不能把他捆起來進行審問吧?”“可是手頭任何證據也沒有,斷定他就是幫凶還是輕率了些。另外,即使他確實就是‘喬治’一夥的,還不至於急著對我們幾個下手吧?從他和佐世保的關係來看,畢竟佐世保是主犯,而他隻是被迫參與也未可知。”“如果真像你說的就好了……”千鶴不安地說道,“拜托,你一定得幫幫我,對我來說可以依靠的也隻有諫早君你了。”“噢,那是自然,我會幫助你的。即使為了替繼美討回公道,我也會竭儘全力來幫助你。不過,剛才這些話你還沒告訴過任何人吧?”“是的,我誰也沒告訴過。島原君和大村君並不可靠,而平戶君和佐世保的私交又太好了。”確實,佐世保和平戶的交情已經有很多年了。即使千鶴據理力爭,平戶也很可能聽不進她揭開的真相。雖然暫時也還未能理清她所說的一切,但隻憑自己以往的觀察,諫早已經意識到,千鶴的直覺應該是十分準確的。於是,他說道:“你說得對,由於平戶君過於尊敬佐世保,這一定會影響到他的客觀判斷。你能如此信任我,這讓我十分高興,謝謝。也許知道這一切後,我就能替繼美報仇了……可是我有言在先,在沒有獲得足夠證據前,你不能擅自采取行動。那位女人可能既是凶手,同時也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萬一驚動了她,情急之下對我們進行報複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像大村君那樣發現她的背影後大喊大叫,其實都很危險。另外,即便是為了繼美報仇,直接動手的也不應該是我們,無論如何,隻能通過警方來達到這個目的。不管你打算采取何種行動,事先務必找我商量一下,切忌頭腦一熱就擅自動手,記住了嗎?”“……好吧。”和剛才不同,千鶴的回答聽起來似乎帶著些不滿。也許她本來打算約上諫早,直接采取行動,揭開“喬治”的麵紗。以她的性格,完全可能一怒之下,殺死主犯佐世保吧?而現在佐世保已經被殺,她極可能親自動手,把佐世保的幫凶殺死,來為自己的好友報仇。這很讓人擔心。看來不僅是那位凶手,就連隱藏在俱樂部成員中的“喬治”的幫凶也可能在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鋌而走險,把急於擺明真相的幾位同學殺害吧?窗外傳來雨點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響。“……千萬不要擅自采取行動,千鶴。千萬彆貿然動手,那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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