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居然認為我和那家妻子有婚外情?”丈夫驚訝地問道。這是渡井潤之介以殺妻罪被逮捕後的兩周後。和平時一樣,我開車送丈夫和女兒去車站。途中,優佳把之前隱瞞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先聲明,這隻是優佳自己的想法,我可沒這麼想。”我慌忙解釋道。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優佳的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她一邊用開玩笑的眼神看著我,一邊說道:“媽媽騙人,你明明說也許有可能的!我告訴你爸爸認識那家女主人的時候,你的臉變得煞白!”“那是……”“真氣人,你們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啊!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丈夫滿臉嚴肅地說道,“我還要還三十年的房貸呢,哪有閒工夫搞外遇!”“都怪你!”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怯,我反駁道,“誰讓你沒告訴我去渡井家領回托姆的事情呢!”“不是不告訴你,是忘了!再說我和那家女主人並不怎麼熟,領托姆的那天,我就站在門口和她寒暄了一句,然後就領托姆回家了。沒說一句廢話!”我瞟了丈夫一眼,心想:這是真的嗎?雖然我丈夫並非殺死渡井由子的凶手,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如果真如渡井潤之介所說,她的妻子遇上了心愛的人,想和他離婚的話……我覺得這件事已經沒必要繼續追問下去了。因為就算渡井由子的情人真的是我丈夫,如今她已經死了,丈夫也算受到懲罰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一向老實的丈夫做不出這樣的事。因為如果他真做了的話,肯定早就被我發現了。是啊,他什麼都沒做,我所懷疑的事情他一件也沒做……“啊,仙客來枯萎了!”優佳不禁嘀咕道。車子從渡井家門前經過。二層的凸窗上依舊擺放著案發當天的那盆紅色仙客來。無人照顧的仙客來如今已經枯萎了,原本綠油油的心形葉子枯黃乾癟,如同篝火般紅豔的花朵也已黯然凋零,簡直就像一團垃圾。“哪兒有什麼借花傳情之說,其實都是我想多了而已!”優佳略微遺憾地說道,“我還以為時不時變換顏色的仙客來是對情人發出的信號呢……”按照優佳的推斷,紅色仙客來應是渡井由子向情人發出的信號,意思是“今天丈夫不在家,你可以過來”。可是實際上,擺放紅色仙客來的那天,渡井由子外出了。她去了丈夫的工作室,並在那裡遇害了。“是啊,原來仙客來的顏色變化隻是主人一時的心血來潮而已,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聽了我這句話,優佳嘟囔了一句“真沒意思”後,了然無趣地哼了一聲。“你真是推理看多了!”丈夫一邊笑著,一邊重複著他常說的這句話。我笑了,優佳也笑了。我們一家又回到了以前平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