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他也不是頭一回帶著作畫的裝備出門?”凱倫問。不管珍妮·普蘭蒂斯腦子裡在想什麼,肯定比她告訴警方的要多得多。“一個禮拜總有四、五次吧。”“你呢?他出去後,你做些什麼?”“我去樹林裡,撿些柴火,然後回家開電視看新聞。正好在那個星期五子裡空空如也的時候,那些大言不慚的工會領袖們在乾什麼呢?“那些日子一定很難熬。”凱倫說。“就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刮子。幫助礦工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不是麼?”她微微一笑,露出刻薄的神情。“還更糟糕呢,我們還得忍受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更彆提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那些肉麻話了。”“可不是麼。”凱倫禁不住覺得好笑。困難時刻所表現出來的幽默在礦工社區裡任何時候都能體會到。“那麼,看完新聞後你做什麼呢?”“我去福利社,米克說那裡分發食物。我排了隊,領回一袋麵製品、一隻西紅柿、兩隻洋蔥,還有一袋乾貨。我記得當時還挺高興的。我從學校把米莎接了回來,覺得如果和她一起為聖誕節做裝扮,她一定會很高興,所以我們也這麼乾了。”“你什麼時候意識到米克一直沒有回來呢?”珍妮頓了頓,一隻手擺弄著罩衫上的一粒紐扣。“當時,天黑得很早。平時,我和米莎回家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不過那天,我們忙著準備過聖誕節,也沒注意時間。”她在撒謊,凱倫想。但是為什麼?撒的是什麼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