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一進屋,就倒在了榻上,一切緊繃的情緒瞬間紓解。鬱棠趴在了他身上。兩個人對視著,眼神皆有些呆滯,鬱棠含糊的喊著,“趙澈……”男人好像聽懂了。女兒家的香/軟/仿佛在這一刻削弱了男人身上的戾氣。趙澈提著她的腰,將她往上抱了抱,鬱棠已經不老實了,一得了自由,就伸手去扒他的親王袍服。親王的蟒袍繡有暗金紋絡,鬱棠嫌棄這衣裳硬,她蹙著小眉頭,力氣又小,怎麼都扒不動。於是,索性就去啃男人的喉結,像剛出生的奶/貓/兒,細細的吮。趙澈的眼底終於又多了一絲情緒,他像是被人從深淵拉回,再一次回到了日光燦漫處。男人一個翻身,幔帳滑落,遮住一室/春/光…………“地黃、山藥、山茱萸、茯苓、牡丹皮、附子……虎鞭、鹿茸……”奎老數著各種/補/腎/壯/陽的藥物,一股腦的統統倒入藥罐子,熬了一鍋又一鍋。北焱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竟是無言以對,提醒道:“老先生,這都入夜了,王爺那邊……幾時能好?”奎老身子一僵。算著時辰,應該早就結束了呀。也曉得王爺怎麼樣了?王爺待他不薄,如今王府遭難,正是能用上他的時候。奎老端起一碗涼透的大補藥,交給了婢女,道:“送去給王爺服用。”王府的婢女皆是百裡挑一,很快就訓練有素的將大補藥送去了後院,然而臥房的房門緊閉,婢女站在門外,恭敬道:“王爺,婢子給您送藥來了。”房內隱約有起起伏伏的低泣聲傳出,宛若黃鸝初啼,卻又委屈可憐的要命,還有男人低低的悶哼,這聲音交織在一塊,令得今晚的月色格外旖/旎。婢女頓了頓,放下了托盤,立刻火速離開。這都三個時辰過去了……即便不用大補藥,飯也得吃吧!婢女回去如實稟報。奎老神色赧然,他有藥,但似乎派不上用場。……還未天明,晉王府大門外突然來了一眾官兵,將晉王府團團圍住。晉王府的人本就警覺異常,官兵一來,北焱等人就開始防備。但王爺和王妃都在房內,沒有一個領頭人,也無人敢擅自做決定。王府能說得上話的幾人都在院中踱步,雖說王府守備森嚴,但也不可能一直抵擋得了外麵的官兵。紅九抱著寶劍,一臉焦躁,“大不了殺出去,當初在漠北,王爺也是領著咱們殺出了血路!”無人答話,眾人皆是憂心忡忡。漠北天宮皇帝遠,可京都不一樣,牽一發而動,一旦有個閃失,便會戴上造反的帽子,便是滅頂之災。紅九一跺腳,“以我看,不如我直接潛入皇宮,殺了狗皇帝!再去殺了柳文澤!將王爺的仇敵統統殺了,這不就行了麼?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那都不算個事啊。”紅九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皆是如此焦慮低沉。她可是鬥誌昂揚呢。眾人,“……”紅九雖然不著調,心智簡單,但是她這話似乎很有道理啊。紅九走來走去,根本無法靜心,又問,“王爺幾時能出來?”眾人一致沉默。他們也想知道,王爺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這都快過去一夜了…………朝廷派出的人是大理寺卿---孫根茂,以及刑部侍郎李忠。李忠本就是趙澈的人,但沒有趙澈吩咐,他自然要服從朝廷安排,以免露餡,泄露馬腳。孫根茂站在王府大門的石階下,朗聲道:“本官是奉旨前來,京中有百姓被紅眼人所殺,還望晉王配合調查!”守在王府外的護院,高度防備。一應手握長劍,隨時準備拉開一場廝殺。孫根茂的話,無人應答。一旁的李忠不說話,內心為主子焦慮。眼下,整個京都皆在傳,晉王趙澈瘋魔了,殺人如麻,嗜血成性。而且,昨個兒在祭天大典上,他也親眼看見了趙澈的一雙血眸,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晉王如今是百口莫辯啊。真是糟心,李忠長長歎了口氣。……這廂,就在月門外的人焦急萬分時,寢房的門終於開了。門扇隨即又被男人從外合上。趙澈換上了一身雪白色錦緞長袍,雙眼蒙著白巾,腰上用的鑲白玉的腰封,整個人一身孝,清俊無雙,朗朗如月。他款步走來,渾身透著一股/禁/欲/者的清冷和卓然。奎老等人以為趙澈恢複了,所有人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曾經是趙澈將他們救出泥潭,他們這輩子都會以趙澈馬首是瞻。奎老手中還端著大補藥,“王爺!您總算是出來了!且先不管外麵的事,王爺您先喝了藥再說。”趙澈蒙著雙眼,卻又仿佛能看見所有人,“好生照顧王妃。”說著,他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奎老端著大補藥,追隨了幾步,但根本跟不上趙澈,“王爺,您的補藥!”趙澈沒有駐足,徑直往院外走。眾人也不知道趙澈到底有沒有恢複,但見趙澈已經將自己捯飭的乾淨利落,想來一定是恢複了稍許,起碼像一個正常人了。趙澈走出幾步,頭也沒回的丟下一句,“先生日後不得再熬補藥。”奎老很委屈,他容易嘛!為了王爺的終生大事,以及王府的子嗣,他可謂是操心竭慮,王爺怎就不懂他的心思呢。王爺真的不需要補補麼?奎老看著趙澈修韌挺拔、健步如飛的背影,內心很震撼。王爺的體力,可真好!……趙澈邁出府門,他的出現,讓一開始還囂張的孫根茂頓時萎了。趙澈站在那裡,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本王就在這裡,誰要審我?走吧!”北焱等人很想擋住趙澈,但想來王爺自有他的想法。若是這次的事不解決,隻怕王府一日不得安寧。無人敢上前押走趙澈,孫根茂低喝了一聲,“來,請晉王去刑部。”剛有官吏蠢蠢欲動,趙澈低沉的嗓音,帶著內功傳出,“放肆!本王看誰敢?!”頓時,仿佛有一股威壓射出,在場諸人皆是一陣頭昏目眩。的確無人敢上前。不管是趙澈的身份,亦或是有關他瘋魔的傳言,令得所有人看見他都會忍不住心中發怵。趙澈走來時,官吏都不自覺的讓開一條道,任他前行。……禦書房內,炎帝控製不住唇角上揚。他用了十數年,終於讓趙澈淪為階下囚了,接下來的事隻要能按著他的計劃發展,他就能徹底鏟除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而太子也甚是高興。晉王一倒台,他就是最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縱使沒有子嗣,他也能暗中抱養孩子。加之有柳家做後盾,他坐上龍椅便是指日可待的事了啊。父子兩人頭一次露出默契的笑意。如今,炎帝看著令他厭惡的太子,也覺得眉清目秀了。太子道:“父皇,皇叔祖雖是德高望重,身份尊貴。然,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京中數名百姓慘遭皇叔祖的毒手,若是此番不按著大梁律例秉公辦事,隻怕會令得天下人不滿啊!”炎帝頭一次覺得太子並不太蠢。他道:“嗯,太子這話在理,朕定會讓大理寺和刑部聯手徹查此事!”是以,太子露出滿意的笑意,炎帝終是忍不住,也笑了笑。……廣寒宮內。淑妃親自削了雪梨,那蔥白玉手十分靈活,因著沾上了梨水,顯得雪膩透白。她將削好的梨遞給了郭靜。“靜靜,你吃吧。”郭靜遲疑了一下,她半斂眸,隻能看見淑妃纖細的腰肢,她接過了梨,“多謝娘娘。”淑妃應了聲,又說,“靜靜啊,本宮在意晉王,你可不能讓晉王出事。”郭靜明白她的意思,啃了口梨,站姿筆直,“娘娘放心,我會暗中安排。”淑妃伸手,那塗著丹寇的手摸了摸郭靜的後背,“靜靜,還是你對我最好。”郭靜一怔,她不能在廣寒宮逗留太久,離開之前多看了淑妃一眼,“黑風寨的人都已死絕,娘娘的仇報了。”淑妃捂唇一笑,似乎並不當回事。她比郭靜矮了稍許,站在郭靜麵前,像一個可人的小姑娘,還如當初一樣嬌小粉潤,“靜靜,你不用自責,當初那件事不怨你沒護好我。我從不怪你,不過棠兒可得指望你多盯著點了。”說著,淑妃抱住了郭靜的一隻胳膊,“你若是能時常陪陪本宮,那該多好。”郭靜抿了抿唇,待了片刻才離開,走時低低道了聲,“娘娘保重。”……鬱棠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早晨。她渾身酸痛,但因著休息了一天一夜,身子骨還算利索。身上已經換上了乾淨的中衣,身子清爽,下麵有淡淡的涼意傳來。這感覺很熟悉,她立刻就知道是什麼。又見自己躺在了王府的婚房內,鬱棠晃了晃神,猛然之間想起一切。“月兒!”鬱棠喚了一聲,嗓音啞的不行,仿佛是長期行走在沙漠的徒行者。侍月聽到動靜,忙撩了珠簾邁入內室,“王妃,您可算是醒了,婢子這給您備飯菜。”鬱棠叫住了侍月,“月兒,我……可是王爺將我救回來的?”她記得自己落入了陸一鳴的手中,還用機關傷了陸一鳴,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卻是腦中一片空白了。鬱棠焦慮的看著侍月,就怕侍月說出什麼讓她後怕的事。侍月道:“的確是王爺將王妃救回來的,可王爺他……”鬱棠感覺不妙,“他怎麼了?”侍月藏不住話,王府如今正當危難的時候,瞞著王妃也無用,“王爺給王妃解毒之後,就被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帶走了。”鬱棠神色一晃。想起了她中的毒。那種毒需得和男子/歡/好/七次……方能徹底解了。她身子虛弱,但麵容精致嬌媚,仿佛是被日月精華滋潤過一般,說不出的楚楚動人,即便是侍月天天能見到鬱棠,也覺得王妃醒來之後,和之前不太一樣了。鬱棠又問,“王爺給我解毒的事,還有誰知曉?”侍月想了想,“這件事沒有保密呀。”那麼……整個晉王府都知道了麼?鬱棠:“……”-_-||鬱棠起榻沐浴,即便是整個人都泡在浴桶中,也能清晰的看見身上的紅痕…………鬱棠見了白征兄弟三人。他三人曾在麒麟衛,最是擅長追蹤探查。此次,趙澈的案子已經是滿城皆知,白征等人自然也是頗為關注。鬱棠坐在廳堂上首,雖然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但她的模樣卻還是稚嫩,像是尚未出閣的姑娘家。但她神色凝重,十分嚴肅,“大哥、四哥、五哥,王爺的案子,你們能不能跟我說明白一些。”白征心疼她,此事也瞞不過,就如實道:“王爺前幾日走火入魔,有人利用此事大肆造謠。京中已出現過好幾例紅眼怪傷人的消息,還有人死於非命,這些都與王爺脫不開乾係。”白楊這時道:“定然是有人汙蔑妹夫,可惜京中的確是鬨出了人命,也的確有人看見了紅眼人,隻怕是有人暗中謀劃已久,想趁機搬倒妹夫。”白楊一口一聲妹夫喊的很親熱。即便是這個時候,能占趙澈一點便宜,他也不放過。白淮挑眉,“糖糖,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鬱棠擰眉,趙澈一直與她在一塊,即便前幾晚趙澈住在書房,她也堅信趙澈不會出去傷人,而且趙澈並沒有徹底瘋魔,他的意誌力絕非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鬱棠道:“不知三位兄長可否將京都幾樁傷人案子的具體時間告訴我?”白征兄弟三人對視了幾眼,大約明白了鬱棠的意思。遂將幾樁案子的所有案發時間都告訴了鬱棠。……趙澈被關在了刑部。由大理寺卿孫根茂和刑部侍郎李忠共同審理。孫根茂是柳家的人。而李忠名義上是炎帝一手栽培,卻是無人知曉,他是趙澈的心腹。按著大梁律法,尚未定罪之前,皇親國戚不得受刑,也不必行跪。趙澈站在堂中,一身素白宛若戴孝。他的身段挺拔修韌,即便身陷囹圄,周身上下的貴胄氣息絲毫不減。“晉王,如今人證就在麵前,你可還有話說?”孫根茂壯膽道。他已經聽說了淩雲峰黑風寨的事,整個山頭的山賊,以及柳家的人皆無一幸免,死狀可怖,屍首兩地。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首。趙澈站在那裡,紋絲未動,無論主審官說什麼,他皆是這般,宛若石雕。就在這時,一官吏疾步走來,“大人,外麵有位聲稱是晉王妃的女子,她說自己是本案的人證。”孫根茂和李忠對視了一眼。孫根茂輕咳道:“咳咳,此案非同小可,晉王妃她一介婦人如何能……”他話音未落,鬱棠已經帶人闖入了刑部大堂,“本王妃既是人證,孫大人為何這般推諉扯皮?難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比方說誣陷天潢貴胄!”、鬱棠帶上了晉王府的頂級高手,她今日穿得是晉王妃的大妝,妝容精致,身後領著數十護院,甚有氣勢。更重要的是,她方才所言,恰中孫根茂的軟肋。“大、大膽!晉王妃即便身份尊貴,亦不可乾涉審案!”孫根茂低喝道。李忠保持著沉默,晉王讓他繼續蟄伏下去,自然有晉王的道理,再者,晉王妃突然露麵,他竟然對一個十來歲的女子甚是好奇,她究竟有何能耐。不過,方才一言,當真是夠狠啊。鬱棠冷笑,“本王妃是來做人證的,又何曾乾涉審案?孫大人若是沒有隱瞞,這般害怕本王妃作甚?”鬱棠握住了趙澈的手。他的掌心冰涼,被她一握,他立刻牽住了她。孫根茂麵色不佳,鬱棠未及他開口,掃了一眼跪地的所謂的人證,道:“有關案情,本王妃已經有所耳聞。不過,爾等實在是大膽,竟敢汙蔑當朝親王!孫大人,不知做偽證,陷害皇親國戚是何罪名?!”孫根茂覺得很是奇怪。他好歹為官多年,但此刻,麵對一個年僅十五歲的晉王妃,他竟然有點發怵。“罪當問斬。”孫根茂不情願道。此刻,跪地的幾名人證皆是明顯身子一顫。鬱棠冷笑,“本王妃嫁給晉王已有數日,近日從不空床,王爺夜間去了哪裡,沒有人比本王妃更清楚。爾等指認晉王夜間傷人害命,單憑一雙赤紅的眼睛,根本站不住腳!”“另外,孫大人僅憑幾人口供,就將我大梁親王抓來問罪,是不是太草率荒唐了?!你這是藐視大梁皇室!”孫根茂噎住。他豈敢藐視皇族?!晉王在祭天大典上失態發瘋,明明是滿朝文武親眼所見,他怎麼就草率荒唐了?不過……他竟然無言以對。李忠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這個晉王妃……很行啊!趙澈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淺笑,溫柔若四月清風,很淡很淺,但鬱棠看的真切。他還會笑。因為她而笑麼?鬱棠握緊了趙澈的手,她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怕了,隻因他在自己身邊。鬱棠又說,“孫大人乃朝廷股肱之臣,本王妃卻覺得,你的能力堪憂啊!孫大人若是今日不放人,本王妃就親自入宮麵聖,我要問問看,晉王究竟犯了什麼錯?!?傷人奪命,也得講究一個證據,本王妃可為晉王作證,這半月以來,我與王爺每天夜裡都在一起,不曾下榻!”眾人,“……”晉王妃果然很奔放啊。難怪敢在宮裡當眾親晉王。真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孫根茂急了,今日若是讓晉王走了,他頭頂烏紗不保啊。“王妃,那晉王的眼睛又作何解釋?”鬱棠又是一聲冷笑,絕美的模樣孤傲又倔強,她側過臉看著趙澈,“夫君,棠兒在,你要信我。”趙澈微微點了點頭,樣子很乖巧。鬱棠知道,他已經到了就要崩潰的邊緣,從今往後她不會再讓旁人刺激他。鬱棠踮起腳,拆開了他眼睛上的白巾,眾人隻見趙澈清雋的臉上,一雙赤紅的眼睛委實駭人。“王爺他隻是病了,怎麼?人就不能犯眼疾麼?此刻,王爺就站在幾位大人麵前,試問,誰親眼看見王爺瘋魔殺人了?沒有吧?!人證的證詞也是漏洞百出,時間上更是對不上。”“況且,本王妃當真是好奇,之前從未發生過百姓被紅眼人攻擊之事,怎麼我家王爺一犯眼疾,各處傷人的案子就不斷發生?另有幾樁案子離著晉王府足足有一個多時辰的距離,倘若王爺當真是瘋魔,為何要特意去那樣遠的地方傷人?”“本王妃不管這個案子是誰負責,你們無憑無據,僅憑幾人口頭之詞,休想治王爺的罪!誰若蓄意陷害王爺,本王妃第一個不饒!”鬱棠低喝,當即吩咐,“來人!將這些人證統統記下來,給本王妃挨家挨戶的查!本王妃倒要看看,誰給了你們汙蔑晉王的膽子!”北焱呆了呆。沒想到王妃有這樣的魄力。尋常時候瞧著王妃嬌嬌弱弱,厲害起來還是奶凶奶凶的呢……“是!王妃!”孫根茂開始坐立不安,連連擦汗,鬱棠“見好不收”,接著說,“孫大人無緣無故關了王爺一宿,差點耽擱了王爺治療眼疾,此事孫大人得給本王妃一個交代!”孫根茂:“……”怎麼輪到他需要交代了?王妃就了不起了麼?就能不講理麼?!不對!晉王妃好像一直在講理啊!鬱棠和趙澈對視,在他赤紅的眸子裡看見了自己。她就知道,趙澈不會瘋魔,這個世道欠他的太多,如何舍得讓他繼續煎熬。鬱棠道:“夫君,以前是你將我從牢裡帶走,如今換做我帶你走了。”她不知道趙澈還能堅持多久,總之,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帶走他,其他的事,都是其次。鬱棠牽著趙澈,環視一周,“本王妃立刻、馬上就將晉王帶走,我看誰敢擋著!”孫根茂:“……”不帶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