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屋內安靜如斯,外麵殺手也已經被紅九追趕。鬱棠仰麵看著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從地宮出來之後,她每次看見趙澈,首先留意到的都是他俊美無儔的外貌,還有他修韌的體魄。然而,這些都是她之前不曾注意到的。不管是否是心魔作祟,鬱棠隻知道,她如今非常的貪/戀趙澈的……身子。【王爺還不走麼?因為殺手還有可能折返?】鬱棠又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忍不住,就會對著趙澈做什麼。他現在蒙著雙眼,那條白巾竟也讓鬱棠想入非非。若是將這條白巾綁住趙澈的手腕……天,她不僅無數次這樣想,還無數次蠢蠢欲動的想動手去實施。思及此,鬱棠當即搖了搖頭,雙手捂著自己的麵頰,惶恐道:“此地不宜久留,王爺快走吧!”趙澈:“……”棠姑娘的自製力竟是這般頑強!趙澈的喉結吞咽了幾下,似是經曆千般難處與糾結。過了幾息,鬱棠沒有得到回應,就問了一句:“怎麼了王爺?今晚是不是不太平?”隔壁就是晉王府,墨苑也是被趙澈的人重重包圍,方才那刺客如若不是頂尖高手,根本不可能潛入鬱棠的閨房,而且即便那人進來了,也還是被門外守著的婢女當即察覺。他能說今晚不安全,所以他務必要待在這裡麼?鼻端縈繞著淡淡的幽香,趙澈自是一下就辨彆出了這種香並非是任何一種花香,而是鬱棠身上的味道,因為剛才沐浴之故,香氣更甚,並不濃鬱,卻是勾/人/攝/魄。趙澈緊繃著神經,他還是太低估了鬱棠對他的影響,男人丟下一句,轉身匆匆離去:“你早些睡,明日過來看你。”趙澈並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躍牆去了隔壁的晉王府。守在暗處的婢女:“……”完全想不通王爺的行徑,雖說兩座府邸相互挨著,但王爺金體尊貴,萬不能這般浮躁行事呀。直接翻牆不成體統呢!待趙澈走後,鬱棠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自我寬慰道:“無妨的,趙澈什麼也看不見,即便被他撞見我洗澡……也沒什麼的。”……趙澈回到晉王府時,影衛隻見一道白色身影隱入寢房,之後就是自家王爺的低喝聲傳出:“來人,備水沐浴!”影衛:“……”王爺今晚不是已經洗過澡了麼?幾個大男人麵麵相覷,不出兩個呼吸,就瞬間明白了過來。少卿,幾桶涼水就已經送到了寢房門外。影衛敲了兩聲門扉,就很自覺的退了下去。然而,不多時,趙澈又叫了冷水。眾影衛的內心一片納罕。誰能勸勸王爺,如此太傷身了啊。王爺大婚在即,萬不能傷及了身體,再有一年之後,晉王府就該有小主人了,這個節骨眼下可不能出什麼岔子!北焱緊繃著臉站在寢房門外,等了良久,裡麵的人才道了一句:“進來。”北焱裝作一無所知,他更是裝作沒有看見自家王爺從隔壁棠姑娘那裡回來後,就立刻洗冷水澡。他走到趙澈跟前,離著尚有兩丈之遠的地方站立,聲線平穩,恭敬道:“王爺,今日暗殺棠姑娘的殺手是死士,小九追到時,人已自儘,不過今晚並非他一人出動,應該還有同黨。”紅九的武功絕對在那殺手之上,如果不出意外,定能將人生擒。然而,北焱和趙澈都知道,紅九戀戰,定然是纏著殺手打鬥,才致給了他自儘的機會,若是一開始就將人擒拿,並不會如此。北焱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稍稍抬眼,就看見自家王爺身上隻著雪色中衣,衣襟敞開,露出修韌健碩的體魄,白巾已經摘除,那雙赤紅的眸子正直直看著他。北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他打了一個機靈,立刻垂下頭去,緘默不語。“王爺……”紅九縮著脖子立在寢房門外。他知道自己這次又犯錯了,月銀已經被罰的所剩無幾,現在就盼著能在晉王府混口飯吃了。少年殫精竭慮的看著自家王爺赤紅的眸子,生怕他會罰他不準吃飯。就在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家王爺的唇時,就聞趙澈低喝道:“明日不準吃飯!”紅九瞬間一臉的生無可戀,他不過就是打個架而已,王爺對他的懲戒太過殘暴。他還是個孩子,怎麼能不吃飯?!不吃飯長不高!紅九自認並沒有犯多大的錯,不過就是一個小失誤,還是值得原諒的。這時,趙澈起身,他行至寢房外,那雙血眸掃視了一圈,看似僅僅針對紅九,聲音卻是傳到了其他影衛的耳朵裡。“記住!事關棠姑娘,沒有小事!”眾人了然。紅九被罰也是人之常情!王妃的事,當然要重視!……喬遷之宴的第二天,鬱棠仍舊沒有等到古天齊、白墨池、徐衛騫,以及慕容焦。然而,她卻等來了另一則消息,侍月疾步走來,道:“姑娘,您說的那四位剛才去了隔壁的晉王府,而且昨個兒他們四位也來了。”鬱棠:“……”那四人為何去找趙澈,難道趙澈也知道自己和他們四人的關係?鬱棠蹙著秀眉,被鋪天蓋地的秘密壓的透不過氣來。直覺告訴她,她離著真相僅差一步之遙了,她道:“馬上吩咐後廚準備開飯,月兒,你一會……”聽鬱棠說完,侍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姑娘,您為何讓婢子先給王爺送菜,然後又原封不動的端回來?”王爺對自家姑娘還不夠好麼?姑娘難道是為了故意饞饞王爺?!鬱棠道:“照我說的做便是,快去。”侍月雖是疑惑,但還是照辦。跟在自家姑娘身邊的小日子越過越舒坦,再也不像是在將軍府時,天天要看人臉色過活。“是,姑娘,婢子這就去。”……隔壁的晉王府內,徐衛騫是剛下朝不久,趙澈因為“眼疾”之故,近日皆在休沐。四個爹再次登門,似乎皆在趙澈的預料之內。他坐在廳堂上首,茶水皆已經備好,依舊是千金難求的“躍白仙”,四個爹落座之後,異常默契的捧著茶盞,先飲了幾口茶,這才言歸正傳。古天齊問道:“昨日聽聞陸一鳴去了棠兒那裡鬨事,王爺如何不製止?”趙澈是何許人也。若是鬱棠不允許陸一鳴登門,或是拒絕見他,趙澈反而會擔心鬱棠對陸一鳴餘情未了。鬱棠昨日那樣做,是已經將陸一鳴視作是陌生人了,陸一鳴在鬱棠眼中,已然和京都任何一人沒甚區彆。當然了,趙澈也懶得跟古天齊解釋。趙澈也直接問道:“不知四位今日登門,又是因為何事?”四個爹麵麵相覷,趙澈油鹽不進,當真是難辦。徐衛騫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趙澈如果不想要皇位,他這些年在北燕時早就被弄死,三年前也不會冒死殺入敵國,而後帶著軍功回了大梁京都。要說趙澈隻想當一個閒散王爺,徐衛騫是半點不信的。他道:“我等前來,王爺理應知道是為了誰。”趙澈豈止是知道。他心裡更是明白,倘若他真的按著這四人的要求,去製止鬱棠查她自己的身世,以後有他的苦果吃。再者,鬱棠也不是一個輕易被人左右的女子。趙澈道:“棠兒自有主見,隻是有一事……本王很想知道真相。”他不信,這四個男人當真那樣糊塗,就連自己的女兒也會認錯。總不能,淑妃和他們四人都……趙澈沉著俊朗,嗓音低迷,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他先揮退了所有下人。這才道:“難道四位都堅信棠兒是你們的女兒?”這話一出,當場四人皆有些情緒巨變。尤其是古天齊,他立刻與趙澈對峙,道:“棠兒當然是我生的!我自己的孩子,我自是一眼便能認出!”慕容焦不服:“古天齊,棠兒是誰的女兒,你心裡當真沒數?!朕的親生女兒,無論如何,朕也要帶走!”白墨池冷笑了幾聲,對這幾人的不自量力,簡直是覺得可笑又可惡:“你們都彆爭了,棠兒是我的骨肉!”徐衛騫雖是不緊不慢,但態度強硬,他道:“你們皆是執念太深了,以為得不到那個人,守著女兒就好了?棠兒她是我親生的!”廳堂內,四個爹迅速爭執了起來,各不相讓。你一句我一言,趙澈聽了半天,也聽不出任何端倪,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日後不能讓鬱棠接近淑妃。淑妃這樣風/流,會把人帶壞。他一點不想以後跟彆的男人搶孩子……這時,門外有婢女道:“王爺,棠姑娘讓人送了菜過來,眼下可要擺膳?”此刻已然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四個爹是掐著點過來的,當然也要留下來吃個便飯。知道女兒送了美味過來,四個爹神奇般的停止了爭吵,四人行至一側的廳堂,非常自覺的圍坐在一團。趙澈也沉著臉走了過去。不多時,侍月領著婢女端著佳肴上來,趙澈雖然看不見,但已經聞到了香味。四個爹也眼巴巴的瞅著托盤上的珍饈。然而,侍月隻是領著幾名婢女轉了一圈,緊接著,又帶著婢女離開。趙澈:“……”四個爹:“……”五人不明所以,在他們看來,鬱棠不但容貌美豔,性子柔和,更是個心善體貼的姑娘。她派人過來送菜是正常之事,但又將菜端走是怎麼回事?片刻後,一婢女快步走來,半垂著腦袋,道:“王爺,棠姑娘方才說了,若是日後……晉王府還有旁人,她便不送菜過來了。”原來是因為這四人,他今天中午才沒吃上鬱棠的飯菜……趙澈放下了竹箸,麵色甚是不悅,就差直接逐客了。四個爹:“……”女孩兒幾時變得這樣狠?像極了那個人當年的模樣。徐衛騫雖是因為沒吃上飯而失望,卻又欣慰的笑了笑,他平生擅謀,看來鬱棠是真的隨了他呢。“棠兒這次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我等一日不告知她真相,她便會冷落咱們一日。”白墨池實話實說。古天齊麵色如霜,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是他最先知道了女兒的存在,也是他花了數年時間找女兒,偏生冒出另外三個人,讓他無法獨/占/女兒。如今,他想吃上女兒親手做的菜,還要特意來晉王府蹭飯!事情發展到了今日,完全偏離了古天齊最初的美好幻想。他以為隻要有女兒在手,再通過機關大賽見到那個人,那人一定會和他一起離開,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便能團圓了。四個爹相繼陷入沉思,趙澈還未用午膳,下午還要帶著棠兒外出置辦衣裳首飾,鬱棠如今算是孤女,她也沒有婆母,故此,這些事由趙澈自己親力親為,也沒甚不妥。“幾位可以離開了麼?”趙澈冷聲問道。四個爹:“……”女婿這是要趕人了麼?!古天齊不想離開也得走了,白墨池丟不起那個人,慕容焦更是如此。徐衛騫笑了笑,他最是老謀深算,凡事能屈能伸,起身道:“我等的提議,王爺且先不要拒絕,再考慮考慮也無妨。那今日便就這樣了,我等下次再來。”伸手不打笑臉人,若是鬨翻了,下回還怎麼登門蹭飯?為了長遠考慮,徐衛騫一直保持著慈愛的笑容,原諒了賢婿的所有不敬。……隔壁的墨苑,鬱棠獲知那四人又離開了晉王府,不由得怔然。他們既然隔三差五的來見趙澈,必定是在意她的。但這四人也都在極力的隱瞞她什麼。鬱棠怎麼都想不通。她原本是打算逼著那四位說出實情,然而,她已經搬來趙澈隔壁數日了,他們隻是偶爾來晉王府,皆沒有來見過她。今日此番珍饈/誘/惑,也沒有起到作用。那四人寧肯不吃飯,也不來她這裡。這時,婢女過來稟報,道:“姑娘,王爺來了,王爺說……咱們府上可還有剩菜。”剩菜?王爺如今就這樣沒有要求了麼?其實,鬱棠也尚未用飯,既然趙澈來了,索性就一塊吃,事到如今她也不是怎的在意男女大防,再者她需要從趙澈口中獲知什麼。“準備下去,在花廳擺膳,再取一壇子好酒過來。”鬱棠吩咐了一聲,自己便回房換了身女裝。一想到昨夜的情形,她還是難免心慌。……見到趙澈時,男人已經在花廳落座,他手裡端著一隻杯盞,正在獨自品酒。鬱棠尚未靠近,趙澈就窺聽到了她的小心思【一會我若直接問他,他會告訴我真相麼?】趙澈眉心稍蹙。等到鬱棠落座,他道:“你來了,昨夜之事讓你受驚嚇了。日後不會再發生第二次。”趙澈不說,鬱棠倒是險些忽視了,問道:“王爺可查出,是誰要殺我?”她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殺意。趙澈俊顏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還在查,你莫要急,本王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明知趙澈看不見,鬱棠還是本能點了點頭,又問:“那王爺的眼睛幾時能好?”趙澈發現鬱棠的注意力被他順利轉移了,男人的嗓音不動聲色的柔和了不少,近乎溫柔,道:“棠兒放心,不會影響大婚。”鬱棠小臉一紅。此時,她又很慶幸趙澈什麼都看不見。然而,她並不知道,趙澈即便看不見,仍舊能輕易感知她極為不穩的心跳。小東西,她心慌了。趙澈正在為自己輕易就影響了鬱棠而感到歡/愉,誰知,鬱棠下一刻卻問道:“王爺,有一事你可否告知我實情?我……與今日登門晉王府的那四位前輩,是不是有什麼關係?”趙澈臉上還未徹底綻放的笑意,又僵了。他用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吃了下去,表麵看上去毫無波動,片刻方道:“你的相貌像淑妃,那四人皆心悅過淑妃,本王隻知這一層關係。”鬱棠心想:“他是不願意說麼?這個理由太牽強,換做是誰都不會信的,看來趙澈還是不願意對我坦誠。”趙澈窺聽了鬱棠的心裡話,嘴裡的美味珍饈突然失了味。很快,兩人默不作聲的用了午膳。飯後,趙澈並沒有離開,而是道:“棠兒,今日本王正好得空,你且隨本王一道出去逛逛。”趙澈今晨已經派人過來提及過購置衣裳首飾的事情。她其實對這些都不太在意,甚至完全沒有用心的去籌備自己的大婚。但趙澈好歹也是初婚……鬱棠如今對趙澈有了彆樣的情緒,尤其是每晚都能夢到與他做那種事之後,她已經舍不得讓趙澈受委屈。她道:“好,我準備一下就隨王爺出去,王爺且稍等。”趙澈點頭。過了片刻,等到鬱棠再一次走到趙澈麵前時,男人聞到了淡淡的脂粉味。他心情一蕩,甚是歡/愉。她開始為了他打扮了,這是一個好兆頭。……趙澈帶著鬱棠來到京都最大的成衣鋪子。既是成婚,裡裡外外的衣裳都要置辦。那掌櫃一眼就認出了趙澈和鬱棠,當即恭恭敬敬的招待,半點不敢怠慢了。因著趙澈蒙著雙眼,掌櫃倒也鬆了口氣,也不像往常一樣畏懼趙澈。鬱棠隨意挑了幾件衣裙,掌櫃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長的雍容華貴,她上下掃了鬱棠幾眼,將鎮店之寶拿了出來,笑道:“棠姑娘即將大婚,裡外的衣裳都得大紅色才成。店裡新來了一批小衣,都是繡的牡丹花色,是今年京都最盛行的款式,北燕貴女也喜好呢,我瞧著棠姑娘這身段,穿怎樣尺寸的小衣都好看!”尺寸小,能顯出彆樣的風情。尺寸大,又是另一番情/調。鬱棠看著掌櫃推過來的層層疊疊的數件小衣,麵色漲紅,她回頭一看,隻見趙澈麵沉如水,她倒是鬆了口氣。真不該答應跟他出來買衣裳……鬱棠的貼身小衣,自己會做。侍月的手藝也甚是不錯,若非是為了大婚,她根本不會特意置辦小衣。再說……她置辦這樣多的小衣作甚?!一輩子都穿不完的!鬱棠莞爾:“不必了掌櫃。”這時,她身後的男人突然開口道了一句:“都包下來。”掌櫃是個過來人,每天招待的客人都是即將大婚的女子,亦或是名門貴女,一眼就瞧出了趙澈的心思。她當即道:“好嘞,這就給二位統統包好!”鬱棠僵在當場,眼睜睜的看著掌櫃將那數十件大小不一的小衣包好。她又不能因為這種事就跟趙澈理論。況且……事關貼身的小衣,她怎麼都說不出口。……從成衣鋪子出來,鬱棠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趙澈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也是一時沒忍住,那樣多的小衣,他也覺得不夠,最好是能讓鬱棠每天換一件給他看……兩人各懷心思,正要前去首飾鋪子時,大街小巷突然就開始騷動了起來。隻見遍地皆是紛飛的紙張,無數行人彎身拾起,待看清那上麵的字時,一應交頭接耳的非議了起來。“棠姑娘既然是淑妃的私生女?”“棠姑娘她有四個爹?!”“……”北焱拾起幾張手箋,快速折返馬車,遞給了趙澈:“王爺!您快看!”等遞完手箋,北焱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太對勁。不對呀!王爺他看不見!趙澈將手箋放在手上,但沒有去看,他隻是用耳朵便能聽見出了什麼事:“立刻回府!”趙澈低喝了一聲。鬱棠覺得奇怪,方才透過車窗往外看了一眼,她發現無數雙眼睛都盯著這輛馬車。“王爺,出了什麼事?”鬱棠問道。趙澈擰著眉,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他也不想繼續瞞下去,遂將手箋遞給了鬱棠:“棠兒,你自己看看吧。”晉王府的馬車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了回來。鬱棠雙手捧著手箋,將上麵的字從頭到尾看了數遍。她總以為自己眼睛有問題,始終不信她親眼所見的。淑妃娘娘是她的生母?她還有四個爹?!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