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賢正在酒吧桌球區跟展博打桌球,宛瑜坐在一旁無聊地觀戰。一杆擊出,白球擊打紅球,紅球偏出,而白球以極慢的速度漸漸靠近袋口,進洞,小賢彎腰等在洞口,幸災樂禍地歡呼。“Yes漂亮!”展博驚訝於白球的神秘軌跡:“啊!”宛瑜笑嗬嗬地送給他台階下:“展博,你不在狀態嘛。”展博鬱悶地收起球杆:“我這兩天在準備一個很重要的麵試,有點緊張。”宛瑜麵帶歉意:“麵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被開除了。”“不是,我參加的野外生存俱樂部要成立一個‘科學特搜隊’,我就報名了。”展博說著說著,又神采飛揚起來。小賢壞笑著:“科學特搜隊?是不是打怪獸的?”展博一本正經地介紹:“呃……主要是去長白山考察探險。一年隻有一次,機會很難得的。現在名額隻剩下一個了。和我競爭的那個家夥,據說對小狗都過敏。我可不想輸給他。”子喬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展博我來幫你。”順手抄起杆,一杆進洞。宛瑜在旁歡呼:“嘿!子喬你很在狀態嘛!”子喬氣勢逼人地將杆子物歸原主,得意地說:“那是,我又有了新的獵物!”展博略一遲疑,馬上苦著臉說:“不過大哥,你剛才打的不是我的球。”小賢重又幸災樂禍起來。誰都沒有發現,宛瑜若有所思的神情。宛瑜跟著子喬回到他的客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沒等子喬開口問,她自己先說了。“子喬,你說的新獵物是什麼?”子喬覺得這不明擺著嘛:“美女啊。展覽會上那麼多人,唯獨就我們看對眼了。”說得春風得意的。宛瑜陰沉著臉:“這怎麼行!萬一安妮知道了,她一定會吃醋的。到時候有你受的。”順帶恐嚇一下。子喬若無其事地說:“哈!安妮……她絕對不可能成為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的。”“你又打算腳踏兩條船了?”宛瑜繼續深究。她本以為子喬隻是小情況,聽這口氣好像對安妮很不利。“怎麼可能?我是這種人麼?”子喬話鋒突然急轉,“這次我準備跟她分手。”宛瑜很吃驚。子喬說罷,扭著進房間,看見美嘉出來,眉飛色舞地狂扭一番。美嘉沒好氣地說:“讓我猜猜,他又有了新的獵物?”宛瑜很嚴肅地問:“美嘉,子喬打算和安妮分手你知道嗎?”美嘉太了解子喬,根本不以為然:“是嗎?那真要好好恭喜安妮了。她智商不高,可是運氣還不錯。”宛瑜卻兀自擔心起來:“她要是一怒之下和我們都斷絕來往怎麼辦。我還從沒遇到過一個星座、血型、八字、手相都與我那麼合的女孩子。”說完又神色凝重。美嘉反問:“喂!那不是我嗎?”宛瑜不好潑她冷水,隻能拐彎抹角地說:“美嘉,你是天蠍座,守護星是冥王星。可是最近剛被天文學家從太陽係九大行星中取締了。”美嘉當真相信:“取締了!他們怎麼不通知我?”好似理所應當。宛瑜接著說:“所以在你找到新的守護星之前,一切都很難說了。”美嘉皺起眉頭:“太過分了……”宛瑜忽然問道:“你說我要不要打電話給安妮,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美嘉吃了一驚:“為什麼?”宛瑜娓娓道出:“安妮人挺好的,也很風趣。而且……她最近在研究一套可以改變一個人上升星座的‘食譜’。”順帶讓美嘉也產生同情心。美嘉有點猶豫:“呃……我隻聽說過食譜可以減肥,還有食譜可以改變星座的?”宛瑜介紹:“我的上升星座是雙魚,最大的問題就是優柔寡斷。如果改成獅子座,我以後就再也不用彆人替我拿主意了。對了,美嘉,你覺得我該不該打這個電話?”說來說去還是說到自己的需要。美嘉汗顏:“如果是我,我不打這個電話。”輪到宛瑜發問了:“為什麼?”美嘉開始滔滔不絕:“第一,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好,都是他們的自由和隱私,說和不說一樣改變不了事情的結局——麻煩!第二,有時候改變一下生活方式未嘗不是件好事情,你給她通風報信隻會讓她越陷越深,無法自拔——糊塗!第三,安妮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天曉得會不會神經失控,然後打滾、罵街、爬樹、撞火車,萬一要是把你牽連進來不就危險了嗎?如此這般,麻煩、糊塗、危險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做呢?”宛瑜當場驚呆:“哇噻,你什麼時候能說出這麼一大堆慷慨陳詞,你拿錯劇本了吧?”美嘉順著宛瑜的話突然展開幻想:“畫麵中自己拿著個劇本,自言自語:‘是嗎?哦,這是曾小賢的台詞,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觸電般把劇本一扔。”馬上回到現實,發現自己的想象力真無聊,接著說,“這是昨晚我聽曾老師的節目,他就是這麼說的。”宛瑜驚訝地說:“今天早上他剛被聽眾投訴,正給領導寫檢討呢。”美嘉愣住了:“哦?怎麼會,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你看,麻煩、糊塗、危險,總結得多精辟。”說著又掰起指頭數了一遍。宛瑜為了讓她相信,道出所知的全部情況:“昨天那個聽眾是個初中生,她發現同班的一對男女同學打算輟學私奔,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老師。”美嘉沉思了半天:“啊!那曾老師這次不是死得很難看?!”此時在另一個時空裡,曾小賢正在打電話:“領導,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誤導青少年。我也拿錯了劇本!嗯?我為什麼要說‘也’?”宛瑜還是回到主題:“可是,如果安妮和子喬分手了,會不會從此就跟我們劃清界限,然後不理我們了?”美嘉與她劃清界限:“不是我們,是你,她聽說我和子喬住一個套間,就沒理過我。喂!美女,你不會是在擔心這個吧?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宛瑜可不輕言放棄:“這說明她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我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美嘉的話讓她更加擔心。美嘉隻好安慰道:“彆擔心了,不就是食譜麼!最近我也在研究一個食譜,用燕窩、靈芝和千年人參調理而成,吃了以後可以潤腸通便,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宛瑜被雷到——那麼多東西隻是用來……潤腸通便?一菲衝進關穀的畫室,然後又立正站好,一改往日的莽撞。關穀正在認真地畫畫:“一菲,我的最新一集畫稿就要出爐了。你要不要看看?”一菲直截了當地說:“關穀,你除了漫畫還會乾什麼?”關穀暫停畫畫,氣憤地回頭:“你是在罵我?”一菲連忙解釋:“不是,我是真的問你。你除了漫畫還會不會彆的,比如說日本料理?或者你有什麼朋友,會做日本料理的也可以啊?”暗示得很明顯。關穀揚起得意的笑容:“有!我爸爸。”一菲大喜:“你爸爸?”關穀更加得意地介紹:“對啊。在日本誰不知道我們關穀料理。他最出名絕技就是關穀照燒銀鱈魚。”一菲高興過頭:“真的嗎?你爸爸叫作關穀照燒?”關穀臉色一沉:“關穀是姓,照燒銀鱈魚是一道菜名。我爸爸叫做關穀健次郎。”說著挺起胸膛。說到一菲知道的東西,她立馬產生共鳴:“哦~~原來你爸就是健次郎!(《北鬥神拳》男一號)沒想到你們家還是料理世家,對了,那你怎麼改畫漫畫了?”關穀從健次郎的造型軟了下來:“我爸從小想把我培養成一個料理大師,可是我發現我怎麼做都超不過他。有一次,我在銀鱈魚的醬料裡放了糖,他當眾打了我的屁股。我一怒之下就和他決裂了,這才開始畫漫畫的。”似乎飽含遺憾。一菲安慰說:“你爸爸挺嚴厲的。不過小孩子被打屁股很正常。”“那年我18歲零32個月了。”關穀的計算方法很特彆。“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會做日本料理嗎?”一菲還是回到重點。“嗬嗬,用一句成語來說——略知七八。”關穀投來掩藏不住的得意。“太好了,你跟我來。”一菲說著把他拉出去。兩人來到廚房餐桌,上麵放著一個碟子,碟子上麵有黑壓壓的兩攤東西。一菲充滿希望地說:“你看看這道菜做得怎麼樣?”關穀拿起來又看又問:“這是什麼?紫菜餅?”一菲確定地說:“這是壽司!”關穀吃驚地拿起一個,紫菜散開,飯掉了出來:“真是學到老,活到老。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壽司。你為什麼對日本料理感興趣?”一菲吞吞吐吐地說:“是因為……那個正在和我交往的沈臨風沈公子。前天我和他出去吃飯,那家日本料理太難吃。我跟他誇下海口,說我做的都比他們好吃。然後他就提出今天要來嘗嘗我的手藝。”關穀會意地說:“可是你根本不會做日本料理啊。”“關穀,幸好有你在!你一定能教會我!這裡還有一道菜——金槍魚麵。你看看。”一菲又拿出一碗完全僵硬的麵糊,筷子都戳不進去,倒扣過來也不灑一滴水。關穀用叉子搗了搗,沒有反應:“這是什麼?金槍魚麵?麵在哪裡?”一菲分析道:“我燒到一半突然發現金槍魚忘記打碎了。所以……是榨汁機太猛了。”關穀急得跳起來:“榨汁機?你用榨汁機做金槍魚麵?一菲,你一天之內不可能學會正宗的日本料理。如果是明天晚上的約會,除非我幫你做!”一菲發嗲:“歐,謝謝你!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啊?”關穀驚覺自己惹上了大麻煩。“材料我都準備好了。在隔壁,噢乃嘎以西馬斯!”一菲深鞠躬。關穀無奈地點頭。子喬在床上打遊戲機,宛瑜徑直走進房間。“子喬。”子喬的注意力還在遊戲上:“宛瑜啊。坐,坐!”宛瑜口氣生硬地說:“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談談。”子喬看了宛瑜一眼,見宛瑜很嚴肅,忽然跪在床上:“女俠!還錢的事情再緩兩天行不行?我最近手頭緊。”“……我不是……”沒等宛瑜說完,子喬搶著說:“琦琦已經答應借錢給我了,一借到我就還給你。”宛瑜疑惑:“琦琦?哪個琦琦?”子喬直言不諱:“~就是我新認識的女孩啊。我沒跟你說過嗎?”宛瑜更加心煩了:“……她哪裡比安妮好了?她比安妮漂亮?”“這倒不是。”子喬答得乾脆。“身材比安妮好?”“這也未必。”“那你為什麼非要跟安妮分手?”宛瑜本意是:你吃飽撐的?子喬正經起來:“宛瑜,難道我在你心目中是這麼膚淺的人嗎?”宛瑜認真地思考一下,說:“是啊。”子喬無奈地解釋:“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僅性感,而且感性。感情它來的時候,‘嘩啦啦’就來了,感情它走的時候,‘斯流’就走了。”宛瑜順著話說:“那你對安妮的感情……‘斯流’了?”子喬搖頭,示範:“斯~~~~~~~~~~”長度比較誇張。關穀探頭進來:“我聽到煤氣漏氣的聲音?”子喬白了一眼:“煤氣管道在外麵。”“哦!”關穀出去。宛瑜焦急地問:“到底是什麼原因?”子喬拉長了臉說:“你就彆逼我了。”“安妮是我最好的姐妹,除非你給我一個像樣的說法。否則……”宛瑜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恐嚇,發現子喬看著自己,馬上戳他軟肋,“800乘3,二千四,再加利息,滯納金,所得稅,你一共要還……”子喬連連告饒:“好吧好吧,我據實稟報還不行嗎?”宛瑜笑盈盈看著子喬。“我告訴你,可你不準告訴彆人。”宛瑜很乖的樣子:“嗯,嗯。”子喬小聲地說:“……已經三個月了……我連二壘都沒掛上!”宛瑜想了半天:“二壘?她真的連博客都不給你看?”“啊!二壘的意思是……”子喬悄悄湊到耳邊對宛瑜說,宛瑜瞪大了眼睛。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小賢對著一個蜘蛛俠公仔說話,一本正經。“尊敬的領導。我很抱歉在直播當中犯下了一個小錯誤——可這都是電話公司的錯!我原本正在和一個笨蛋經濟學家通話,他說應該再捐3000億元給美國救市。所以我才會告訴他麻煩、糊塗、危險。誰知道電話居然串線了!對方換成了一個初中生。我也沒有料到。”小賢完成演講練習,接著征求蜘蛛俠公仔的意見:“你覺得我編的理由很爛對嗎?那我怎麼辦啊,總得想一個至少人類能原諒的理由啊!”電話鈴響。小賢順手接起。“喂,不,展博不在。麵試從5點提前到2點半了?好的,我會轉告他。我姓曾,曾小賢的曾,再見。”接完電話,小賢立刻把字寫在門背後的小黑板上。一菲突然衝進來,小賢的字寫到一半。一菲吃了一驚:“啊!”小賢被撞得不輕:“啊!”“你在這裡乾什麼?”一菲疑惑地問。“我不能在這兒嗎?這裡有核輻射?”小賢故意找茬。一菲一點不客氣地說:“我明天要請人吃飯,要征用一下你隔壁的那瓶醬油。”小賢問道:“醬油?什麼醬油。”一菲邊描述邊抱怨:“就是白色標簽的那瓶。你那個瓶蓋怎麼這麼難開。我回來拿起子。”小賢斜著眼睛說:“因為那是我的紅酒,還是82年的。”“真的?太好了,那也一起征用了。”一菲高興地奔向小賢房間。“不行。”小賢在後麵緊追不舍。待小賢和一菲一起衝了出去,門慢慢地合上,門背後的黑板上赫然留下了神秘的字跡:5點改,改字還隻寫了一半……子喬繼續向宛瑜傾訴。“我的要求很過分嗎?二壘!她居然連揮棒的機會都不給我。”宛瑜循循善誘地說:“子喬,每個女孩子的觀念不一樣。你不能非要這麼要求彆人吧。”“我隻是想找個正常的女朋友,這要求不過分吧?”“Anny很正常啊。”子喬不得不進一步解釋:“前幾天,我看了她的日記。”“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宛瑜憤慨地說,立馬又好奇地問,“看到了什麼?”子喬回憶道:“對我來說全部都是天書。不是紫水晶啊,就是菜譜啊、星座啊、天體運行軌跡、恐龍滅絕什麼的。你覺得這是正常人嗎?”滿臉的悲觀。宛瑜頓了頓,幫安妮開脫:“這就說明她是個純真的女孩啊,很好啊。”子喬緊抓問題不放:“錯!她從來都在回避最關鍵的問題。這就說明我們兩個的關係根本沒有往正路上發展。3個月了。俗話說得好——如果兩隻倉鼠關在一起,3個月沒動靜。隻有一種可能,他們都是公的。”宛瑜抗議:“這是什麼俗話啊?”雖然不是女權主義者,但她也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子喬便懶得說了:“我就知道說了你也不明白。”宛瑜樂觀地說:“要不再等等,你彆著急呀!可能她還沒考慮成熟,或者她正在通過天體運算來挑一個合適的日子。”子喬反駁:“3個月了,這當中有4個國定節日,12個法定假日,還有中國男足戰勝柬埔寨女足10周年紀念日,你是說沒找到好的時間?”宛瑜想用時間來緩和:“要不再等等,天體運算的結果誰知道呢?有可能幾個月之後就好了……”子喬氣鼓鼓地說:“嗬嗬,是啊,也有可能要到‘九星連珠’的時候才行。那玩意6000年一次,下一次是公元3640年。”口氣像是不可能再回頭了。宛瑜反問:“你花了這麼長的時間追她,然後又花了更長的時間和她交往,難道就是為了上二壘?”“當然不是!”子喬立即否定,畢竟關係人格。宛瑜舒了口氣:“看來你總算還有點人性。”子喬還是拐彎抹角地承認:“隔壁阿姣和阿希才認識三個星期就已經本壘打了!”宛瑜絕倒,起來接著語重心長地說:“安妮是個好女孩,跟她在一起是你的福氣。她為你做了那麼多!”“比如說?”子喬歪著脖子等答案。宛瑜急中生智:“她……她甚至可以改變你的上升星座!”“什麼?”子喬快被逼瘋了。調解不成,宛瑜惡語相向:“是你放棄了她,你會後悔的,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早點對安妮說三個字:‘讓混蛋呂子喬去死吧!’”子喬掰手指,算到底幾個字。宛瑜怒不可遏:“還有!如果非要給你還錢的時間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子喬這回反應快。宛瑜冷笑:“明天!”說著憤憤離去。子喬莫名其妙。酒吧裡,宛瑜獨自喝酒,等待安妮,安妮匆匆趕到。安妮上來就熱情擁抱:“寶貝!想死你了!等多久了?”“嗬嗬,我也剛到10分鐘。”宛瑜有氣無力地說。“你怎麼沒精打采的?”安妮看了看酒杯,“……失戀啦?”“沒有。我有男朋友還不先告訴你啊?”安妮自顧自地說:“我失戀了一般都喝伏特加。96度的,那家夥,世界上最高純度的烈酒了。你這玩意喝不醉,沒意思。”宛瑜好奇地說:“我聽說那東西比醫院用的酒精度數還要高啊。”“是啊,波蘭產的,喝的時候還不能抽煙。你知道,搞不好嘩的一下,全著了。嗬嗬,”安妮朝Waiter說,“給我杯酸奶。”又回來朝宛瑜說,“對了,今天我還給你帶了一樣特彆禮物……”開始翻包。宛瑜已經猜到了:“啊?不會是!”安妮刷地掏出一本本子:“神奇菜譜!”“哇!你已經研究好啦!太好了,給我看看。這麼多啊。”宛瑜念道,“柚汁牛排、核桃生菜、腰果、木瓜、蓮子、紅棗、豬尾巴……”安妮得意地說:“有料,效果絕對不同凡響!”宛瑜指著本子:“這個‘西紅柿炒番茄’是什麼?”安妮有點尷尬:“呃……那個是輔助菜,你隻要按照我的菜譜堅持吃上一個月……”“就能把上升星座變成獅子座?”宛瑜打岔。安妮停頓片刻,小聲說:“你的胸就能比現在大四個size!”“等等,你不是說這是改變星座的食譜嗎?”“我問你,我們改變上升星座是為了什麼?”宛瑜深思一番:“為了改變性格,成為更完美的人啊?”“補充一下,是更完美的女人!”安妮說得很堅強很獨立。宛瑜疑惑地說:“可是這和星座沒有關係啊。”安妮說出其中的奧秘:“我告訴你,我終於發現了。如果改變了上升星座,你隻能改變你自己,改變你的胸圍,你可以改變全世界!”宛瑜大感失望:“所以這是一份豐胸菜譜?”安妮樂嗬嗬地說:“沒錯,我想給子喬一個驚喜,做點小小的改變。”宛瑜幻想麵前有一張桌子,上麵有一個蘋果和一個西瓜,她看看蘋果,再看看西瓜,鬱悶地說:“這個改變好像有點大哦。”安妮有點難為情地補充道:“其實我的思想還是很傳統的,不過話說回來,你總需要點資本把你的男人吸引住吧。你看我,子喬被我鎖得牢牢的。哈哈。”宛瑜尷尬地笑。“對了,這是周末梁靜茹演唱會的門票。我請你們大家一起去。”安妮說著遞給宛瑜演唱會的票子。宛瑜激動不已:“真的啊!我們都有份啊!太感謝了。”“誰讓我們是最佳姐妹淘呢。一共6張,子喬的你不用給了。”宛瑜驚訝地說:“你不帶他去?”安妮雙手合十,緊握票子,喃喃地說:“他的票子在這裡,第一排vip的情侶套票。我們一定會度過一個浪漫的夜晚。”宛瑜看著安妮興奮的表情,於心不忍:“安妮,有件事情,我……”安妮興致高昂地說:“看!又雙魚座了是不是。我們誰跟誰啊,有什麼話,說。”宛瑜還需要保證:“你必須先答應我,這件事情告訴你之後保證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安妮像男孩一樣,粗聲粗氣地說:“嘿!彆像個娘們一樣!”拍了一下宛瑜的肩膀。“其實……我……”“你喜歡女人?”“不,是子喬,子喬他……”安妮開玩笑:“他喜歡男人?他不喜歡梁靜茹!”“不不,子喬他,他,他打算和你分手!”宛瑜終於鼓足勇氣說出口。安妮一下子安靜了,她低下頭去,眼淚出來了,發出貓叫般的聲音:“嗚嗚嗚嗚——”宛瑜關切地問:“安妮,怎麼了?”安妮的哭聲越來越大。宛瑜慌忙安慰:“彆,彆這樣。沒事的。天涯何處無芳草,萬紫千紅總是春。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彆哭了……”突然學著她吼,“嘿!彆像個娘們一樣!”兩手同時落在安妮的肩膀上。安妮停了一秒鐘,看看宛瑜,然後繼續大哭:“我就是個娘們啊!”這時服務生送來一杯酸奶:“小姐,您要的酸奶。”安妮邊哭邊大聲喊叫:“我不要酸奶,給我伏特加,我要96度的那種。先來一箱!”宛瑜不知所措。小賢和展博正在打桌球。展博一杆入洞,乾淨漂亮。“我又贏了。我已經連勝7局了。”小賢鬱悶地說:“你今天時來運轉啦?”“誰說是靠運氣啦?這是實力。”展博接手機,“喂,你好。什麼?麵試不是說5點的嗎?”小賢正要打球,突然抬頭,然後想起了門背後的黑板上寫了一半的字,有點擔心,又希望不要出事。“可是沒有人告訴我啊……你通知了曾先生?”展博回頭看著曾小賢,輕聲責怪,“你怎麼不告訴我?”小賢很尷尬地回答:“我給你在留言板上留了口信,你沒有看到?”展博眉頭緊皺地回答:“看到了,你能告訴我‘5點2’是什麼意思?”小賢連說帶比劃:“你沒有發現這個2很像‘改時間’的‘改’字的左半邊嗎?”展博朝電話說:“好吧,算了。”然後朝小賢憤怒地吼叫,“天啊。那個怕狗男拿到了這個名額。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啊,我實在是太背了。”小賢拍拍他的後背:“的確是太背了,不過這也說明你剛才贏我的7局的確是實力啊。”本想用奉承抵消一些罪過。展博摔杆離去,小賢內疚地望著他的背影。宛瑜在子喬的客廳裡走來走去,顯然是在等子喬回來。子喬回到屋子的第一句話,卻是問宛瑜:“關穀在嗎?”宛瑜沒回過神,順口說:“不在。”“太好了!”子喬說著徑直走向陽台。宛瑜奇怪地問:“你乾嗎?”“我的襯衫都臟了,我借關穀拿件乾淨的穿穿。他不在,我就省得跟他搏鬥了。”子喬邊說邊把衣架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整了整,還蠻合身。宛瑜悄悄地說:“你要出門啊?”子喬洋溢著笑容:“嗯,我去和安妮約會啊。”宛瑜緊張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就去跟她說清楚嗎?”子喬打趣地說:“說清楚?告訴她這件襯衫不是我的?彆逗了。”宛瑜心疼地說:“安妮很脆弱的,你提出分手的時候要溫柔一些,也許她能好過點。”子喬一副輕鬆的姿態:“嗬嗬,完全不用,因為我改主意了。我不打算跟她分手了。”宛瑜驚呆了:“……什麼!?”子喬得意地說:“我不打算甩她了。”“慢著!慢著!你什麼意思?”子喬突如其來的改變,徹底攪亂了宛瑜的計劃。子喬正兒八經地說:“我想過了。你說得對,安妮才是我真正喜歡的女孩。我花了那麼多功夫去追求她,是因為她的確有值得我欣賞的魅力,僅僅為了上壘這太狹隘了。我一定要抓緊時間對她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要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說著,幸福地仰倒在沙發上。宛瑜默念:“不會吧?我不會這麼背吧!”其實子喬心裡在想:“琦琦說她不喜歡男人,OK,算我倒黴。”忽然很詫異,“什麼不會吧?”宛瑜吞吞吐吐地說:“我的意思是。子喬啊!你有你自己的主見,為什麼要聽我的。彆這樣啦!我一個女孩子家的,我懂什麼呀,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理我,去去去,去找琦琦吧。”態度來了180度的逆轉。子喬莫名其妙地說:“可我現在想見到的人是安妮啊!我昨晚想了她一晚上了。”宛瑜斷然阻止:“不行!你不能見她!”“為什麼?”“因為……因為……因為你還欠我錢沒還。”子喬鬱悶地說:“分手你也討債,不分手你也討債。你家到底是銀行還是青龍會?哪兒有這麼催債的。姑奶奶,現在我真是彈儘糧絕四麵楚歌托底棺材了,估計下個月我就要找關穀借內褲穿了。你一定要我還債的話,我這裡還有一個腎,你要的話,可以先拿走。”說著,撩開衣服,露出叉腰肌。宛瑜把視線從叉腰肌上挪開:“總之,安妮不適合你,我覺得你們還是分手比較好。”子喬反問道:“是你叫我好好地和她在一起。我以為你會為我的決定而高興呢。”心裡開始盤算。宛瑜找茬地說:“你們倆的問題是你們倆的事情。我為什麼要高興。”子喬瞪大眼睛學宛瑜的腔調:“‘安妮是個好女孩。你能和她在一起是你的福氣。’難道那天你和我講的這些是夢話?”宛瑜反駁:“那你確定你現在去見安妮不是在夢遊?”“當然不是夢遊啊。宛瑜,你怎麼怪怪的……”子喬話鋒突然轉變,“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拿我的事情打賭,然後你押了錢了對不對?快說,現在賠率是多少?我也下。”宛瑜惡狠狠地說:“你現在要是突然變成植物人,我就能通殺了。”“嘿!宛瑜,我之前就想問了,為什麼一下子你這麼關心我?”子喬眉目傳情。宛瑜很嚴肅地說:“這裡麵包含了一個很深刻的政治問題!”“什麼問題?”宛瑜想象自己拿著一本書,上麵寫著《政治學》,然後照著念:“乾涉他國內政以達到其自己目的的行為,不僅會受到國際社會的譴責,而且被定義為嚴重吃飽了撐的。”於是,宛瑜隻能換個理由:“這是……嗯……你的責任心的問題。”“我現在負起責任了啊!”子喬繞糊塗了。“可你對我卻沒有負責任!”子喬作舉手投降狀:“蒼天有眼,我和你是清白的。”宛瑜撅著嘴說:“你對我作出承諾要甩了安妮,就必須負責到底,做男人,說話要算話。”子喬同時搶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來不及了,電影要開場了。我再去借條褲子。”說完起身就要走。宛瑜咬牙咒罵:“你這個——撒謊的匹諾曹。”子喬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趕快走進關穀房間。宛瑜站在原地良久,坐下,拿出手機,打電話。“喂!安妮嗎?是我,我剛和子喬聊過了,有最新的狀況,啊?子喬他有沒有死?哦,剛才還活著啊。這……你彆激動……”電話聽筒裡傳來了鬼哭狼嚎一般的哭聲。宛瑜焦急地說:“安妮?!安妮?……你喝了幾瓶伏特加?”酒吧裡,安妮大醉,正在一邊喝酒,一邊拿伏特加點火玩。“你——給我告訴子喬,這小子的小日子也算是到頭了,他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我這兒還剩半箱伏特加,燒他公寓應該差不多夠了。我陳安妮長這麼大,從來隻有我甩彆人,沒有彆人甩我!”宛瑜慌忙安撫:“你冷靜點。事情不是這樣的。”安妮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說分手也算了。我見過電話分手短信分手Email分手,還從沒見過托另一個女人來和我說分手的!”“嗯?安妮你真的誤會了。”宛瑜更感自責。安妮威嚇道:“哼哼,他走夜路嗎?他有摯愛的親人嗎?他們走夜路嗎?你讓他等著。瞧好吧。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子喬此時穿著新褲子出來。宛瑜對電話裡說:“好的,好的,親愛的,我會跟他轉告的。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周末的梁靜茹演唱會,你還會跟我們一塊兒去嗎?現在要是多一張票子,我想帶……”話沒說完,安妮就掛了,“喂!喂!”宛瑜掛上電話,對子喬說,“子喬,嗯,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子喬一邊扭紐扣,一邊看著宛瑜,無辜地微笑:“什麼事。”宛瑜頓了頓:“嗯……嗯……祝你約會好運。”還是沒能說出口。關穀和一菲都穿著搞笑的圍裙,在廚房裡忙裡忙外。一菲滿頭大汗:“怎麼樣。關穀大師?”關穀興奮地回答:“差不多了。你隻要把湯用小火慢燉,過五分鐘放入味增調料。然後檢查一下烤銀鱈魚的溫度,記得把檸檬切片。最後再把醬料和沙拉攪拌一下,海鮮醬不要太多……”一菲痛苦地說:“你直接殺了我算了。你還是幫我通通搞定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還要我送他去西天取經?”關穀瞪大眼睛。一菲急著否定:“哎呀!不是取經。”“那就是送他上西天?”關穀咬著指甲,很害怕。“我是說你幫忙幫到底。管理學上說,魔鬼藏在細節之中,你幫我弄好每個細節,約會才會完美無缺。”一菲解釋。關穀仰起高傲的頭:“我是料理大師關穀健次郎的兒子。我做的日本料理,他一定會無話可說。”一菲提醒:“不要掉以輕心,沈臨風在日本留學過,對日本料理很有研究。而且他性格比較頂真。所以我們不能懈怠。”“我穿的是拖鞋。沒有鞋帶!”關穀show給一菲看。一菲翻著白眼說:“我有點緊張。希望他不會提出太多意見。”“一菲,我是一個日本人。他就算在日本留學再久也不可能比我更了解日本料理的精髓的!”關穀正在切檸檬,一激動,沒看清,啪的一下,切了下去。關穀拿起左手,頓時少了一個手指。“啊!”一菲尖叫。關穀伸出藏著的手指:“逗你玩。哈!”一菲憤怒地抓住關穀的那根手指,差點拗折了。這時候,門鈴響。一菲去開門,沈臨風站在門口。臨風紳士地說:“親愛的!”一菲麵無表情:“啊!”順帶把手臂橫在門上。臨風打趣地說:“怎麼了?不歡迎我嗎?”“不,不,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一菲不住地往後看。臨風含情脈脈地說:“知道你要做料理給我。我專程取消了董事會。我想早一點看到你。意不意外?開不開心?”一菲再看了一眼關穀,回頭說:“意外!開心。”說著突然把門關上。門外立刻傳來臨風的慘叫。一菲急衝到關穀這裡:“他來了,他來了。他提早來了。”關穀指指門口:“那我出去?”一菲焦急地說:“在門口了,你怎麼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關穀接著犯傻:“躲在哪裡?你們家冰箱夠大嗎?”一菲四處尋找,怎麼把關穀藏起來:“儲藏室!儲藏室。”說著把關穀推進儲藏室,自己整理了一下著裝去開門。臨風在門口揉鼻子。一菲回過神來:“你的鼻子怎麼了?”臨風慘笑地說:“你的門。砸到我了。”一菲歉疚地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開心了。一激動忘了讓你進屋了。”臨風伸手示意:“現在我可以進來了嗎?”一菲讓出通道:“當然可以,親愛的。”臨風步履輕盈地走進屋。酒吧桌球區,曾小賢一個人打桌球,手機響起。“喂。見鬼怎麼又是我接到的?你就不能直接打他的手機嗎?”小賢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然後略帶歉意地對手機裡說,“對哦,這就是他的手機。什麼?另外一個候選人一出門被卡車撞了?這麼說展博仍然有機會參與選拔?哦~太好了……哦,我不是指那位被車撞的同誌。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轉告他的。謝謝。”小賢合上電話,興奮地拿起筆在桌球區的記分板上寫字,邊寫邊念:“選拔麵試,晚上7點。怕狗男被卡車秒殺了。曾小賢。”關穀在儲藏室裡聽室外的動靜,一菲和臨風坐到餐桌前。“啊!”臨風望著一桌的美食,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一菲得意地問:“怎麼樣?”臨風舀了一勺湯,放進嘴裡,做出回味無窮的表情:“這個鰻魚雞骨湯的味道很濃,醇香剛剛好。親愛的,你在日本料理方麵的造詣真是出人意料。”一菲低頭,不好意思地說:“嗬嗬,謝謝了。”關穀在儲藏室裡,聽得很得意。俏皮地踢了一下腳。臨風拿出叉子,吃了一口沙律,陶醉地說:“啊!”一菲翻白眼:“啊!”關穀在儲藏室裡驕傲地握拳,閉眼。臨風果然極儘讚美:“完美。這不是普通的千島醬。是秘製醬料吧?”一菲順著說:“是。秘製的。”臨風興奮地說:“快告訴我,你是怎麼調的?”一菲頓了頓,然後邊說邊比劃:“我先把大勺插進去,然後……順時針調兩圈,然後,逆時針調三圈,就像這樣。”臨風仰天大笑:“嗯……哈哈哈,親愛的,你真幽默。我是問你配料有些什麼?”一菲立刻傻了眼:“嗯……這個……我有點那個……我想先上個廁所。你等我一下哦。”飛快走進儲藏室。儲藏室裡,關穀正捂著嘴,憋著不笑出聲。一菲滿臉焦慮地說:“彆笑了,他在問我問題!”關穀叉著腰,還是笑得合不攏嘴:“你的回答太有趣了。你乾脆告訴他,順時針轉兩圈,逆時針轉三圈,然後保險箱就開了。”一菲忍不住也笑著說:“彆幸災樂禍了,我都快穿幫了。”關穀神秘地小聲說:“好了好了。你聽好——日本生醋1杯,味淋6.5湯匙,砂糖45克,東字淡口豉油2湯匙,昆布1片,木魚花20克浸醋。記住了?”一菲跟著默念:“日本生醋1杯。”“後麵呢?”“全忘了。”關穀耐心說:“好,我再說一遍……”一菲反倒不耐煩:“得了得了,你幫我寫在手上。”關穀暈倒。一菲從儲藏室裡出來,全神貫注地默念手上的小抄,路過沈公子的時候,沈公子聞到了她的香水味。臨風讚美地說:“你聞起來真香,今天用的是什麼香水?”一菲還在默念:“日本生醋1杯,味淋6.5湯匙,砂糖45克,東字淡口豉油……”“什麼?”臨風顯然沒聽明白。一菲大呼:“秘製醬料啊~”臨風輕描淡寫地說:“彆管它了。我隨口問問而已。對了,這道揚出豆腐,你是用燉鍋做的還是用雙層鍋煮的?”一菲又傻眼了,苦著臉說:“我能再去一次洗手間嗎?”臨風很詫異:“你不是剛去過嗎?”一菲扭頭,偷偷把一邊耳環摘下來:“哦!是……我把耳環忘在裡麵了。”側過頭去給臨風看。“沒關係,我幫你去拿。”臨風起立直奔儲藏室。一菲連忙跟過去:“不用,不用了。”但是為時已晚。關穀趕緊頂住儲藏室的門。臨風拽了拽門把,毫無反應,扭頭問一菲:“卡住了?”一菲強顏歡笑:“我們的這個門不太好。經常這樣,一般人他開不了。”臨風奇怪地問:“那你怎麼開。”“你坐下,我開給你看。”一菲把臨風遠遠地拉回餐桌,自己走回門邊,推一下,再推一下,關穀還是頂著。一菲雙手合十,然後張手在半空鬼畫符般地亂作動作,口中念念有詞:“如意如意,順我心意,廁所開門!”門自動開了。臨風激動地感慨:“哦!你們家的房子真有意思,門壞了還要念咒語。”一菲微微一笑,走進去。“快快快快,關穀,揚出豆腐,我是用燉鍋還是用雙層鍋做的?”“兩個都用。”關穀回答。一菲衝出去,坐好:“我燉鍋和雙層鍋兩樣都用。”“歐!怪不得。不過從我的角度看來,親愛的,你這種做法有點浪費。”臨風突然話鋒急轉,一菲也感到很詫異。關穀在屋子裡,麵容開始扭曲:“Nani?”臨風慢條斯理地說:“其實,鍋子並不是必需的,而且雙層鍋會把豆腐的醇香和大部分健康營養都吸收了。不過沒關係,這是一種常見的錯誤。很多初學者都是這樣做的。”關穀勃然大怒,推開門出來,指著臨風怒斥:“初學者!你說誰是初學者。”臨風一臉茫然地看著一菲:“這是誰?”一菲抱頭作痛苦狀:“啊啊!嗯~~這是關穀,他碰巧也在裡麵上廁所。”關穀還在較真:“你不太喜歡我的日本料理是嗎?”“你的料理?這不是一菲做的嗎?”臨風再看向一菲。“或許我應該推薦你嘗試一下我最近推出的特彆雞蛋烹飪法。”關穀說著從廚房灶台上拿了一個雞蛋。臨風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著正好把手掌攤開。“不!你應該試試看的。”關穀把雞蛋打開,然後打在了臨風手上。一菲驚聲尖叫:“關穀,你在乾什麼?”關穀諷刺道:“他可以直接上菜了。因為這樣不會流失雞蛋的醇香和健康營養!”“哦!”一菲捂住臉,不敢再看下去,“關穀!我被你打敗了。我徹底被你毀了。臨風,對不起。”臨風哆哆嗦嗦地捧著雞蛋說:“沒關係,如果不介意,我想先洗個手。”“當然。”一菲還能說什麼呢。臨風直奔儲藏室。一菲喝止:“你走錯了。”臨風驚訝:“這不是廁所嗎?”“哦。這是女廁所。男廁所在那兒!”一菲指向對麵房間。臨風瞪大眼睛:“你們家裡還分男女廁所?”一菲點頭。臨風走到廁所門口,忽然學著一菲鬼畫符,口中念叨:“如意如意,順我心意。廁所開門。”然後推了一下,進去了。美嘉湊到宛瑜身邊,悄悄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安妮,子喬要和她分手?”宛瑜無辜地說:“我隻是……怕她到時候會不理我。”美嘉接著問:“她現在還理你麼。”宛瑜搖頭。美嘉冷笑著說:“我就說嘛——”兩人幾乎同時說:“麻煩、糊塗、危險。”宛瑜告饒:“我知道,你彆說了,我後悔死了,我實在是搞不明白子喬,前一秒還說分手,後一秒就改主意了。太隨便了吧。”美嘉幸災樂禍地說:“你自己都說了,他就是子喬啊。關穀就不會這樣。”說曹操曹操就到,子喬捂著腦袋跑了進來,頭上綁著繃帶。宛瑜立即意識到:“哇,子喬!你的頭……你不會是走夜路了吧?”子喬稀裡糊塗地說:“走什麼夜路,天都還沒黑呢。不知道哪裡飛來一塊磚。”宛瑜小聲嘀咕:“啊!安妮的詛咒!”子喬回頭看她:“什麼?”宛瑜連忙搖頭:“沒什麼。”美嘉緊張地問:“要不要幫你報警?”子喬又不以為然地說:“算了,隻是皮外傷。現在的小屁孩太調皮,網上扔板磚也就算了,居然跑到小區裡來亂扔磚頭!”美嘉過去看看子喬的傷勢:“你一定是又在愛情公寓網站發了自己的照片。”子喬得意地說:“哪個交友網站沒有我的照片。還用得著再發呀?”美嘉輕拍了下他受傷的腦袋:“你花癡,鑒定完畢。”子喬自言自語:“不過奇了怪了,今天我沒看見安妮啊。家裡也不在,酒吧也沒影,手機也關機。她究竟去哪兒了?”宛瑜在心裡默念:“安妮!彆接電話!阻止他的號碼!拖進黑名單!從此人間蒸發!讓一切都隨風逝去吧!我是不是太邪惡了?”嘴上刻意說,“她可能搬走了吧。”子喬立即反駁:“這怎麼可能,搬走都不和我說一聲?”美嘉嬉皮笑臉地說:“我教你一個辦法,你在小區裡找一個昏暗的路燈,然後一個人站在路燈下,然後保證周圍沒有人,3分鐘之內就會看到她的。而且,她很可能是飄過來的哦。”子喬拉長臉說:“你鬼片看多啦?我又不是路燈,安妮也不是飛蛾。”“子喬……”宛瑜欲言又止。子喬不耐煩地說:“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我先去找安妮。”起身就走。乘臨風上廁所的間隙,一菲歇斯底裡地發火:“這簡直是太荒唐了。荒唐到不可理喻。”關穀接著說:“我也這麼認為。他居然批評我的鍋子。”邊說邊檢查鍋底。“我說的是你。”一菲怒目圓睜。“我?”“你把一切都搞砸了,然後把我弄得像一個白癡一樣,你開心了?”關穀帶著歉意說:“一菲,彆生氣。我隻是一時沒有忍住。放心,我會把一切都搞定的。”一菲反問:“怎麼搞定?告訴他你是一個日本人,然後做我的日本料理,並且偷聽我的約會?”關穀立馬泄氣:“哦!看來,的確是搞不定了。”這時候臨風從廁所裡出來。關穀上去要握手:“對不起,我很抱歉。”臨風把手高舉,作投降狀:“彆。請彆再把雞蛋接觸我的肉體了。”一菲神情嚴峻地坦白:“臨風。這是我的室友,來自日本。我想請你吃頓正宗的。所以特意請他來幫我們做今天的晚餐。真對不起,沒有對你說實話。”關穀深鞠一躬:“hi~”臨風風度翩翩地微笑:“我沒有生氣。親愛的,你是為了我才做了這一切。我很高興。也謝謝你的料理,廚師先生。揚出豆腐非常精致。和風海鮮沙律獨具一格,鰻魚雞骨湯讓人賞心悅目。”“謝謝。你太客氣了。那我走了,祝你們兩個玩得開心。”關穀心中滿是開心,轉身要走。臨風朝一菲小聲說:“惟獨照燒銀鱈魚,少放了一點糖,否則就是一流的了。不過火候掌握得很好……”關穀止步,轉過臉來大吼:“少放了一點糖?”臨風委婉地說:“是的。你知道銀鱈魚來自深海,經過燒烤,肉裡會自動分泌出一種淡淡的苦味……”關穀還是一句:“少放了一點糖?”臨風弱弱地問:“一菲,你的日本朋友耳朵有毛病嗎?沒錯,少~放了~一點~糖。”關穀憤怒地挖苦:“哦,或許有人味蕾壞掉了。”一菲趕忙圓場:“臨風。要不我們出去吃,我知道一家……”說著要把他拉走。臨風這邊卻也開始頂真:“歐!就算我的味蕾壞掉了,但是至少我還分辨得出什麼是完美,什麼是美中不足。”關穀火冒三丈:“美中不足?嗬嗬,可能不是你的味蕾的問題,你應該換一個新的腦袋。”一菲喝止:“臨風,關穀!”但是沒人理她。臨風反唇相譏:“你是在質疑我的味覺?”關穀越走越近,情緒越來越失控:“哦,我怎麼會質疑你呢。我隻是覺得你就是一個食草動物,根本不懂如何欣賞魚類。”一菲夾在兩個人的當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臨風叫嚷著:“就算我是食草的,我也會在銀鱈魚上加三分之一勺的糖。”關穀冷冷地發笑:“哈!不過我勸你說這話的時候彆在日本,因為你很可能被當眾打屁股!不論你是不是成年了!”臨風理直氣壯地說:“我不這麼認為,上一次,我在日本考察的時候,專門向料理大師關穀健次郎先生請教。他向我反複強調了放糖的問題。”一菲大叫:“你們彆吵了。”關穀更是來勁:“你見過關穀健次郎?”臨風一字一句地介紹:“日本特級廚師。關穀料理的第三代傳人。”關穀又在重複:“你見過關穀健次郎?”臨風又一字一句地喊道:“沒錯,他說——照燒銀鱈魚——要——放——糖。”關穀表情不變:“你見過關穀健次郎?”臨風鬱悶地問:“一菲,你朋友是複讀機嗎?”一菲無可奈何地說:“臨風,你說的這位健次郎先生就是他爸爸。”關穀怒斥:“他胡說!我爸爸怎麼會允許彆人在銀鱈魚的醬料裡放糖呢!”臨風擺出一副不屑的姿態:“信不信由你,健次郎先生親口對我說,這是他兒子給他的靈感,放了糖雖然破壞了祖傳食譜,但是糖分可以克服魚肉滋生出來的苦味。這是一次大膽的創新,他8年前就已經修改了菜譜。”關穀突然進入沉靜,兀自說:“天啊!爸爸他居然……修改了菜譜。”臨風的語氣也溫和起來:“你就是那位健次郎先生一直掛在嘴上的兒子?”關穀又不合時宜地打岔:“我被掛在嘴上?”臨風接著說:“健次郎先生每次提起兒子,都會情緒非常激動。如果你是他的兒子,那你為什麼不放糖?”關穀激動地回答:“我以為爸爸是對的。”臨風爭鋒相對:“可是,恰恰相反,健次郎老先生覺得你是對的。”一菲又跳進兩人中間:“好了,既然皆大歡喜,我們可以繼續晚餐了嗎?”“爸爸……(日語)”關穀悲傷地呼喚著。一菲手舞足蹈,試圖引起雙方注意,並且控製局麵。但是沒人注意她的存在。臨風意味深長地說:“他很想對兒子說一聲對不起,可是兒子已經告彆料理界了。為此,老先生還專門推出了一道新菜——叫做‘神奇蔥花餅’(關穀神奇的“神奇”)。以此向兒子道歉。”愧疚與感激衝擊著關穀的神經:“什麼!他把我的名字寫進了菜譜?你……你知道怎麼做的嗎?”臨風興致盎然地說:“略知一二。可惜沒有原料。”一菲再次打岔:“要不,關穀,給我們看看你最新一期的漫畫吧。”關穀眉飛色舞地說:“沒關係,樓下的超市什麼都有。我陪你去,你做給我看。”“沒問題。一菲,你等我們一下。”臨風說著跟隨關穀就要出門。關穀笑眯眯地招呼一菲:“你可以自己去隔壁看最新一期的漫畫。”關穀、臨風勾肩搭背出去了,嘴裡一邊還在討論食譜的事情。“你們!喂!”一菲痛苦地癱倒在沙發上。子喬又走回房間,渾身濕透,臉還很紅。宛瑜緊張地問:“子喬。你又怎麼了,濕成這樣。”子喬麵無表情地說:“安妮從樓上潑我水。”宛瑜樂觀地說:“可能她是傣族人吧?今天是潑水節?那應該是祝福吧?”“你見過誰祝福的時候潑開水的嗎?”子喬側過臉,讓宛瑜看清他的臉。宛瑜心疼地跑過來看:“子喬,你燙傷了啊?怪不得臉那麼紅。”伸手摸他的臉。子喬疼得直哆嗦:“si~~~彆碰,彆碰。我的臉現在連表情都做不了了!我的姑奶奶啊,你到底跟安妮說了什麼?”宛瑜還在遲疑:“這個……這個……”子喬馬上想到:“那塊磚頭也是她的‘祝福’對不對?”宛瑜堅定決心,吐出實話:“我……我一開始以為你要跟安妮分手,就不小心說露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這樣……”“什麼!”子喬的臉因為燙傷了所以不能做劇烈的表情,“疼疼疼疼……”宛瑜傷心地說:“我不是故意的!這隻是一場意外。意外。”子喬痛苦難當:“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宛瑜急著解釋:“當時我腦子裡很亂。我怕我要是瞞著安妮,她會怪我的。”子喬深沉地說:“哦~~我懂了。安妮——和我,你選擇了保護她,然後拿我做炮灰!”隨後憤慨地敲著沙發背。宛瑜連連搖手:“不是,不是。”心裡卻想著:“尼采說過:男人本來就是拿來做炮灰的——我這樣是不是更邪惡了?”宛瑜繼續否認:“你想哪裡去了?”露出殺人於無形的天真笑容。子喬獨自感慨:“我和你的友情,你和她的友情,你選擇了後者,然後毫不猶豫地出賣了我。好了,彆解釋了。我的心都碎了。”捂著胸口。宛瑜慌了神:“我說了,我很抱歉。”子喬越想越心痛:“抱歉,你為什麼要抱歉,謝謝你的關心,我現在丟了女朋友,琦琦和安妮——兩個啊!還遭到了恐怖襲擊——兩次啊!我招誰惹誰了?”想哭但是受傷的臉已經不利索了。宛瑜沉默良久,想到了解決方案:“你等著,我替你跟她解釋,還有,你欠我的錢,一筆勾銷,就算我替你付了醫藥費可以嗎?”“真的嗎!不準反悔哦!”子喬喜笑顏開,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太好,立刻板回臉來,做生氣狀。展博走進酒吧,走到台球桌前。小賢熱情招呼:“快,快,快跟我說,你看到了我給你的留言。”展博一臉茫然:“什麼留言?”小賢開始緊張:“那個怕狗的家夥被車撞了,所以你今天晚上還有一次參加選拔麵試的機會。7點。”展博捋開袖子,看表:“什麼?可是現在已經8點鐘了。”小賢聲嘶力竭地說:“我寫了留言的,你看,你手機沒帶,我滿世界地找你,去了遊泳池,圖書館,連老年秧歌隊排練廳都去找過了。”這一切都表明他這回真的儘力了。展博抱頭作痛哭狀:“怎麼會這樣啊!”小賢慌忙致歉:“對不起,展博。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你可以恭喜我。”展博突然笑逐顏開,“因為,我看到了留言,我已經去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名科學特搜隊的隊員了。當當當當!”show徽章。輪到小賢板著臉說:“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還在這裡跟我開玩笑?”展博意識到玩笑開大了,嚴肅認真地承認錯誤:“哦,曾老師,你彆生氣。”“我怎麼能不生氣。”小賢也忽然開懷大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恭喜你!”連連拍著展博的後背。展博笑盈盈地說:“哈!好啊。你也耍我。”“是你先耍我的。你什麼時候出發?”小賢激動地問。“今晚11點的火車。”“這麼快?”“科學特搜隊嘛,一向說走就走。目標長白山!”展博擺出一個勇往直前的造型。小賢反問:“那你還在這裡?”展博輕鬆地說:“我還有3個小時。打一局桌球怎麼樣?”“好啊。不過不能耽誤你的時間,這樣吧,我們就打三個球。誰先打進黑球,就算贏。”小賢指了指綠色的桌麵上小小的三個點。“沒問題。看我一杆進洞。”展博打了一杆,白球進洞。安妮癱坐在酒吧的上下層樓梯上,邊抽煙邊喝酒。宛瑜焦急萬分地跑過來:“安妮,總算找到你了,我在你家門口等了2個小時。”安妮醉醺醺地說:“什麼事。”宛瑜鼓起勇氣說:“我想替子喬解釋一下?”安妮聽到這個名字就要發飆:“替子喬?免了!你轉告他,經過前兩次的戰役,我已經在諾曼底登陸了,下一次我就準備柏林總攻了。你讓他去死吧。”宛瑜歉疚地說:“整件事情……其實都是我的錯。子喬還是很在乎你的,她為了你把那個叫做琦琦的女孩一刀兩斷了。”安妮觸電般追問:“琦琦是誰?他還有彆的女朋友?”宛瑜發現說錯話了,愣住,接著說:“好吧,這個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關心你,他為了了解你的想法,專門偷看了你的日記,他……”安妮再次觸電:“他還偷看了我的日記?”宛瑜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再次愣住,接著說:“這個也不重要!子喬為了你,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都不舍得還……”安妮這回觸到了高壓線:“他欠了一屁股債?他跟我說彆人欠了他一屁股債。”“……讓我把話說完!他到處借錢的原因就是為了給你買一件生日禮物,看。”宛瑜說著,拿出一條精致的紫水晶手鏈。安妮望著手鏈,忽然振作精神,飽含深情地去理解子喬的行為:“紫水晶……你是說他為了我,把另一個女人甩了,為了知道我最喜歡的東西,偷看了我的日記,然後冒著被很多人逼債的風險,去買了這條紫水晶。”宛瑜高興地點頭:“是……是這樣的。”安妮再次凝望手鏈,忽然開始哭,聲音和上一次哭一模一樣,就像小貓叫喚。宛瑜再次驚慌起來:“他其實沒有要和你分手,是我誤會了他的意思,我們都錯怪他了。”安妮盯著手鏈,淚如泉湧:“他為什麼要亂花錢買這個?”宛瑜疑惑:“安妮……”安妮惋惜地說:“他不知道我現在改信藍水晶了麼?這個還能換麼?”宛瑜當場呆立:“啊?”安妮破涕為笑,與宛瑜擁抱,原來她對宛瑜所作的一切非常感激。子喬纏著紗布走進酒吧,看到安妮,立刻從背後拿出兩個鍋子。“嘿!還有什麼恐怖襲擊,就放馬過來吧!我準備接招了!”看到宛瑜和安妮擁抱的興奮勁兒,子喬大驚,“嘿!你們兩個女人抱在一起乾嗎?”安妮深情地望著他:“我們和好了。”子喬想起琦琦的不良嗜好,再看看眼前,如遭五雷轟頂:“太陰險了,安妮!這就是你們報複我的方式?”說著用兩片鍋子把自己打暈。酒吧都快打烊了,小賢和展博兩個人一邊打哈欠,一邊打桌球。“看我一杆進洞。”展博一杆打出去,球差很遠,白球什麼都沒碰到。小賢幸災樂禍地說:“你不行,看我一杆進洞。”台球桌上還有3顆球。小賢晃晃悠悠地說:“展博,我們都打了4個小時了。球好像一個也沒少啊!”“是啊,4個小時!”展博停頓兩秒,“啊!我的火車!”小賢同時吸氣:“啊!你的火車!”接著遺憾地說,“他們估計已經到了長白山了。”“啊!該死!該死!該死!”展博瘋狂地跑出門去。這時候,一菲拿著一瓶啤酒氣呼呼地走進來。小賢笑臉相迎:“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有約會嘛!”“彆提了。球杆給我。”一菲刷刷刷地把球打進,然後仰頭咕嘟咕嘟喝啤酒。小賢驚懼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