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山,兩人是來找蜂蜜的。作為純天然無一點添加劑的糖類,在這個少油少糖的時代自然稀罕,蜂蜜非常的受歡迎,消耗速度自然非常快。為此,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帶著一個麻袋進了山。不過蜂巢比較難找,兩人在山裡麵轉悠了半天也沒看見。王沛良道,“不讓你的那個幫手幫忙帶路麼?”蛇在山裡還是很好用的。王淳之道,“上一次它拿了藥材,還沒完全吃完呢。”“不吃完它是不會出窩的。”王沛良:“這簡直就像是在養祖宗。”不過除了蜂蜜外他們也不是沒有彆的收獲,野兔若乾,野雞若乾,快裝滿了小半個口袋。突然,王淳之拉著王沛良身子往後退去,“快,上樹。”鄉下的孩子爬樹是基本技能,王沛良把東西一背,雙手一抱,很快就上了樹乾。上去以後他拉了王淳之一把,他們剛在樹乾上坐好,就看到樹底下來了一個大黑熊。整個人的視野都被黑褐色所充滿,王沛良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睛睜得老大。“彆怕,它聞不到我們的味道。”王淳之道。來之前他就用草木氣息把他們身上的味道給遮掩住了,底下的那頭熊除非親眼所見,要不然不會注意到他們。“你看它的鼻子在動,它一定是過來找蜂蜜的,我們可以讓它幫我們帶路。”王淳之指著黑熊說道。對於找蜂蜜,熊可是專業的。“哥,你上一次就是從熊口奪蜜,這次還想再來?我要是那隻熊,肯定會委屈死。”王沛良道。“不是啊,這隻熊和上一次的熊不是同一隻。”王淳之道。王沛良聽了心不由停頓了半拍,因為經過王淳之這麼一說,更加嚇人了有沒有。他在樹上比劃了一下下麵大黑熊的體型,比五個,不,七個他還大,總體堪比三個成年男人了。王沛良小聲問道,“我們該怎麼跟著它撿漏?”“等著它先引走大部隊。”王淳之道。沒一會,林間就傳來了黑熊的咆哮聲和“砰!砰!砰”的巴掌聲,蜂蜜的蜂巢築在樹上,黑熊找到後就一陣搖晃,樹上的蜂巢一陣不穩,無數蜜蜂從蜂巢內飛出,遮天蔽日,看了讓人頭皮發麻。黑熊隨手撿起一塊地上的石頭就朝著蜂巢打去,想要把蜂巢給打下來,熊的力氣大,一次命中就讓蜂巢跟著晃蕩起來。隻是蜜蜂們是不會給它這個機會的,紛紛出動尾針去蜇黑熊,黑熊連忙捂著臉揮舞著厚厚的熊掌跑起來。“機會。”王淳之道,迅速的下樹跑到蜂巢的下方。裡麵的蜜蜂自然不可能全都跑出去蜇人,裡麵還剩下了不少。就在這時,它們突然感應到了一股花的香味和甜蜜。想采。蜜蜂采蜜是本能,它們被本能驅使著離開,王淳之則趁機把蜂巢摘掉,把蜂巢塞進麻袋裡麵後,王淳之道,“以後總破壞蜜蜂的蜂巢也不是辦法,回去後我們就給它們做養蜂箱。”“你還打算把野蜂給變成家養的啊。”王沛良背著麻袋收獲頗豐道。王淳之感應了一下,拉著王沛良走了另一條路,和正在趕回來的黑熊正好錯開。沒離開多久,王沛良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熊憤怒的咆哮聲,不禁耳朵一麻,連忙加快了離開的腳步。回去之後王淳之就找人開始定製養蜂箱。“村長,你說你要多少個養蜂箱?”王家村一個外姓木匠聽了手不禁一抖的問道。“先來五百個。”王淳之對他道。確認自己沒聽錯,那名木匠道,“村長,我一天下來能做三個,熟練以後能做五個,五百個我一個人接不了。”“你應該還認識彆的木匠吧,到時候分工合作,一人負責一塊區域,這樣速度就上來了。”“這是定金,你負責去找人吧。”王淳之留下要求和定金後就離開。木匠手裡捏著定金,呢喃道,“五百個,山林裡麵有那麼多蜜蜂麼?”山林裡麵有沒有王淳之不知道,但是他可以幫助它們繁衍出來。回到家後,兔子和山雞都被剝了皮處理乾淨做成飯菜端了上來,蜂蜜也被餘金花奶奶給過濾好。正當王淳之和王沛良正吃著,商量著村民們培訓上崗一事的時候,老爺子負手走了過來,“淳之,良子,你們兩個過來,我老了眼神不好,你們兩個去看看村口是不是來了幾個陌生人。”說到這裡,老爺子眉頭不禁一皺,總覺得有些古怪。王淳之和王沛良過去一看,發現是挑擔賣貨的貨郎,已經有不少孩子和村民們圍了上去。秉承著看熱鬨的心態兩人走過去,發現貨郎售賣的都是鎮子上的一些小玩意,大部分都是手工製品,突然,王淳之看到了其中一樣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貨郎看了一下,笑著道,“這個東西叫做骰子,你看,它是這麼玩的。”說著,貨郎就熟練的教起了王淳之。他沒有說這個東西能夠和人賭錢,隻教給了王淳之最簡單的玩法。王沛良的臉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王淳之卻像是非常感興趣似得,把貨郎隱藏在貨物裡麵的賭具一掃而空。大部分的百姓隻知道賭坊內可以賭博,但是賭博的具體內容玩什麼他們卻是不知道的。當然,真正的賭博也不僅局限在賭具上,隻要有一顆想要賭的心,賭馬、賭石、賭木、賭房等等,一切都可以賭。看到貨郎心滿意足的離開,王淳之眸色瞬黑,“你看到沒有,這些賭具是我們來之後他才從底下翻出來的。”當王淳之把這些小玩意都給買走以後,圍觀的小家夥們還可惜了好一會。“有興趣陪我去賭坊轉一圈麼?”王淳之問王沛良。王沛良點了點頭,又有些不確定道,“你真的不會沾上賭癮麼?”他確信王淳之現在被人給盯上了,就像是這些小賭具,一開始隻是勾起人對賭的好奇心和勝負欲,讓人不知不覺中泥足深陷。就像後世那些賣毒品的,賣給你之前先給你嘗一嘗。一旦嘗了,就再也離不了了。更甚者,它還會在當事人未知的情況下下毒,就是為了讓人上癮後,從而主動去找上他們大賺黑心錢。拉人下水入坑者,都該被千刀萬剮。“想要我沾上賭癮,他們的籌碼得大才行。”“除非他們能拿出來超越我眼界的東西,要不然是彆想了。”王淳之道。說完,他們兩個人回去,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如果這是引誘,那就不可能隻來一次,一次放餌他們就咬鉤,那也顯得他們這些魚兒太不矜持了。回去後,王淳之給老爺子說起這件事,老爺子不由一愣,而後問道,“淳之,你是想對鎮子上麵的賭坊動手?”“是他們先來招惹我的。”王淳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前因為王大膽一事,他沒有去尋根問底的去找賭坊算賬,現在人家已經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這個時候再退,就不是王淳之的風格了。“那你可知道那家賭坊後麵站著一個家族?賭坊賺的黑心錢,來錢非常快,肯定是一個家族的重要收入,一旦你動了賭坊,就有可能會引起那個家族的針對,這些你都做好準備了麼?”王善才問自己孫子,聲音微沉,神情鄭重。“我知道,琅琊張家麼,是曾對我們王家圍追堵截過的家族之一。”“除了賭坊,他們還賺私鹽錢。”“一旦動手,這些就是空出來的利益,我們王家不沾手,可以讓他們為了那點利益去狗咬狗。”“除非張家和彆的家族親如兄弟,穿一條褲子,要不然隻針對張家,那些家族說不定還會對我們拍手稱快呢。”“你想的挺好,準備怎麼對付賭坊?可曾想好怎麼安置那些賭徒們?要是他們知道是你毀了賭坊,會把你活撕了的。”老爺子沉聲道,雖然他不會讓自己的孫子受到傷害,但是賭徒已經可以歸為亡命之徒那一類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賭坊依靠著賭徒們肆無忌憚,我也能讓賭徒們成為對付賭坊的利劍。”王淳之道。首先要做的就是他能成功的進入賭坊內。賭坊那邊需要他放鬆警惕,他又何嘗不需要賭坊那邊放鬆警惕。王淳之對王沛良道,“我想到了一個斂財的好主意,同時也可以成功的把賭坊徹底的趕出鎮子。”“什麼辦法?”王沛良問道。“彩~票~。”“一場可以全民參與,小賭怡情的小賭注。”不過在這之前,得把賭坊搞下去再說。沒讓王淳之等多久,貨郎又來了村子幾次,每次都帶了不少新奇的賭具,而貨郎對王淳之的講解每次都越發的深入。這天,王淳之麵帶疑惑,目光有些警惕道,“聽老人們說,這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該不會在騙我吧?”不知為何,貨郎總覺得王淳之在罵人,罵他們不是東西一樣。不過他們早就拋卻了心中的良知,隻疑惑了一瞬就把這句話歸為他們太敏感,昧著良心道,“怎麼會呢,就跟你們村子裡麵的麻將一樣,隻是消遣打發時間玩玩的而已。”麻將和賭坊的牌九有些類似,他們初見就驚為天人,體內的賭細胞第一時間就讓他們發現了麻將更好的去處,那就是他們的賭坊。在把麻將的套路給研究出來以後,賭坊內就把麻將給照搬了過去,如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賭徒。“有空咱們去鎮子上轉轉吧。”貨郎們聽到王淳之這樣對王沛良道,不禁心裡一喜,隻覺得這段時間的努力已經見了成效。不過在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去鎮上那一日,還特地去找了一個人。那就是村子裡麵的資深賭徒王大膽。聽到王淳之想帶他們去鎮上的賭坊玩,王大膽就差起身蹦躂了。第一時間,他想的就是籌集賭資。王淳之攔住他道,“等等,這次我們帶你過去不是讓你去賭錢的,而是讓你這個賭坊常客去揭穿賭坊騙局的。”“什……什麼?!”王大膽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