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見過誰像公主殿下這樣子，喝得醉醺醺的還戴這種投射儀隱形眼鏡。這副眼鏡此刻投射出來的是一幅很有趣的影像，我就像透過兩個洞，窺進一顆中空的頭顱：顱腔底部有一團東西，是大腦被炸爛後的殘渣；顱骨上麵的裂縫透入絲絲亮光；一大幫卡通人物——從米老鼠到雅加婆婆[. 雅加婆婆，斯拉夫民族傳說中的一個邪惡女巫。]，應有儘有——在七零八落的神經突觸上蕩來蕩去，就像在叢林中蕩山藤。這一幕讓我深受困擾，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願意這樣折騰自己的腦子。很快，我的思緒從“為什麼她會這樣做”跳轉到“為什麼我會這樣做”；緊接著，我必然會想起一些我不願觸碰的事情……於是我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卻猛然發現安德魯·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