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看著胡胖子,笑嘻嘻的說道:“胡本發,本名周廖生,一九七二年生,今年四十七歲,2009年,你開了一家化工廠,後來那家工廠被查出批量生產毒品,你雖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件事情之後,你不僅成功逃脫了罪名,還因為工廠失火,規則於我們當時偵破案件中的不慎,還去申請了補償款,我說的對麼?”羅霄臉上在笑,可話裡卻帶著一股陰冷冷的味道,周廖生聽的腦門上流出了一滴滴的冷汗,畏懼的看著羅霄。白芷蘭若有所思的看了周廖生一樣,又看了看羅霄,但沒有說話。“您說的沒什麼問題,可我也沒犯法啊,改名的事情,我是在派出所改的,不犯法吧?嗬嗬,一一年的時候,做生意虧了點錢,麻煩事太多了,改個名字避避晦氣,總可以吧?羅警官?至於當年的事情,法院那邊早就有了結論,我隻不過是化工廠的一個股東而已,經營的事情我完全沒有過問,我怎麼知道老虎幫那群人摻和到毒品案子裡麵去了,至於您說後來的大火,天地良心啊,我一個好端端的化工廠,化肥生意那麼好,每年給市裡上交幾千萬的稅金,你們去查個案子,就把廠子給燒了,那德國進口的機器啊,全部報廢了,事後吧,我一尋思,這支持警察辦案是應該了,但也不能讓我一個人虧不是?就找ZF要了一千萬的賠償款,這也不過分吧。”羅霄的臉色越來越差,白芷蘭輕咳了一下,道:“羅警官,你先出來一下。”兩人走到審訊室外,白芷蘭擔憂的朝著羅霄看了一眼道:“那個周廖生不是一般人,他可能有相當豐富的刑訊經驗。”羅霄還在為剛剛周廖生的話而生氣,當年,他帶著警隊去衝擊化工廠,為的就是要把製毒團夥一網打進,事先沒有透露任何信息,就算道了現場,也還是靜悄悄的,他們在黑暗中向地下的那個毒品加工車間逼近,原本約定的是要等羅霄把所有特警隊員都安排到位在同時發動攻擊,正當他們幾路如人馬彙合,要發動總攻的時候,派出的先遣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幾聲槍響之後,製毒的地下室竟然發生的極為猛烈的爆炸,火光驟起,又是地下通道,劇毒的濃煙和不明由來的大火把羅霄他們擋在了外麵,等到叫來消防隊衝進地下的秘密車間之後,除了幾具焦黑的屍體,什麼都沒有留下。事情過後,由於現場的證據被燒毀,根本無法對周廖生進行起訴,好在經過檢查,所有的毒品都毀在大火中,才斷絕了這種可怕的毒品,“天堂”。周廖生事後不僅沒有受到懲戒,還把爆炸歸結到是先遣隊的警探槍械走火上,並以此為由把警隊告上了法庭。而羅霄,也因為此事深感法律的無力,從而心灰意冷,離開了警隊。低頭想著什麼的羅霄聽白芷蘭這麼一說,不僅抬頭問道:“你什麼意思?”白芷蘭通過單麵玻璃看著房間裡的周廖生,道:“他表麵上裝出一副非常害怕你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我觀察過他的行為,他在對你說話的時候,身體前傾非常明顯,這說明他對你有一種很強的指向性。”羅霄有些不懂:“什麼叫指向性?”白芷蘭道:“就是針對性,怎麼跟你說呢,這說明他不僅在你問話之前就認出了你,而且,我也說不明白,好像他說那番話,是在提醒你什麼一樣。”羅霄有些迷惑,道:“你的意思是,他在刻意的激怒我?包括他提起過去的事情,是針對性的讓我生氣,從而失去理智嗎?”白芷蘭搖搖頭道:“這我不好判斷,大概率是這樣,不過,我很肯定的是,作為一個改了姓名在人群中隱藏這麼多年的人來說,被人揪出來,而且是被我們警察揪出來,應該是非常慌亂的,他也表現出這一點,但以我心理學的知識判斷,他的慌亂是裝出來,一般人在慌亂,或者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會忽略一些基本的需求,而且會出現流汗,血液循環加速等生理特征,這些,這個周廖生身上都是沒有的。”她又看了一眼羅霄,道:“你千萬不要被他所左右了,尤其是他提起過去的事來刺激你的時候。”羅霄點了點頭,又回到審訊室,此時的周廖生更為囂張了,看著羅霄,臉上竟然掛著微笑。羅霄也不理他,隻是低頭看著手上的卷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楚雲天把周廖生押解到了警局,此時陪著白芷蘭一起在監視器前看著這次審訊,看見羅霄一動不動,不禁疑惑道:“羅隊長這是在乾嘛?怎麼不問話呢?”白芷蘭卻用欣賞的眼神看著監視器裡麵的羅霄,道:“不,他這是一種審訊的技巧,他不是單純的在翻看卷宗,你仔細看周廖生。”楚雲天對著監視器看去,警局這次配備了一間電子審訊室,在審訊室的牆壁上,隱藏著非常多的攝像頭,對準的嫌疑人的麵部,所以,儘管周廖生低著頭,他的麵部表情還是清晰的呈現在了楚雲天和白芷蘭麵前,隻見周廖生裝著害怕,把頭埋下去,但其實正在暗中觀察羅霄。羅霄呢,翻看卷宗的時候,開始很快,翻看其中某幾頁的時候,卻格外的仔細,而且,他緊緊盯著卷宗,不時地又抬頭用餘光偷偷看周廖生一眼。楚雲天恍然大悟道:“原來羅隊是用這種肢體語言在給周廖生施加心理壓力啊。”白芷蘭則笑笑,道:“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這個周廖生絕不是一般人,他一定很清楚警局手上沒有證據證明他有罪,所以剛剛才會如此囂張的用語言刺激羅霄,他不清楚的是,過去的事情發生了這麼久,為什麼突然之間,羅霄又找到了他。你再看周廖生,他的坐姿是不是有些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