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追趕的祁思嘉(1 / 1)

“彆,你彆這麼說。”辛翼有些怒了:“我不是能當總隊長的人,我這性格不適合。”“而我能力不行。”葉文暉抬起頭,快速掃了他一眼,又移開目光,不自然道:“我沒你聰明。”“葉文暉,你可是海城之光。”辛翼拍了拍他的肩膀:“彆瞎說了。”“你真這麼覺得?”葉文暉看向他,眼神裡帶著懷疑。辛翼低頭想了一會,又笑了出來。“你覺得沈複和蕭夙,誰更適合當隊長?”辛翼問他。葉文暉迷惑地眯起眼,不確定道:“……沈複吧。”“為什麼?”辛翼問他:“你覺得沈複比蕭夙更聰明?”“也不是。”葉文暉想了想,道:“沈複比蕭夙更適合……”說到這,葉文暉住了嘴,不確定地看著他。辛翼點到為止,沒再繼續往下說,而是趕緊話題扯回到了案子上。“程凱那邊,問出什麼東西來了嗎?”“問得越多,越覺得他奇怪。”葉文暉隨手理了理衣袖,道:“死者生前是名足球教練,從他的身形來看,他平時也沒有疏於鍛煉。要想能迅速壓製住對方,並且準確將匕首插入他心臟部位,一般人很難能做到。”“但是程凱的體型跟死者差不多,因此也不是沒有可能。”葉文暉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他似乎有意在隱瞞什麼。”“隱瞞?”辛翼問道:“怎麼說?”葉文暉把他和程凱的對話複述了一遍,然後道:“他在詢問過程中反應一直挺可疑的,眼神躲躲閃閃,很多撒謊會有的小動作他全有。更重要的是,他說不出他的不在場證明。”“這不是正常麼。”辛翼說道:“能給出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的人,才叫可疑吧。”“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看程凱的反應,他分明案發時不在自己房間。一般人如果記不清時間,也會給個可能的地點吧。他完全給不出來。”“聽你這麼說,程凱不是凶手,就是包庇凶手的人。”辛翼輕笑了幾聲,道:“我還沒見過程凱,不過既然你說他和死者體型相當,目前也沒有其他證據能證明死者生前存在昏迷狀態,也就是說,當時的死者是清醒的。如果他們貿然在洗手間打鬥起來,動靜應該不小,難道沒被過往的人聽到過嗎?”“我問了幾個房間離洗手間比較近的乘客,這幾個人都說,在那個時間段,他們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葉文暉說完,想了一會,道:“會不會是因為死者認識程凱,沒有防備,所以才被一擊致命?”“如果是熟人作案,被害人沒有防備,通常都是背部中刀。死者是正麵中刀,也就是說,他是清楚看見對方的行動的。”辛翼擺擺手,道:“總之,先彆急著下定論,咱們先儘可能多的找些線索。再說了,凶手還不一定是程凱呢。”葉文暉表示應允。遊輪二三樓中間的儲物間,麵積不大,約十平。儲物間的燈關著,隻能借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才能勉強看清儲物間裡的構造。兩個大架子立在兩側,上麵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雜物,能看出這裡經常有人打掃,所以屋內還算整潔。夏螢大氣都不敢出,屏住呼吸,儘量保持身體一動不動。門外的小女孩不再說話,但從地上的影子能看出來,她還沒走。兩人都不敢放鬆警惕,一言不發地躲在屋子裡。夏螢沒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害怕一個小女孩,明明手裡握著刀卻不敢衝出去。大概是祁思嘉的情緒傳染給了她,讓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從未看過祁思嘉那麼恐懼過。小女孩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明明是愉悅的笑聲,卻聽得夏螢心裡發毛。兩個人默不作聲,門外的小女孩也不走。不知時間過了有多久,門外才傳來離去的腳步聲。小女孩走了。地上的影子也消失無蹤,夏螢鬆了口氣,小女孩應該是真的走了。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胳膊,發現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祁思嘉則乾脆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不說話。夏螢走過去,坐到她的旁邊,問道:“她到底是誰?”祁思嘉搖了搖頭,豆大的汗水從臉上滑過。她咽了咽口水,搖搖頭表示不知。“在哪遇見的?”夏螢問道。“走廊。”祁思嘉抬手擦了擦汗水,輕輕吐出幾個字:“她不是個孩子。”“嗯?”夏螢不解。“眼神。”祁思嘉喃喃道:“她的眼神……她絕對不是個孩子。”“……”夏螢看得出她狀態不好,估計一時半會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便提出讓她先回房休息。不過她腦子裡老是有一個念頭在轉來轉去。那個小女孩,她好像,在哪裡見過?深夜的海麵並不是一直風平浪靜。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天空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和祁思嘉分開後,夏螢決定去船艙外部走一走。她攏了攏被雨沾濕的頭發,側著身貼著牆壁緩慢前行。那張早就濕透的歌劇魅影海報此刻正藏在她胸前的口袋裡,混合著雨水後,海報更加濕漉漉地貼在她的胸膛,一股涼意鑽了進來。夏螢冷到打了個哆嗦,又咬咬牙繼續前行。她不能確定放海報的人和凶手是不是一人。按道理來說,前者針對的是他們,也可能是針對的是自己,但後者明顯衝著王蠻來的。如果是兩撥人,那他們目的是分彆是什麼呢?如果是一撥人……那又是因為什麼?無數個問題爭先恐後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她索性搖搖頭不去想這些,專心走自己的路。就在這時,柔軟的觸感從腳下傳來,她踩到一塊軟軟的東西。她低下頭定睛一看,是一條淺灰色的領帶。這條領帶無論是樣式還是顏色都是中規中矩,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彆的地方。然而夏螢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覺得很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直覺告訴她,這是一件很重要的物品,所以夏螢把它撿起來,小心地放進口袋裡。就在這時,她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聲音。她立刻停下腳步,仔細聽著四周的動靜。“噠,噠,噠。”是皮鞋在地板上踩動的聲音。夏螢認出了這個聲音。她躲在儲物間時,樓梯上的腳步聲就是這個聲音。是那個小女孩!夏螢瞬間一個激靈,放輕腳步就跟了上去。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地砸在地板上,聲音恰好蓋住了腳步聲。夏螢摸了把被雨水沾濕的臉,小心地探出頭,找尋著小女孩的蹤跡。雨水絲毫沒有讓小女孩止步,她的雙馬尾被雨淋濕,順著肩膀耷拉下來,但從步伐來看,她走得很雀躍。夏螢看著身穿白色蓬蓬裙的小女孩背影,沉下目光。小女孩個子不高,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的樣子。漆黑的環境似乎並沒有讓她覺得害怕,實際上,她幾乎稱得上熟門熟路在船上行走著,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那是一樓的洗手間。夏螢看清洗手間門口的標誌,頗感無語。現在人都喜歡在洗手間門口見麵或者洗手間殺人嗎,難道這是最新的潮流?就在此時,小女孩已經走到了門口。她並沒有走進,而是站在外麵,甜甜地問道:“叔叔深夜找我,有什麼事呀?”叔叔?夏螢本能想靠得更近,以便看的更真切,但四周已無可以下腳的地方,貿然跑出去隻會被發現。夏螢無奈,隻得更加集中注意力,聽那邊的動靜。“甜甜。”裡麵的叔叔說話了:“可有人跟著你過來?”夏螢聽了一驚,下意識往裡麵縮了縮。好在被稱為“甜甜”的小女孩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她笑嘻嘻地回答道:“沒有呢,叔叔。”“那就好。”男子聽了這話似乎放下心來。夏螢謹慎地探出半個頭,就看到甜甜那件白色蓬蓬裙,在黑夜中顯得尤為亮眼。甜甜紮了兩個馬尾辮,一臉笑容燦爛。她穿了雙精致的圓頭皮鞋,裡麵套了帶白色蕾絲邊的長筒襪,一直到膝蓋。若是平日裡遇到這樣的女孩,隻會覺得她甜美的如洋娃娃般可愛。可夏螢看著她此刻的笑容,隻覺得有些瘮人。一個小女孩,在沒有家長的陪伴下,如此坦然地深夜跑來見一個叔叔,這件事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異。等等,家長的陪伴?夏螢在此時此刻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小女孩眼熟了。這不就是在晚宴時候,她看到的那名被死者搭話的“靜靜”女士,站在她身邊的小女孩麼!對話仍在繼續,夏螢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聽那邊的聲音。“你媽媽知道你過來嗎?”男子開口問道。“不知道呀。”甜甜笑嘻嘻地回答道:“叔叔不是讓甜甜不要跟媽媽說這件事嗎?”“嗯,是的,甜甜真乖。”男子語調柔和地誇獎著甜甜,但這段對話卻讓夏螢聽起來毛骨悚然。一個男人大晚上讓小女孩跑出來,還不讓她告訴她媽媽?夏螢警覺地直起身,想要靠近洗手間,以便能看得更真切。“叔叔找我什麼事?”甜甜睜著好奇的眼睛問道。“就是啊,我想跟你說……”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夏螢看到有隻胳膊伸了出來,將甜甜拉了進去。不好,甜甜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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