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困死了，你先開門，進去再說。”於鐸死皮賴臉的催促道。“你不是知道密碼嗎，在門口乾杵著這半天！”“我哪知道你還沒換密碼，再說了，上回進去一回，你都對我什麼態度了，我哪還敢呐！”於鐸嘟囔著，活像個受了氣的小女人。“是，還是我錯了唄！”“快開門吧，好哥哥，我快困死了！”於鐸央求著。等秦川一開門，這人像突然鬆了發條似的，直接衝到了臥室，倒頭就睡。看著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兒，秦川倒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從神秘的追蹤者到愣頭愣腦的大個子，這人的前後差彆未免也太大了。秦川趕到臥室，一把把於鐸扯了起來，“先去洗澡換衣服去，然後再跟我說說，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於鐸倒也沒再耍賴，乖乖去洗刷完了，換了衣服出現在客廳裡。“坐啊，哥！”於鐸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反倒跟秦川客氣起來了。“說說吧，怎麼回事兒，跟逃難似的。”於鐸沒搭茬，四周看了一圈兒，最終把視線落在飯廳的冰箱上，“哥，我渴了，家裡沒有喝的嗎？”“有，少爺！”“快去拿呀！”“自己去！”“好的！”於是，這個電線杆子般的偉人便從冰箱裡拿了兩瓶啤酒和一堆方便食品出來，大有促膝長談的意味。“說說吧，於大少爺，到底怎麼了？”見他坐穩了，秦川催促著問道。“做飯起火了，家裡住不了了，就來你這兒了。反正你這兒兩間臥室，對吧！”於鐸倒是省略，三兩句話就完事兒了。“你——”秦川原本想說什麼，可看他這樣兒，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秦川實在是不知道，該把他看做是神秘的對手還是邋遢的室友。想得正出神，於鐸悠哉的看了秦川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反正咱也經常見麵，這樣不就都省事兒了嘛！”秦川聽了這話，不自覺地直了直身子，撇了一眼於鐸。這話的前半句，秦川是聽明白了，可這後半句明顯是話中有話。難不成，於鐸知道自己發現了他？“你彆想太多，我是說，我不是可以幫你開車嘛！”於鐸又畫蛇添足的冒出這麼一句來。“我今天沒開車回來。”“我知道！”於鐸一臉憨態，可語氣卻與神情相差甚遠。可他這副氣死人不償命做派，還真就把秦川整的沒了脾氣。秦川算明白了，什麼叫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怪不得有人說，世上最難做的就是他這種人，明明想拒絕，卻又不忍撕破臉。————接下來的幾天，於鐸是如魚得水，樂得自在，卻是把秦川坑苦了。兩個人上下班同步，秦川完全沒有理由脫離於鐸的監控，本想趁著他夜跑的時候出去見高山，可總是剛要出門便撞上他夜跑回來。沒辦法，秦川隻好趁工作時間把於鐸支出去拿檔案，趕著中午的空當約高山來檔案局附近的茶餐廳見麵。這家茶餐廳在檔案局旁邊開了多年，店主是個年過四十的單身母親，大家都管她叫何姨。何姨家在南城的東風小區，就住在秦川爺爺老房子的對門兒，兩家是十幾年的老街坊了，所以何姨平日裡總是對秦川格外照顧。何姨的店裡裝修極為簡單，但飯菜卻十分地道，吃膩了食堂的飯菜，大家夥兒經常會來這裡換換口味。因為高山有案子要跟進，秦川在茶餐廳等了好一會兒，高山才出現。一坐下，他便把一份檔案遞給了秦川，“這是梅姐還回來的那兩張材料和一些注解，你回去好好看看，我看了幾遍，總覺得有什麼問題，但又說不出來。權少青的檔案，拿出來有些困難，我看能不能複印一份，過幾天給你。於鐸和諶郴的檔案，你拿到了嗎？”“個人檔案都是眼鏡胡管理的，調看個人檔案得找權少青簽字，我還得另想辦法。現在的問題，是於鐸住在我那裡，我想乾什麼都十分不便，得想個法子才是。”“天寒地凍，哪有不感冒發燒的，在警校的時候你不是常乾這事兒嘛，這可是你拿手好戲。”高山挖苦道。“那時候騙騙教官也就是了，人那麼多，他們也懶得追究。可這回不同，我要是說感冒發燒了，估計於鐸得帶我去法醫部鑒定去，否則他絕不會放心。”“那你就真發燒一次不就行了嘛，你的招數那麼多，這難不倒你吧！”高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