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一時也犯了難,“你說的有道理,這樣說來,剪掉的這十六分鐘,到底是為了隱藏什麼呢?”“還有一點可疑,如果剪掉的這十六分鐘與諶郴無關,那諶郴就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從我辦公室出來,一直藏在辦公室裡,可我下班的時候從外麵鎖了門,那他是怎麼出來的呢?”“看來你還得去麻煩周全,我覺得,當天晚上的監控視頻或許能給我們一些更有用的線索。”說著,高山準備拔出優盤。正在這時,一個對話框彈了出來:是否顯示隱藏文件?高山點了確定,然後進入到了隱藏文件的自動解密程序,優盤中竟多出一個視頻文件來。高山嘗試點進去,可反複點了幾次,都是播放失敗。“這是怎麼回事兒?”高山轉過頭來問秦川。秦川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這優盤是保衛科周全給我的,我在家看的時候明明隻有一個文件,到你這兒,怎麼——”“我這電腦設置了隱藏文件掃描器,所有USB設備上的隱藏文件都能識彆出來。可為什麼點不開呢?看來,你還真得去找周全一趟。”高山長歎了口氣,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屏幕,“這件事情,恐怕是要越來越複雜了!”“找周全不難,但我不知道這個周全是白是黑。這個優盤是他給我的,那這個隱藏的視頻文件,他定然是知道的,可他隱藏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視頻文件呢!而且,這個被剪輯過的視頻這麼明顯,以他行事的縝密程度不會沒有察覺,可他為什麼一句都沒提就直接給我了呢?”說完,秦川腦袋一陣脹痛,一時身子不支,倒靠在沙發背上。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又都沒有頭緒,讓人憋得慌。“秦川,你是不是太多心了。雖然我也覺得這個優盤大有文章,但不一定要懷疑所有人。你不覺得麼,自從你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線索來的太多太快,從查老楚到查女心理師,從查於鐸到查諶郴,從23號檔案又牽扯出一個周全,整件事就像是滾雪球,牽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可案件的進展卻十分不順利。原本是在調查科塔爾,後來是調查於鐸,現在又出現一個23號檔案,秦川,你不覺得這像個局嗎?”高山試探著沉聲言道。高山說的,秦川不是沒有懷疑過。從調查科塔爾開始,來自各個方向的線索層出不窮,可費儘心思調查了一圈,始終都是在外圍打轉,並沒有觸碰到案件的核心,甚至沒有出現與“科塔爾”有直接關係的線索。秦川隱隱覺得,這是對手在故布疑陣,整件事就像是一張早已編織好的網,就等著來者入網困鬥。——秦川在高山家一直待到下午,高山多次打電話聯係梅姐和謝哥,可電話一直無法接通。中午的時候,於鐸給秦川打來電話,說是約他周日去爬山,秦川拒絕了。高山問秦川為什麼沒答應,秦川說怕被於鐸推下山去。高山以為秦川是在開玩笑,可在秦川看來,在事情沒有完全明朗之前,無論是於鐸還是諶郴,甚至是權少青,都不得不防。這個世界,值得信任的東西原本就少,更何況是最為複雜的人呢!傍晚的時候,老楚給秦川打來電話,說是舒依要見他,就在大河東胡同等著。高山認為,舒依定是發現少了材料,所以才來質問秦川,好一通坐立不安。可秦川倒覺得,這個舒依並非是個撕破臉皮掏耳朵的一根筋,即使她有所發現,也不會在言辭上咄咄逼人。所以,也就坦然去了。畢竟周六,路上堵得厲害,秦川到了老楚家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了。舒依還十分淡定的坐在正屋的沙發上,饒有興致的品著老楚珍藏的紅茶,見秦川來了,也不過宛然一笑,寒暄兩句,言行十分得體。老楚依靠在沙發裡,正端著一本書讀了進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秦川的到來。秦川正要和老楚打招呼,舒依稍稍擺手,攔住了他,“這是我新推薦給老楚的書,給他解悶兒的,他看睡著了,先讓他睡一會兒吧!”秦川輕聲應下,可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老楚未免睡得太沉了些,連來了人都沒有發覺。而且還是在有客人在的情況下,按說該先照顧客人才對,可老楚怎麼就自顧自的睡著了呢!舒依的表現也有些反常,一個女心理師到患者家中,無論熟悉與否,怎麼就能泰然自若的獨自品起茶來呢,就仿佛是到了自己家一般,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了!而且,看她的神情,自然平淡,明顯是很享受目前的這個狀態和周邊的環境。她的這種沉穩與她的年紀大不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