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眼鏡兒胡這麼一說,秦川拿著老楚給他的檔案袋和23號檔案放在一起比對,封口處標注的字體還真是十分相像,簡直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尤其是寫字的習慣,老楚給的檔案和23號檔案的封口標注上,最後一個字的最後一筆都刻意圈了個圈兒,絕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於是,一個十分荒誕的想法立刻出現在秦川腦海中。老楚給自己的這個檔案袋會不會原本就是檔案庫的文檔呢,又或許這個檔案袋是與科塔爾有關,老楚是故意給自己的!想到這,秦川便想了個由頭讓眼鏡胡延後了23號檔案的歸檔備案時間,拿著這兩個檔案袋找高山做筆跡鑒定。三天後,鑒定結果寄到了秦川手中,經鑒定,兩份檔案袋上封口處標注的字係出自同一人之手,準確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三。而且,根據文字的褪色程度和檔案袋的紙質折損程度推算,這兩個檔案應該出自同一時期,前後相差不超過一年。另外,高山還從痕跡鑒定處了解到,從兩份檔案袋上采集到了五枚完全一致的指紋,也就是說,除了秦川和眼鏡兒胡以外,還有三個人同時碰過這兩份文件。秦川猜想,其中一個或許是老楚,可另外兩個人究竟是誰呢?從老楚那裡拿回來的檔案袋,它的主人又是誰呢?帶著這樣的疑問,秦川趕到了上京路88號的心理診所。上京路並非上京市的主路,位置相對比較偏遠,而上京路88號更是在這偏遠地帶的儘頭處,所以十分不起眼兒,加上這心理診所壓根兒也沒掛什麼招牌,一路走來,秦川打聽了好多人才找到地方。這家診所頗具規模,分上下兩層,但看醫生簡介,卻隻有兩名大夫,一名是一個叫舒依的女心理師,另一名是一個叫Tim.s的精神科教授。根據老楚的指示,檔案袋隻要放到診所的前台就可以了,可秦川沒有這麼做,他費儘心機的走這一趟就是為了見見那個從老楚家離開的神秘人物,此番機會難得,他當然不願意輕易放過。於是,秦川將檔案袋裡的文檔拿出了一部分留在手裡,把不完整的檔案袋放到了前台。不出秦川所料,很快,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來前台取走了檔案袋,秦川看準時機,快步跟了上去。心理診所的病人並不多,所以這樣的跟蹤很容易被識破。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在沒有拐角的走廊處,秦川總是刻意趕超到護士前麵去,然後再裝作打電話的樣子放慢腳步,自然而然的跟到那護士身後。就這樣,從一樓到二樓,七拐八彎,護士把檔案袋送到了二樓觀察病房裡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手中。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秦川認出這個女醫生正是醫生簡介中張貼了照片的那個女心理師舒依。於是,趁著女護士轉身離開的空檔兒,秦川拿著手裡的材料快步趕上前去,對舒依說道,“不好意思,檔案袋壞了,還有一部分,落在我這了。”說著,秦川順手把手裡的檔案塞給舒依。舒依倒是十分客氣,連連道謝,“大老遠的,還勞煩您來送,真是麻煩你了。”“沒事兒,沒事兒,老楚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不用客氣。”“哦,聽老楚說起過你,今天見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舒依客套著,說話時的語氣、用詞完全不像個二十八歲的女心理師,倒像是個成日被七嘴八舌熏染的少婦,應對自如。按說,一份重要檔案遺落了一部分,正常人應該先確認檔案是否完整才對,但舒依似乎完全不在乎這份檔案,而是十分親切的跟秦川攀談起來。她說她是老楚的心理醫師,老楚因為退休後精神不振、失眠多夢所以才來找了她,她每周的一三五都會去老楚那兒幫老楚做催眠放鬆治療,幫助他緩解精神壓力。“精神壓力?”聽到這幾個字,秦川不禁打斷了舒依。一個榮休在家的人,怎麼會有什麼精神壓力呢?秦川有些想不通。“對,現代醫學將其歸結為退休綜合症,多發生在五六十歲的離退休人員身上,一般表現為孤獨、空虛和嚴重失落感。稍嚴重者,表現為情緒憂鬱、心神不定、喜怒多變、難以自控,對事物毫無情趣和活力、反應慢、嚴重時達到麻木遲鈍狀態。”說起專業領域的話題,舒依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