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線索不是又斷了嗎？”秦川問高山。“但我通過監控係統發現了這輛車經常出現的區域，一個是大河東胡同兒附近，一個是長城小區。”“大河東胡同，那不是老楚家嘛，這輛車去那兒乾什麼，難不成他一直在監視老楚？”秦川疑惑道。高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讓我覺得毛骨悚然的是長城小區！聽到長城小區幾個字，你就沒聯想到什麼嗎？”“不就是幾年前失火的那個小區嘛，還有什麼特彆之處嗎？”“這個小區與你住的檔案局家屬院僅僅一牆之隔。如果不是翻看地圖，我也險些把這一點忽略掉。”“怎麼會呢，檔案局家屬院東西兩側是城中村改造片區，南麵是馬路，北麵是山，和長城小區沒有連接處啊！”秦川不解。見秦川不明就裡，高山從身上掏出一張縮印的街道地圖來，展開鋪在桌子上。他拿出筆來，將長城小區和檔案局家屬院的位置圈了出來，指給秦川，“你看，一般人都會忽略這點，理所當然的考慮東西南北四麵。但你彆忘了，檔案局家屬院占地區域是個不規則的多邊形地塊，除了東西南北四麵，東北還與長城小區臨界，西北還與清水塘公園相連。原本，這樣的位置關係並不明顯，但是三年前，相關部門集中清理了東北麵的違建村屋，長城小區以興建居民活動區為由將小區院牆南移了三十米，恰好與檔案局家屬院比鄰。”“這麼說，那輛車一直在監視我？”話一出口，秦川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是有人發現了我的身份？”高山擺擺手，“不是一直，隻是最近這幾天。我抽調了近五年的監控記錄，一直以來，這輛車最常去的地方是大河東胡同兒。隻是在最近幾天，這輛車才頻繁出現在長城小區附近。”說完，高山坐直了身子，往前湊了過來，悄聲說道，“還有一點，開這輛車的人訓練有素，有強烈的反偵查意識，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拍不到他的正臉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是說，連警方在重點區域刻意安排的隱蔽攝像頭也——”沒等秦川說完，高山搶斷了他的話，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四周，“你明白就好，這件事兒恐怕不是你我這種級彆能調查清楚的。你最好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在什麼事情上有過紕漏，或者，你知道了一些過於機密的事情。”“我的工作你是知道的，無非是檔案整理，能有什麼紕漏。至於過於機密的事情，聯係人已經三年沒出現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身份，但這絕不是監控我的理由啊。難道——”說到這，秦川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科塔爾”三個字。“你想到了什麼，是不是與機密檔案有關！”高山瞪大了眼睛，雙眼放光，似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若換做平常，對於高山這種一猜即準的本事，秦川肯定是要大加讚賞的。但今天，高山的話卻讓秦川心驚膽戰。“你怎麼知道！”秦川問高山。“一輛查不到任何信息的車，一個能規避了所有隱蔽攝像頭的人，這樣的奇人異物隻會出現在一個地方——保密局！看來，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你的聯係人要出現了，要麼你是惹上大麻煩了。”“所以你才這麼謹慎？”高山點點頭，“剛才我之所以遲遲不出現，就是為了確認那輛車是不是還在跟蹤你。還好，沒有發現。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檔案，能讓他們如此費儘心機的來監控一個檔案局的工作人員，你能告訴我嗎？”看高山態度如此懇切，秦川也明白此事早晚是要跟他說明的，索性就直接告訴了他。“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原本也沒什麼，你說的大麻煩，起因是一本離奇失蹤的檔案，名叫科塔爾。”緊接著，秦川把科塔爾檔案失蹤的前因後果跟高山仔仔細細複述了一遍。高山聽得很認真，還掏出了記事本，不時的記錄著。他本就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這樣的事情，他總是能在細枝末節處找到蛛絲馬跡。然而這次不同，當秦川說完整件事，高山竟然沉默了。“怎麼，沒有可疑之處嗎？”秦川追問道。“秦川，在警校的時候，說起相關專業技能，總是你更強我一頭。隻是後來，你毫無征兆的考取了社科院，我分配到了警隊，這才有了身份的差彆。你既然這麼問，說明你一早就起了疑心，何必又來明知故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