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昨天晚上過分了啊,盯了我一路,我看你是中邪了吧!”秦川有意試探於鐸。“不就是解開了密碼嗎,純屬碰巧。那你說,我都解開了,能不進去坐著等嗎,外麵多冷啊!”聽於鐸這麼說,秦川沒再深究,他明白,於鐸明顯是在有意避開跟蹤的事兒。這個於大個子,確實不簡單。“你好,前輩,我是諶郴。”許是覺得被冷落了太久,諶郴打斷了秦川和於鐸的對話。“不用客氣,叫我秦川就行。”秦川訂正道。“這,不太好吧!”“你要是覺得不順嘴,可以叫他秦科長。”於鐸在一旁取笑道。“彆聽他的,你要覺得這麼叫不自在,隨你怎麼叫都行。”“好。”諶郴點點頭。“這樣,既然你們頭回接觸檔案工作,今天下午就先熟悉熟悉歸檔流程,明天我給你們分派具體工作。”秦川正說著,科裡的書記員眼鏡兒胡拿著一本檔案跑了過來。“秦川,你看,1927年的23號檔案,檔案袋裡好像是空的。”秦川接過檔案袋,小心翼翼的揭開封貼,果然,裡麵什麼都沒有。“怎麼辦,要不要跟上級報告。”眼鏡兒胡問道。“先找,看看是不是去年歸檔的時候裝在彆的檔案裡了,如果實在找不到再向上級報告。我先打個電話問問科長的意思,你們先各自去忙吧。”打發了走了這仨人,秦川拿著23號檔案快步回了辦公室。知道科長去開會了,秦川還特意打了個電話去科長辦公室,待電話響了兩聲便很快掛斷了。一切都處理完畢,剩下的時間,秦川隻做了一件事——坐在辦公室裡,對著這兩個檔案袋發呆。桌上的這本1927年的23號檔案,是檔案庫裡為數不多的49年以前的檔案,記錄的是1927年上京市的幾宗人口失蹤案件和一些1927年的怪事,也就是說什麼失蹤了的人又在夜裡出現成了喪屍之類的,有真有假,也沒個定論。因為是老檔案,所以每年整理的時候都會格外小心,為了更好的保存,一年前還特意更換了防潮檔案袋。由於查找科塔爾線索,上個月秦川才翻看過,裡麵的資料十分詳細,到這會兒怎麼會突然空了呢?秦川打開檔案袋,裡裡外外又檢查了一遍。檔案袋表麵沒什麼異常,除了秦川方才揭開封貼的時候留下的折痕,封貼處沒有任何痕跡,與從來沒有被打開過的舊檔案無異。檔案袋裡麵空無一物,隻留下一股老舊檔案特有的黴味。因為新換的防潮檔案袋內裡有一層塑料膜,所以這黴味保存的格外完整,嗆口的很。乾了這麼多年的檔案管理工作,對那些一般的黴味秦川還是適應的,隻是這份檔案的黴味格外刺鼻,如同是一股旋風,打著彎兒的往人口鼻裡鑽,氣味不但很衝而且十分怪異,秦川一時有些喘不上氣,還是起身開了窗戶後,這才順暢過來。關窗回座位落座,就在秦川端詳眼前的兩份檔案的時候,諶郴拎著一壺開水走了進來。“怎麼,那邊兒的事兒都完了嗎?”秦川問諶郴。“沒有,是於鐸讓我來的,說你肯定口渴了,讓我給你打壺水泡茶。”“彆聽他的,放這兒吧,我自己來。”“沒事兒,組長,我來吧。”諶郴稍稍咧嘴,有些靦腆。秦川這人最怕客氣,見他這樣,也不好拒絕,索性起身去窗邊撥弄起老楚留下的盆栽。這是一株新品種金桔,隻要溫度合適,一年四季都掛著果子,黃澄澄的,看著十分養眼。老楚在的時候,每天總要在這金桔跟前站會兒,他喜歡這金桔的香味兒。正準備給金桔澆水,諶郴突然打翻了茶杯,整杯茶一點沒糟蹋,全倒了檔案袋上了。“組長,對不起。”諶郴見自己闖了禍,連連低頭道歉。“沒事兒,沒事兒,你沒燙著吧。”“沒有。”諶郴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愣在一邊,不知所措。看他這樣,秦川倒想起了自己初來檔案科的時候,有一次不小心把幾張毛筆抄寫的原本資料沾了水,大冬天的,嚇得出了一身汗。後來,還是老楚扛了下來,主動跟上級做了彙報。好在電腦裡都有備份,上級也沒怪罪,不過秦川心裡總是過意不去,覺得此事對老楚的發展產生了不好的影響。可多年後跟老楚聊起這件事,老楚總是淡淡一笑,“有影響,不是提拔當正科了嘛,挺好的,你還指望我當處長啊,”為了安慰秦川,老楚總把這句話掛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