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溫婉提議去竹林喝茶,謝宅的管家立馬送來了一壺紅茶,還有一輛嶄新的嬰兒車。林正則和溫婉在一起的時候,不喜歡跟前有人,把助理打發走了。他們推著嬰兒車,帶著小葡萄去竹林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亭子裡。兩人坐下來喝茶聊天,小葡萄玩累了,坐在嬰兒車裡睡著了。因為有大片竹林遮陽,亭子裡很涼爽,沒有一絲夏日的暑氣,喝著茶,抬頭看竹葉隨風簌簌搖晃,綠意晃了滿眼,真是歲月靜好。開始的氣氛還很好,溫婉說道宋寒蟬和清和的事時,不知哪句話沒說好,夫妻倆罕見的爭執了起來。“你小點聲!”溫婉看一眼睡的正香的小葡萄,指著亭外的拐角處,壓低嗓音道:“走,我們去那邊說。”兩人換了個地點繼續各抒己見,最初的時候,溫婉還時不時分心看一眼亭子裡的小葡萄,後麵爭吵升級,兩人吵的麵紅耳赤,戰況越來越激烈,就誰也顧不上了。等兩人吵完,再往那邊看時,亭子裡就隻剩下一輛空蕩蕩的嬰兒車,車裡的小葡萄卻不見了。不可能是他自己走的,才一歲半的孩子,走路都還不是很穩當。先是從竹林四周開始找,最後擴寬到整座謝宅,他們挖地三尺,也沒找到小葡萄的身影。最棘手的是,這個宅子謝江東買下來後,就沒有裝監控。“既然這個宅子都翻遍了,那人肯定被帶出去了,不在這裡。”許清和環顧四周,銳利的眼神慢慢掃過這房子裡的每一個人:“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誰帶走的?”站在這裡的人,走出這間屋子,哪個不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此時此刻遭到一個年輕人的懷疑,他們神色不變的任他打量。雖然很冒犯很放肆,但能夠理解。“清和,在你來之前,我們早就逐一排查過了,都沒有問題。”出了這樣的事,謝江東簡直是被架在火上烤,內心很煎熬。他是東道主,在他的地盤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也不管會不會得罪人,已經第一時間把大門關閉,把所有人都查過一遍了。風超神色狠厲:“雖然雲麓山莊沒有監控,但是下山的這條路上都是監控,再等等,肯定跑不掉,很快就會查出來。”風家是黑白通吃的家族,有一些灰色產業,找個人對他們來說不算難。林家,風家,謝家,在P城都是呼風喚雨的頂級家族,聯合三家之力找個人已經算是聲勢浩大了,許清和凝神想了片刻:“謝爺爺,您把今天進出這個山莊的名單給我看一下。”謝江東趕緊把名單遞給他。他看了一會,視線定在名單的某處,然後偏頭,輕聲問站在身後的宋寒蟬:“你那個朋友是叫風雨?”宋寒蟬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強行克製著自己焦躁的情緒,聽大佬們討論了半天,結果還是無頭無續沒有絲毫結果。她心急如焚,許清和卻不合時宜的問起風雨,她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他把名單指給她看:“你看,這裡也有個風雨。”宋寒蟬怔了怔,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到許清和揚聲問:“這個風雨是誰?她為什麼要中途離開?”風超眉頭一皺,老大不高興地回答:“風雨是我小孫女,她學校臨時有事,就先回去了。”許清和道:“P大的美術生?”風超看他一眼,語氣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許清和沉吟了幾秒鐘,又轉頭對宋寒蟬道:“蟬蟬,你聯係下風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宋寒蟬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木然的拿出手機,像機器人一樣執行許清和的指令。先是撥了風雨的電話,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她又發了一條微信,盯著微信界麵幾分鐘沒有反應,她忍不住又撥了一個電話,還是沒人接。她抬頭看向許清和:“不回微信,電話也沒人接。”許清和斷然道:“查一下風雨下山時的監控。”風超勃然大怒,許清和懷疑他孫女,簡直比懷疑他自己還要無法接受:“我孫女性格乖巧,不可能做這種事,再說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宋寒蟬也沒辦法想象是風雨做的,她看著許清和的眼睛,遲疑地問:“你是不是弄錯了?”“當時外祖母他們離小葡萄沒多遠,居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小葡萄能被人被人無聲無息的帶走,隻有兩種情況,第一,他失去了意識。第二,是熟人帶走的他。”許清和條理清晰地給她分析:“風雨,恰好符合第二種情況。”溫婉哭到沙啞的聲音響起:“你說風雨是熟人?可她今天見小葡萄的時候,第一句話說的是‘這個寶寶好可愛’,完全不像是認識小葡萄的樣子。”她這樣一說,當時在場的幾個人都想起來,風雨確實沒有對小葡萄表現出任何親昵的行為,就像是第一次見麵一樣。這下,連風超這樣粗枝大葉的人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他迅速撥了個電話:“查一下小小姐的行蹤。”這邊還沒查出來,前麵大門處突然就鬨了起來。謝東江剛皺眉想問什麼情況,管家就抹著汗,慌慌張張闖進來:“先生,孩子找到了,在大門口,我們還抓到了嫌疑人。”找到了?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宋寒蟬,拔腿就跑,一溜煙往大門口跑去,許清和緊隨其後,也大步追了上去,然後嘩啦啦的,所有人都跟著朝大門口走。大門口,一個穿著黑色休閒服的男人懷裡抱著小葡萄,跟謝家的保鏢們對峙。宋寒蟬看到小葡萄喜極而泣,激動的要撲過去:“小葡萄!”小葡萄看到她也很高興,喊著:“媽媽。”可她還沒走兩步,就被身後的保鏢們拉住:“夫人,先彆過去。”這時林正則和許清和也趕到了。林正則定睛一看,那黑衣男人竟然是已經消失了幾年的林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