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有的人不禁替闞書捏了把汗,她不會今天就被憲哥給甩了吧,多沒麵子。也有的人覺得有些心虛,害怕沈憲一會兒拿他們撒氣。闞書好笑地望著他,眼睛裡全是戲謔:“沒鬨夠,怎樣?”聽著,沈憲沒說話,站起來的身子隔了一會兒又坐了下去,望著她撒氣的模樣,薄唇輕掀:“沒鬨夠就繼續鬨,鬨夠為止。”“這才聽話嘛。”這話從闞書的嘴裡說出來,叫人聽了倒有幾分訓狗的語氣。隻是讓人更驚訝的是,憲哥居然這麼寵這女的,之前是知道憲哥很寵一女的,隻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寵,這還是那個一中的扛把子,江城的太子爺沈憲嘛?闞書輕觸了一下玻璃瓶口,誰說沈憲不會哄人的,這不挺會的嘛。所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和情商和智商高的人談戀愛真的不用費太多勁兒。喂個水本來是沒多大事,可是闞書看著就是覺得不爽,也可能,是這鬼天氣熱得她感覺渾身不爽,就想拿他出氣吧。沈憲坐在那兒都發話了,那女孩子顫顫巍巍地把水遞過去,他唇角扯著笑意,水放在他唇邊遲遲不動,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個意思。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女孩蹙氣的秀眉漸漸散開,還未完全,她手裡的水杯就被闞書一把給搶了過去放在桌子上。動作有些大,杯子裡的水被濺了些出來。闞書笑笑,沒想到這女的還真對沈憲有興趣,趕著往上麵做小三呢。沈憲也不說話,場麵一度有些尷尬。“走了,回家。”她順手把椅子上的書包甩到他懷裡,粉色的書包顏色與他身上穿的有些不搭,卻又顯得格外和諧。等這兩位祖宗走了之後,大家才散去。夏日的夕陽格外的紅,午夏的熱氣散去之後,走在長街上,暑氣也漸漸散去了。“沈憲,我等了你很久。”“下次我換我等你。”他一手抄兜,手裡拿著兩人的書包,一黑一粉。“我都去找你了,你就不能去找我嘛?”“不會。”彆看他表麵上順著她,依著她,骨子裡還是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比她還犟。“那要是等不到我呢?”她轉身去問他。“就一直等。”後來,他真的一直在等她。開學的前幾天,班主任特意開了個尖子生的大會,大概就是讓他們好好學習,為父母爭光,為校爭光,為自己爭光。有的人真的是寒窗苦讀數十年,就為了高考那兩天。不過沈憲除外,她原以為沈憲是那種暗自學習的那種,可他們交往之後她才發現,這人壓根沒把學習當回事兒。當然他也會遇上難題,可思考的時間完全不是人能比的。果然俗話說得好,人比人氣死人。她在家努力學習的時候,他可能正拿著滿分數理化英試卷墊桌角。“闞書和沈憲,你們上學期是不是沒去拿團員證?”趙老師臨走地時候問了聲,她才想起來,她上學期考完就和沈憲出去了,哪還記得拿什麼團員證。“一會兒記得去教務處領。”趙老師看她那表情就知道這倆人沒領。她收拾書包的時間,沈憲就站在門口等他,他今天沒穿校服,帶了個帽子,壓得有些低,流暢的下顎曲線全部都展現出來,看了就讓人少女心動。“下次彆帶帽子了。”她走上前去,把他帽子一把給摘下,反扣在自己的腦袋上。他順勢摟過她肩膀,左手接過她書包:“走,領證去。”“你亂說什麼!”她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全是精瘦有力的肌肉。“剛趙麻花說的,沒聽見?”“趙老師說的是團員證!”她咬著她腮幫子說。“我說的也是,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這麼恨嫁?”他調戲人的時候,戲謔的很,這一點上,她學不過來。她不服輸地把雙手掛在他脖頸上,裝著他的模樣,輕輕貼近他耳朵,挑釁地說:“憲哥,我敢嫁,你敢娶嘛?”不過闞書還是高估自己了,臉皮厚這一點她比不上沈憲。“要不今晚先把洞房花燭給過了?”她收回了手,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大步往前走,沒理他。他跟在她身後,手上提著她書包,距離不遠不近。趙老師就讓他們倆來教務領,可沒和教務處的人說他倆要來領證,等了很久,人才來開門。很安靜,她和沈憲並排坐在長廊的椅子上,教務處在桂山書院這邊,這個季節,桂花開得差不多了,很香,就是有些吸引蚊子。沈憲抽出了卷子給她扇風,也沒多熱,微微的風裡夾著桂花香,彆樣的愜意。教務處辦公的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師,體態有些胖,在裡麵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出來的時候大汗淋漓。“兩位同學,實在不好意思,上學期可能有學生會的同學給頒發錯了,也不知道弄哪兒去了,你們倆先去照個相,我給你們補辦。”說話的時候,老師還擦了擦汗,看上去有些吃不消。“好。”彆說,這程序還真和電視劇演結婚領證的場麵有些像,又是簽字,又是蓋章,還要照相的。不過她和沈憲是分開照的,他們倆好像還沒有過一張合照,她心裡琢磨著有些遺憾。沈憲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比較直接,直接拉著她就又重新坐到相機麵前。老師有些驚訝地望著兩人,闞書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用手肘懟了一下他。“同學之間關係好。”他隨口拈來。老師也沒多想,反正照張相也不是多大回事兒。照得很中規中矩,她穿著校服,他穿了件白T,藍白相間,格外融洽。她淺笑,兩個梨渦顯露出來,仔細看,他眉眼間也全是笑意。一張小寸相片,兩人看上去卻是彆一番的絕代風華,連五官都是那麼搭,好像上天就是注定了要讓他們兩個在一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