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舅子拿個姐夫的聯係方式怎麼了？”他要了這麼多天都沒要到，軟硬皆施，威逼利用都用完了，她都不肯給。“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要他聯係方式來做什麼？”指不定肖驍臉皮厚，沒日沒夜地騷擾人家。“肖驍，你這小子天天都在乾些什麼呢？就知道跟在你姐身後屁顛屁顛的，彆打擾你姐學習！”闞娟在端著菜上桌，看見他站在闞書麵前擋著她看電視。“媽，你彆管。”他作勢就要去搶闞書手裡麵的遙控器，闞娟還以為他要打闞書，連忙抓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衝過去往他身上抽。“你這小子，真是不學好！那是你姐你都敢動手！不學好！我打你個不學好！”她雖然用了力，卻還是避著他受傷的傷口。“沒，姑！弟弟他跟我鬨著玩兒的，鬨著玩兒的，弟弟，是不是啊？”她轉過頭去，一臉嘲笑的意味望著肖驍，半分都沒讓闞娟瞧見。“是啊！我親愛的姐姐！”看在他為了要聯係方式還招了一頓“毒打”的份兒上，闞書也就把沈憲的微信給他了，同不同意就不關她的事兒了。這周末她過生日，闞鐘海那邊也久違地打了個電話過來，在監獄裡申請打電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也沒說什麼，就說了“生日快樂，小書。”他哭了，她在電話那頭聽到了的，她還沒有說話，那頭就已經掛了，時間不能太長的。闞娟提前一天就讓肖鎮去訂購了菜品和蛋糕，隻是都沒派上用場，因為她被沈憲約出去了，闞娟一聽是沈憲那群好孩子，就想也不想地答應了，隻說讓她晚上一定要早點回來，一起切蛋糕。找的借口說是沈憲他們幫她慶祝生日，其實下來的時候也就隻有沈憲一個人而已。“去哪兒啊？”江城的日子越發的冷，她罩了件針織毛衫，頭上還紮著丸子頭，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不會把你賣了。”她才不會擔心這個問題，他又舍不得。坐公交去的，她驚訝了一路，平常這個人是拽都拽不上公交車的，今天他居然主動的。這路公交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幾個，看了看指示牌，終點站是海洋館。他們坐在稍後一點的位置，她靠窗，趴在他肩上，時不時地伸出手指去逗弄他下巴：“我們去看魚嗎？”“嗯。”其實長那麼大，她還沒去過海洋館，江南一帶雖說是水鄉，可不過是些蝦米魚，沒見過鯨魚這些。再者闞鐘海以前忙，也沒時間帶她去那些地方，以前顧少東兒童節的時候帶她去動物園看過猴子她倒是記得。他提前就買了票了，掃了碼就直接進去了，很大，密閉的一個空間，映入眼簾的全是透過玻璃的深藍色，感覺心底都快被治愈了。有些小孩子是大人帶來的，趴在玻璃麵前仔細地盯著裡麵。大的小的，不過她都不認識那些品種，隻知道是鯨魚。抬眼望去，好似這片天空都是深藍色，他走在她身後，她笑，他也笑。海藍色的光透過玻璃打在她臉上，彆樣的溫馨，連瞳孔好似都變成了藍色。“沈憲，你是第一次來嘛？我是第一次唉。”她一臉笑盈盈地轉過去望著他問。“嗯。”他走上前去環她的腰，他很高，這樣站齊了，闞書也不過到他肩膀多一點點而已。遊過來一隻大鯨魚正在親吻著玻璃，好像是在和她打招呼，她也跑上去，雙眸盯得仔細。沈憲把她拽回去，一臉認真的模樣有些好笑：“不可以親它。”“為什麼？”她疑問。“萬一它是公的呢？”他像是仔細思索了一下。“啊哈？”那照他這個說法，小貓小狗也不行囉。“母的也不行，它占你便宜。”“隻有你才會占我便宜。”她雙手環著他脖頸，微微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我讓你占。”他順勢掐著她的細腰，很用力，要揉進骨血：“你要敢讓彆人占，我就打斷你的腿。”“媽媽，帥格格要打斷漂亮姐姐的腿！快幫那個漂亮姐姐！”一個小孩連忙衝進自己媽媽懷裡，指著他們的方向。“寶貝兒，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親愛！”媽媽一臉笑意，抱歉地看了看闞書和沈憲。“啊？那媽媽你一定要少愛我一些哦，因為我都不親愛你，所以你也不能親愛我哦！”那小孩肉嘟嘟的，說話的時候覺得一腦子的問號，大人的世界，他不懂耶！年輕媽媽說了聲“抱歉，小孩子不懂事”就牽著他走了，小孩還疑惑地轉過來瞧了瞧他們倆。“聽見沒，彆親愛我。”她伸手在沈憲腰間掐了一把，他腰上都是精瘦的肌肉，她掐了個寂寞。“沒聽到......”出來的時候，他去給她買了杯奶茶，溫的，加了椰果和仙草還有葡萄乾，她不喜歡珍珠，咬著牙疼。除了奶茶以外，回來的時候，還多了把自行車，也不知道在哪裡弄來的。上午還涼颼颼的，到了下午就出了太陽，曬在人身上懶洋洋的。“想吃什麼？”他伸手接下她脫掉的針織毛衫。她懶懶地趴在他肩上，雙手自然地垂著，隻覺得走了一上午腳都走累了：“不想吃飯，沒餓。”“買點零食？”“好。”她瞬間抬起頭來，甜甜一笑。他把自行車停在外邊，牽著她的手進了大潤發。他去拿了個推車，上麵可以坐人的那種，不過那是小孩子坐的，她特意去看了看承重是一百斤，她也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沈憲，薯片薯片！”快結賬的時候，她才想起她還沒買薯片，又推過去讓她拿。她吃什麼東西都不喜歡吃原味，可樂事除開，這個她就喜歡吃原味的，買了超大兩包。她坐在後座，他騎的很穩，她雙手環在他腰間，風揚起額前的碎發，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那年好像除了熱點什麼都好，連風也是吹得很溫柔。那是一片花海，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兒的，快入冬了，沒什麼蟲蝶，但這花還開得很好，再過些日子就要凋了。粉的，藍的，淺紫的，簇成一團，秋日裡的最後一束陽光灑在它們身上，耀著光。她背抵著沈憲，嘴裡的薯片嚼個不停，哢吱哢吱地響。遠方的電線杆上偶爾停下幾隻雁，往南飛去了吧，飛去了她的家鄉，那裡很暖和。“沈憲，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她放下手裡的樂事，又去開了一包蝦條。“就這麼找到的。”她遞了瓶飲料過去，讓他開。“怎麼都沒給我買蛋糕？”她今天過生日唉，他都沒買蛋糕。“你晚上回去不吃？”他可是記得肖驍還專門讓他不要買蛋糕的。“喏，穿幫了吧，你跟肖驍那小子串通好了的。”她喝了口飲料，是茶花飲品給，淡淡的清香帶著絲絲甜味。他笑笑，沒說話。“想吃嗎？”她搖了搖頭，不怎麼想吃，這些零食都快要把她喂飽了。他起身去購物袋裡摸索了一下，拿了個小蛋糕出來，樣子很精致，奶油顏色還是她喜歡的淺藍色。“什麼時候買的？”她竟然也沒看到。“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吃個心意，過生日是要吃蛋糕的。“沒蠟燭。”她也就順口一說，這麼小的蛋糕怎麼可能有蠟燭。“要點根煙嗎？”用煙代替，虧他想的出來。“小哥哥，這是我的生日，不是忌日，不用上煙。”她趁機抹了把奶油在他鼻尖，抹了之後撒腿就跑。她有膽子做，可沒那膽子認。她腿沒沈憲長，這麼可能跑得過他，沒幾步就被逮回來了。“沈憲，你得讓著我。”她雙手抵在他胸前。“想好了怎麼個親法了嗎？”他拽著她的細嫩的雙手。“沒想好。”她憋著笑意抬頭望著男孩。“我想好了。”他俯身吻上她的唇，手引領著她的雙手環在他腰上。有些事可以讓，有些事讓不得。原來跟喜歡的人呆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靜靜地坐在那兒，也可以呆上一下午。傍晚的時候，他帶她去了海邊。今天他帶她去的地方全是她沒去過的地方，海洋館，花海，海邊。這些都是她沒去過並且想去的地方，江南這些地方是看不到海的。江城在北方，本來就靠海。太陽還剩個尾巴在海際線上，紅燦燦的夕陽的光散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好看極了。一浪連著一浪打在沙灘上，她脫下鞋子，踩在上麵，軟趴趴的，很舒服。她走在前麵，時不時的彎下腰撿一些碎零零的貝殼，他一手抄兜，另一隻一手提著她的鞋子走在她身後。落日一點一點地消失在了海際線的地方，換上了黑色的夜空，今晚的星星特彆亮，也很多。不知道他從哪兒拿出的仙女棒和那種可以固定在地上噴出煙火的煙花。她站在遠處，他去點燃，身後的噴放的煙火耀了她的眼，還有那個背著金燦燦煙火朝她走來的男孩，照耀她整個青春。黑色的天空下，那一束束煙火好看極了，有些讓人眼花繚亂。她左右手都拿著仙女棒，他給她點上，她點燃一根就拿去點燃另一根，手上的都點燃了起來。他手裡也有，交映在一起，連眼裡也反射著光。不多不少，正好燃了九支。“沈憲，你以後會和我在一起嗎？”“我會娶你。”她笑著，笑得比煙火還要燦爛，他也笑，從未見過他也可以笑得那麼開心。“歲歲平安，年年有餘。”他點燃了最後一根遞給她。“我才不要什麼歲歲平安，年年有餘，我要歲歲有你，年年，也有你！”她嫣紅的唇笑得很開，手掌與他的手掌相擁，手裡還燃著那隻仙女棒，那隻點亮整個夜空的仙女棒。她踩在他鞋背上，與他擁吻，從未如此熱烈。就好像那些煙火一般燃得如此熱烈。她的吻，也熱烈。心臟，就像是隨著那些煙火一並燃了起來，燒得愈來愈旺。“沈憲，記住你說的，彆忘了，我是未來的沈太太。”“未來沈太太，你好。”他額頭抵在她額間，唇角還扯著消散不去的笑意。“沈先生同好。”我們彼此的愛如今晚的煙火，轟烈。沈憲把她送回家的時候還不算太晚。她帶著笑意回家，整個人看起來也特彆精神煥發。“小書，玩兒得開心嗎？”闞娟把拖鞋給她遞過來問道。“姐，是不是開心得不能再開心了？”他做了個怪相來看，笑得闞娟差點笑背過去。“肖驍，快去把蛋糕拿過來。”肖鎮笑著拍了拍肖驍的肩，等闞書把鞋換好了之後，就把燈給關了。闞娟親自把生日皇冠給她帶上，這小姑娘越發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現在比她都高了。肖驍從裡麵端了個很大的生日蛋糕出來，很好看，上麵還寫著闞書的名字，估計是他們親手寫的，歪歪扭扭的。“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十七歲，你好。”沈憲站在那棵大樹底下，抬眼望，那裡的燈已經關了，她吃上蛋糕了吧。他摸了摸口袋，點燃了根煙，沒抽，任它燃在指尖。燃完了，上麵那個屋子的燈也又亮了起來。“生日快樂。”今天，他還沒有親口對她說一聲“生日快樂”，忘了，他笑著搖了搖頭，擰滅了指尖的煙頭就扔進垃圾桶裡。她今天很開心，又出去玩兒了一天，胃裡已經空了，吃蛋糕也吃了很多，肖驍還說她遲早變成個大胖子。“彆聽他亂說，小書，生日就應該吃多點生日蛋糕，未來一年裡才能開開心心的。”吃完後她就去洗了個澡，趴在床上，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兒還沒讓沈憲做，之前就打算讓他做的，結果給忘了。這事兒必須得讓他坐，不然又得等一年，多劃不來。想著她就打了個電話過去，沒多久就接了。“沈憲，我忽然想起個很重要的事兒還沒讓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