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郡
嚴家
古老而莊嚴的莊園,隱匿在蔥鬱的山林之間,仿佛歲月在這裡靜止。
祠堂內,燭火搖曳,光影斑駁,映照著一張張或憂慮或憤怒的臉龐。
嚴長順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嚴家族老和各房的主事人。
“各位長輩、各位主事,是戰還是和?議一議吧。”
嚴長順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卻難掩心中的焦慮。
“曹鯤欺辱太甚!”
一位族老拍案而起,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我嚴家百年基業,怎能受此宵小之輩的欺辱!”
“對!跟曹鯤這個魔頭拚了!”
另一位中年男子憤然怒喝。
一位族老滿臉沉重:“不能拚!我嚴家近年來與曹鯤爭鬥不斷,流的血已經夠多了,再這樣下去,嚴家恐怕真要滅亡在我們手裡。”
“停戰吧!不能再打了!”
“再打我嚴家子弟就要死絕了。”
又有人附和道,語氣中滿是悲痛。
祠堂內頓時陷入了激烈的爭辯之中。
嚴長順麵色鐵青,這場爭鬥不僅關乎嚴家的生死存亡,更關乎家族的未來與榮耀。
然而,麵對曹鯤的強勢壓迫,嚴家似乎已走到了絕境。
就在這時,大長老嚴洪猛地一拍案幾,聲音如雷鳴般在祠堂內回蕩:“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眼下曹鯤勢大,我嚴家隻能斷尾求生!”
大長老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反對的聲音漸漸平息,畢竟,他們也不想死。
在生死麵前,臉麵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嚴長順深吸一口氣:“罷了罷了,到此為止吧,我決定親赴涼州,與曹鯤了解這段恩怨,為嚴家保留一線生機。”
一時間,嚴家愁雲慘淡,每個人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數日後,嚴長順率領一支由嚴家高手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抵達了武安城。
時隔多日,他再次見到了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攻守之勢已經逆轉。
嚴長順不再是那個在古墓中威風八麵的世家家主,而是一個為了家族存亡而低聲下氣的失敗者。
他對著曹鯤拱手,神態謙卑道:“拜見大人!”
曹鯤坐在主位上,神情傲慢的瞥了嚴長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嚴家主,彆來無恙啊!”
嚴長順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大箱子,恭敬地放在曹鯤麵前:“嚴家扶風郡外所有的產業儘在於此,今日全部贈與大人,隻為兩家化乾戈為玉帛。”
曹鯤傲慢冷笑:“嚴家主當初對本座刀劍相向,可曾想到今日?”
嚴長順卑微地低下頭:“古墓之時,草民利欲熏心,犯下大錯,慚愧不已,如今虔誠賠罪,還望大人能高抬貴手。”
曹鯤大手一揮,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罷了罷了,既然嚴家主誠意如此,那本座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請坐吧。”
嚴長順小心翼翼地席地而坐,心中五味雜陳。
他哪裡還有當初在古墓爭奪寶物時的霸氣?
此刻的他,隻是一個為了家族存亡而低聲下氣的可憐蟲。
曹鯤抬手一揮,把木箱收走,輕笑道:“不必拘謹,本座還是喜歡嚴家主霸氣凜然的樣子,嚴家主,恢複一下你的氣勢吧。”
嚴長順尷尬地笑了笑,聲音中帶著幾分苦澀:“大人說笑了,在大人麵前,草民豈敢放肆。”
曹鯤哈哈一笑,似乎對嚴長順的反應十分滿意。
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緩緩說道:“好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以前的恩怨就讓它翻篇吧,不知道嚴家主願不願意與我化敵為友,一起發財。”
嚴長順聞言一愣,臉上滿是詫異,連忙拱手道:“請大人吩咐。”
曹鯤拍了拍手,一名侍女捧著一遝涼州紙走了過來。
他指著這些紙對嚴長順說道:“嚴家主可識得此物?”
嚴長順仔細端詳了一番,鄭重回答道:“涼州紙,大人的傑作,文道之寶,千金難求,草民自然識得。”
曹鯤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知嚴家主可願在扶風郡銷售此物?”
嚴長順聞言心中一動。
涼州紙作為文道之寶,深受文人墨客的喜愛。
他激動道:“榮幸之至!大人能將如此寶貴的商機賜予嚴家,實乃嚴家之大幸!”
曹鯤哈哈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嚴家主爽快!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你回去後好好準備一下,儘快將涼州紙售遍扶風,我相信,在我們的合作下,嚴家一定會迎來新的輝煌!”
嚴長順感激道:“謝大人再造之恩!”
有了涼州紙,曹鯤與嚴長順在談起了買賣,好像之前的恩怨就沒有發生過。
至於嚴紫芸,誰也沒有提及。
就好像沒有這麼個人。
可見在世家大族親情是多麼的淡漠。
而另一邊,嚴紫芸孤身一人,踏上了返回天心教的路途。
她麵色蒼白,眼中滿是淒涼,仿佛行屍走肉。
天心教,坐落在一片雲霧繚繞的山巒之中,宛如世外桃源。
嚴紫芸踏入山門,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她回到青竹峰,隻見薑仁正閉目打坐,靈氣環繞,飄逸出塵。
“師兄……”
嚴紫芸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薑仁聞聲睜開眼,目光觸及嚴紫芸那憔悴的麵容,心中一緊,急忙起身:“師妹,回來了,你沒事兒吧?”
嚴紫芸的淚水決堤,撲入薑仁懷中,放聲大哭:“師兄,我……我和家裡斷絕了關係,以後,我沒有家了。”
薑仁心疼地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慰:“師妹,天心教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嚴紫芸在薑仁的懷抱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緊緊抱住薑仁,而薑仁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此刻有些手足無措。
他想緊緊抱住嚴紫芸,給她更多的安慰,卻又擔心自己的行為太過唐突。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紅裙的美豔女子怒氣衝衝地跑了過來,一把推開嚴紫芸,眼中滿是憤怒:“你這個狐狸精,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薑仁與我有婚約在身。”
嚴紫芸踉蹌幾步,滿臉慌張,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師姐,都是我不好,我……是我一時衝動,情難自禁。”
李婉瑜抬手就給了嚴紫芸一個耳光:“賤人,情難自禁,你也說得出口。”
薑仁見狀,怒不可遏:“李婉瑜你在做什麼?紫芸在外麵受了委屈,你怎麼還欺負她?”
李婉瑜冷笑一聲:“好!薑仁!那你就和你師妹在這兒卿卿我我,本小姐就不在這兒礙你們的眼了,我們明天就解除婚約。”
薑仁怒視著李婉瑜:“李婉瑜!你夠了!無理取鬨也要有個度!”
嚴紫芸低著頭,淚如雨下:“李師姐莫要動怒,都是我不好,讓你誤會了師兄,我現在就走,以後絕不會再靠近師兄。”
說完,嚴紫芸轉身飛走,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
薑仁心如刀割,身體顫動。
李婉瑜嘲諷:“狐狸精,裝可憐給誰看?”
薑仁怒極反笑:“李婉瑜,你如此蠻橫無理,真是讓我失望透頂,紫芸是我師妹,她受了委屈,我理應寬慰她,你若再無理取鬨,我們的婚約,也確實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李婉瑜聞言,臉色變得鐵青:“薑仁,你竟要為了一個狐狸精,與我解除婚約?你可知道,沒有我李家,天心教能有今日的地位!你薑仁能有今日的地位!”
薑仁冷哼一聲:“地位?若是以犧牲感情為代價,這樣的地位,我寧可不要。”
李婉瑜見狀,氣得渾身發抖:“薑仁,你好,非常好,那我們就走著瞧!”
說完,她怒氣衝衝地禦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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