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混亂(1 / 1)

千金令 拂衣閒閒 1189 字 2個月前

男子足尖一點,話音未落人已到了江琉麵前,寒刀揮起毫不猶豫地朝著江琉砍去。

殺意凜然撲麵而來。

江琉沉著臉,就地在房瓦上一滾躲開了那一刀,手中撚了三粒石子連續往其命門擲去。

這是許姐姐這些年練習磨刻時攢下來的小石子,大小不一,大的一批被她拿來做香球的磨具,小的則被她改造成暗器來用。

小石粒不過指甲片大小,兩頭被磨得尖銳——尖頭處還塗抹了迷藥。

翻滾之間,江琉眼風往周圍掃去——方才在屋頂上帶著笠帽的男子已然不見蹤影,仿佛自己所見都是曇花一現。

他去哪兒了?

這些小石子殺傷力不強,卻十分地惹人心煩。

男子被擊的微微偏頭躲開,一刀落空,皺眉露出不屑的神情: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瘦弱的小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隻會用這些東西來拖延時間。

男子冷下臉,不願再與她多糾纏,運起掌力又是向江琉拍去。

不管是什麼東西,在他的手中都得化為齏粉。

他此行帶著人手到了揚州,原是不打算鬨出太大動靜的,隻等解決了王放的性命就離開,今夜來王家,他隻帶了一人同行,其餘的人都留在西城門處接應待命。

原以為小小一個王家,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

沒想到竟生出了這種變故。

此地不可久留,應速戰速決。

也不知屋裡的手下是否已取走王放的性命。

男子沉下臉,以掌為刀,淩厲接連朝江琉劈去。

轟的幾聲。

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四周住戶似是有醒來的跡象。

男子動作越發的快,幾掌落下皆是衝著她要害之處而來。

江琉被逼的幾乎沒有退路。

她駭然的發現,對麵那人幾乎是全然不顧自身的打法,一心隻想取走她性命。

手臂處被掌力刀風劃拉開幾個口子,呼啦啦的疼,雨水混著血水不斷滴落。

這樣下去不行。

江琉拔出流月刀,運起全身內力一擊。

刀口相撞之間發出尖銳的刺啦聲。

男子微訝,收起了些許輕視之心:這小子看著弱不禁風,竟是能抗住自己一掌。

方才男子不管不顧,任憑那些尖銳的石粒不斷劃在他身上,原以為不過是尋常暗器,漸漸地,男子覺出不對勁來:上麵似是塗了“迷藥”。

他周身驟然一軟,心頭愈發惱怒,不由罵道:“雕蟲小技。”

自己當真是陰溝裡翻船。

不過,區區藥物還奈何不了他。

男子動作隻遲滯了一瞬。

他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彆說迷藥了,各種毒藥亦是一樣一樣試過來,早就形成了抗藥性。

就是現在!

江琉敏銳地捕捉到了男子的停頓的那一瞬,當即運起內力腳下重重一踩——足下房瓦紛紛碎開,劈裡啪啦往下落。

沿著屋頂被踩出的孔洞,江琉順勢回到了房間裡——她沒忘記,自己今日來是要找王放問話。

江琉輕巧落地,待看清了房裡的情況,心下微微一鬆:王放沒死。

方才屋裡有兩人,一人身形高大些,跟她到了屋頂纏鬥,另一人則是個矮壯的,留在屋子裡與王放一起。

她原以為王放已然命喪於另一人之手,沒想到他眼下還能喘氣,甚好。

王放仍是被綁在床柱上,沒人替他鬆綁,也沒人替他摘去嘴裡的布團,先前屋裡的剩下的另一人握著刀,卻暫時並未朝著王放砍去。

矮個男人喘著粗氣,戒備著警惕地環視四周。

他自然不是不想殺了王放,可每每他的刀即將落在王放脖子上時,總有一股氣勁將他的刀尖往其他地方送,不讓他的刀落在王放的要害之處。

此處還有第三人。

但奇怪的是,隻要自己不傷及王放的性命,那人就不會出手。他曾試過劃傷王放的手臂,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消失了。

矮個男子摸不著他的底,一時不敢再有動作——直到屋頂上落下一個人。

咦?這人看著瘦弱無用,竟是能從首領手中逃脫。

江琉沒理會他,手一揚將提前準備好的藥粉朝他一股腦兒灑去——這是梅姨調配製成鉤吻毒粉,吸入後會使人麻痹,卻不致死,先前塗抹在石子尖銳處的也是類似的藥液。

王放的性命還得留著,這會兒用鉤吻正好。

霎時間,整間屋子裡都彌漫著毒粉。

矮個男子一時不慎吸入了幾口,當即捂著心口處退了幾步,手裡的刀哐當一聲掉落地麵。

王放亦是全身一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今夜他幾次瀕死又活了過來,反反複複數次,對他的刺激實在太大了。

跟著江琉一塊兒下來的高個男子見狀,忙掩住口鼻。

趁著這個空當,江琉一個箭步來到王放身邊,手起刀落,砍斷綁著王放的繩索,運轉內力單手托住王放的身子,一路帶著他出了房間,匆匆往王家大門去。

她手臂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刀口,而此刻托著的王放又是一名成年男子,分量不輕,引得傷口裂得更開。

鮮血不住地往下滴。

江琉渾然不覺,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帶著王放到大街上!

方才周邊的住戶已有醒來的,且街上素有官差巡視,自己隻消將王放丟在街上,再想法子攔住那二人片刻,應能保住王放的性命。

王放得活著,自己才有機會問話。

高個男子看出她的目的,冷哼一聲:“憑你也想救他?”

異想天開。

男子一震袖將毒粉逼退些許,微微提氣,身影如鬼魅般逼近江琉身後。

隻差幾步了。

王家大門就在眼前。

江琉一咬牙,沒管身後的劈來的掌風,反倒是愈發地加快腳步。

不管了,賭一把。

隻挨一掌,應當是不會死的吧?

江琉正打算悶頭往前衝,卻忽地動作一頓——王家大門前站著一人,雙手抱臂姿態閒適地輕輕倚在門板上,也不知在這兒看了多久。

她收勢不及,連人帶著王放齊齊向他撞去。

男子頭戴黑紗鬥笠,周身著黑衣,口鼻處還覆著麵巾——分明看不清他的麵容,可江琉卻莫名覺得,他好似笑了一下?

是方才屋頂上的人嗎?

不對,鬥笠不一樣。屋頂上的人鬥笠上沒有黑紗遮麵。

她一麵胡思亂想著,一麵控製不住地朝他撞去。

男子沒有避開,抬手虛虛一扶。

江琉隻覺一股溫暖的力道將自己托住站直。

她不由愣住,抬頭看向他。

雨簾如注,男子的低沉的嗓音混在雨聲中,刻意壓住的聲線中透出幾分戲謔——

他幾乎是湊在江琉耳邊,輕聲道:“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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